第78章 莫道消魂
“凤哥哥,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了。”
凤纲望着面前闪着泪光的红衣女子,眉头揪在了一起。
“心儿,那日……我都看到了……”
“看到了什么?”
红衣女子泪眼婆娑,询问的看着他。
“我看到……你和卓翊远相拥在一起。你……是不是……是不是……爱他?”
凤纲用颤抖的嘴唇终于说出了那句话。
红衣女子没有立即答话,她闭上了泪眼婆娑的大眼睛,一行清泪自眼里流下。
“就算我此时告诉你,我爱的自始至终都不是他……也无济于事。”
她的嘴唇颤动,声音像从喉咙里发出。
凤纲眉拧的更深了,他上前去握住红衣女子的手,急切道:“心儿,只要你说没有,那就是没有。我只相信你说的!”
红衣女子缓缓睁开眼,眼里一片死灰。
“我们……还是结束吧!”
她说完最后一个字,缓缓把手从凤纲的手里抽出,眼里没有喜悲,只是直直的看向前方。
前方是一池莲塘,她却也毫不留恋。
凤纲眼睁睁地看着红衣女子的手从他的手里,一点,一点的消失。
如同心,一点,一点的冷却。
“为什么?!”
凤纲在红衣女子走至几步开外,大声的喊道。
背着红衣女子的他,泪,已经潸然落下。
红衣女子睁着空洞无神的大眼睛,此时已经流不出泪来,仿佛泪已流干。
“从始至终,我爱的……都不是你!”
说完最后一句话,她缓缓迈着大步向前,身体却似行尸走肉。
红衣女子转角出了院门,凤纲才回过神来转过身搜寻她的身影。
“不……不是这样的……你撒谎!撒谎……!”
无法言喻的心痛向他袭来,脚上根本无力支撑他的身体,一跌将,他便坐在了地上。
……
凤纲不知道的是,转角处一个红色的身影,此时却再也无法抑制的倒在了路边。
红衣女子之前流不出的泪,如今似是双倍奉还,她的脸依旧平静,只是眼泪无声的流。
“凤哥哥。”
她喃喃自语,“永别了,凤哥哥……”
她不曾想过她也会如此绝情,可是让她怎么能开口,她看到他和另一个女人在一张床上?
她一直以为,她的一生一世会和凤纲在一起,只是永远只是奢望罢了。
当她看见凤纲和另一个女人睡在一张床的时候,她就已经明白,今生今世,早已注定,永不相见的命运。
“师妹。”
红衣女子听见了叫唤声,却并没有抬头。
她的泪依旧在流,她的声音更是冷如寒冰。
“师兄,如此你便满意了吧?你让我看到了一切,我也要嫁给你,我的梦碎了,你的呢?!”
她说完才缓缓抬起头,眼里不再有温情,不再有爱恋,有的,是一潭死灰。
……
……
“你娘,那日和我诀别以后,我们从此便不再相见。”
凤纲收起回忆,那种痛彻心扉,就算过去这么久,他还心有余悸。
“你是说,我娘她主动跟你提的分手?”
卓一心再次问道:“可知是何原因?”
凤纲捂了捂心脏,那里,还如昨日般疼痛。
“当时我并不知,是有人挑拨离间。”
凤纲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是她看到了我和诚妃在一张床上,这才让她心如死灰,离开了我……”
“诚妃?”
卓一心狐疑道:“诚妃那时候便已进宫了?”
“不,当时她还不是诚妃,只是太后的外甥,常住宫里而已。”
凤纲摇摇头,“是我的错!大错已经铸成,我也没有理由寻得你娘的原谅!”
“你是说,你移情别恋,爱上了诚妃?”
卓一心挑挑眉道。
“不!我从头至尾,就没有爱过诚妃!”
凤纲斩钉截铁道:“我唯一爱的,只有你娘,只有她!”
“那……陛下为何……”
卓一心微微踱着步,转过身来问道。
“那是因为我被人下了迷药!”
凤纲突然激动的脸色涨红,他的拳头在衣袖里攥紧,“我被人下了药,这才让诚妃有可乘之机!但我当日根本就不知道此事,我也并不知道你娘会恰好看到……”
凤纲说完又低下了眼眸,落入深深的沉思,良久,他才恨恨地说道:“这一切,都是一场阴谋!”
“阴谋?陛下当时可是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人敢做如此大不违之事?”
卓一心沉思片刻后,又接着道:“如果是阴谋,证明背后之人深知我娘的禀性和陛下的弱点,而知道这一点的人,世上本就没有几个。”
“你说的对。”
凤纲抬起头,赞许的看着卓一心道:“这样的人,相反,做起事来也易如反掌。”
“那陛下可有怀疑诚妃?”
卓一心看向凤纲,眼神急切。
“自然这事与她脱不了干系!”
凤纲点点头,“不过,这幕后之人,自然不是只有诚妃一人!”
“那陛下可调查清楚了,诚妃因何而死?”
卓一心话题一转,凤纲不禁抬头看向卓一心,似是有些惊诧她会问这个。
“你是如何得知,诚妃不是意外而亡?”
卓一心并没有回答凤纲的发问,只是转过身道:“我不仅知道诚妃之死不是意外,我更知道,我娘的死也不是意外!”
凤纲惊诧的看着面前这个身形消瘦的少女,突然觉得,她不仅继承了魏穆心的冰雪聪明,还比她更加坚韧淡定。
“你是说,你娘的死不是难产?!”
凤纲万万没想到,他此次来是调查诚妃的真正死因的,却又牵扯出了魏穆心的事。
“自然不是难产,如果真的是难产,诚妃就不必死。”
卓一心淡淡地说道。
“你是说,诚妃与你娘的死也有关?”
凤纲越是有些糊涂了,如果诚妃和魏穆心的死有关,那诚妃之死……
“没错!”
卓一心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她点点头道:“诚妃之死并非偶然,而是有人想杀人灭口掩盖我娘之死的真相!”
卓一心此话一出,凤纲顿时觉得豁然开朗。
“也就是说,诚妃和背后之人一齐陷害了你娘,两年前却因为怕暴露真相,又杀了诚妃灭口……嗯,这样,就说得通了。”
凤纲反复寻思着,这背后之人,他的目的如果是掩盖真相,那又何必如此大动静,要杀了诚妃灭口?
“只怕是诚妃和这背后之人有些矛盾也未可知。”
卓一心沉思道:“诚妃本可以不杀,可是如今却灭口了。证明这背后之人一定还有什么更不可告人的秘密。”
“嗯。”
凤纲点点头,赞同道:“如此说来,这背后之人的目的就不是死一个诚妃那么简单了。”
“一心,”
他又转头看向卓一心道:“此事你切勿轻举妄动,一切让我着手处理可好?”
看着凤纲关切的眼神,似是触碰到了卓一心内心最温暖的部分,她点点头,微微一笑。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