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就是他
看着小沙弥远去,元娘低声笑道,“看来这个小沙弥不是青灯下的妖魔鬼怪,你也不是什么寻常人啊。”
能拿着大理寺腰牌,且还是少卿的腰牌,眼前这小丫头来历不浅,难怪会这般淡然的面对这些,既然来自大理寺,肯定认识老吴,那知道她也就不奇怪了。
“寻常不寻常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要吃喝拉撒。”安长月眨了眨眼,惹得元娘眉眼弯弯的笑了起来,说了句确实。
三人很快到了山中小屋前,守卫还在,但大门却是开着的,安长月觉得奇怪,快步上前想问上一句,却被叶云深一把拦住,“里面有人。”
说着他快步冲了进去,不多时传来打斗声,片刻后又停止,随后叶云深扶着一人从里面走出来,那人赫然是失踪已久的杨义德。
他看上去伤势不轻,见到安长月和两个女子站在外面,先是一愣,随后说道,“董启不是那些道士杀的,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
“我知道,是子真僧人。”安长月上下打量了他一下,问道,“你这模样也不想流落在外,难道说董明奕家中的邪祟就是你?”
这只是随口问问,没想到杨义德点点头说是,原来他早前追到这里第一个遇见的就是子真和尚,随后那人带着他去了寺中,只是杨义德不同寻常捕快差役,不多久便发现了古合寺的异样,随后传密信回去,当天夜里他就被子真和尚追杀到了断崖处。
“看来你发现的东西还挺致命。”叶云深调侃了一句,杨义德无奈的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但说到底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发现的东西跟他有什么关系,莫名其妙被人追杀真是头疼。”
“子真和尚一听到万年县县衙来人了,当下便失踪不见,我猜可能跟万年县县令女儿的死有关,我已经让大理寺的人去查上宜县当年那件案子,或许会有点什么收获。”
安长月总觉得这一系列事情可能都源自于两县县令女儿的失踪死亡,而这个子真和尚极有可能就是这一系列事情的开始。
当然,这些也仅仅是刚才从杨义德口中的话所猜测到的,如果不是如此,子真没有必要听到万年县差役来了就慌张离开,近年内万年县和上宜县最大的案子莫过于县令女儿死亡,万年县县令捕快据说见过凶手的样貌,这难免让安长月联想。
“此事我虽然没有确凿证据,不过当时我查的就是万年县不良人失踪的原因,后来经他们县令口得知,那俩不良人确实是追踪杀害县令女儿凶手才到的上宜县。”
杨义德点头说这个可能性极大,他当时没注意到这一点,也是事后掉到断崖下才觉察出其中的缘由,那两具不良人的尸体他当时就检查过,是被人打下悬崖的。
“只是如今子真已经离开了,也不知道咱们的人能不能跟上他。”杨义德叹了口气,当时虽然是先中了迷药再跟子真打斗,但也足以看出他功夫不浅,否则他也不会被直接打落山崖,幸好有那块平台,不然可真就尸骨无存了。
安长月嗯了一声,并没有过多解释,只问他如何从断崖下上来的。
杨义德说下面有一个山洞,洞中有一条很小的隧道可以通向后山,他就是从后山那边出来的,不过身上伤势严重,又有子真在附近,他害怕另有同党,所以一直躲在山中养伤,直到后来有机会下山,这才到了董明奕宅子里取些食物为生。
“董启死的那晚我亲眼所见,那个道士走后,子真与董启在断崖不知道因为什么争吵起来,随后两人一番推搡,董启被推落悬崖。”
他说着轻轻蹙眉,以他所见,子真杀董启似乎并非有意,只是不小心失手而已。
安长月自然听出他话里的意思,细细琢磨了下,子真之所以大费周章把这些往道士们身上推,大抵就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此事越来越清晰了。
“罢了,既然已经确定董启确实为子真所杀,那便没了验尸的必要,不过还要多谢元娘你们辛苦前来。”她说着朝元娘和梅双微微点头以示感谢,元娘没说什么,摆摆手转身带着梅双下了山。
杨义德伤势暂时不适合留在山中,安长月便也跟在元娘身后陆续下山去了。
当天夜里大理寺守在古合寺的官差就来回报,说子真和尚去了后山之后就没有离开过,张捕头已经带人去搜查,而老捕头一听说这个子真极有可能就是杀死县令女儿的凶手,当下便一纸书信送去了万年县,也不知道那县令什么来头,直接调了兵士前来围山。
不过三更时分,子真和尚就被困在了山洞里,四更天人就被押到了董家村外的空地上看管,周遭兵士林立,想要跑根本没有可能。
安长月一直等到这时才和叶云深及杨义德去了村外,领头的竟然是熟人,一身甲胄站在村外嘿嘿的笑,好半晌才拱手说道,“想来就是你们兄妹俩,除了你们,还真没见过谁对凶案这么上心的。”
说话的是崔润,他一脸神清气爽,问安长月李寺卿家的那小子怎么没来,安长月耸耸肩,“崔二郎会不知道他去了京兆府?今日这事儿只是万年县求助大理寺,不带京兆府一起玩哦。”
崔润哈哈大笑,“我一听说是关于我那小侄女的事,我就带着人过来了,没想到你们还真逮到了。”
“哪里哪里,瞎猫碰到死耗子,凑巧的事。”这话是真心话,安长月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会把这些陈年旧案都给掀了出来,好巧不巧凶手便是同一个人。
叶云深一点不想听他们套,张嘴便问,“这究竟怎么回事?万年县县令的女儿跟你们家还有关系?”
“那是自然,否则我大老远跑来做什么?”崔润说的理所当然,他这次出来带的人不少,要是没个合适的理由,带这么多人出京,那可是大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