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揽人
这边林染与梅州相谈甚欢,梅州打开了心结也渐渐将注意力放在了替林染查探七年前那件事情上,林洛一直在隔壁听着他们说话,此时正是酸溜溜的,“虽然听着母亲的意思当年这梅州也算不得没情没意,但这也算不得什么担得起责任的人吧!母亲怎么这么看重他,还让他去查七年前的那件事情……”
之前她还想着母亲放着这人不用是因为心存芥蒂,如今看来根本就是腾不出手,忘了他这号人物,亏了她当初还对要不要接近梅州这事儿权衡再三,真是白费了心思。
这个梅州也不知道什么地方招人待见了,竟让母亲对他这般心软。
想着当初这梅州没心肠的弃了母亲,林洛就来气。
林言看待这些事情倒是观许多,见着自家妹妹愤愤的,伸手轻轻为她拢了拢耳边发丝,“母亲自有母亲的打算,我听说梅州是卫阳侯府世子去李斌师叔那里搬来的救兵,专为了济州开河工程的事情请来的,可是?”
这梅州是卫阳侯府敲锣打鼓请去的,他自然也听过他的名头,虽然现下京城里头是他们清言侯府炙手可热,可这梅州的名头也算不得小,什么临危受命、力挽狂澜这些词放在林染身上的同时也有几句会落到梅州的头上,可以看出这梅州在济州的差事的确办得不错。
想着东境农田用水也是一个亟待解决的问题,林言突然生了将梅州拐回东境去的心思,若是东境有一个这样的人才,夏叔叔不定也能轻松一些,不用军务、政务兼顾了。
点了点小脑袋,林洛有些不满的道:“说来这梅州还借着这济州开河工程的事情得了些名头呢!”
“能得些名头,证明他还是个有真本事的?”林言透过竹编的屏风往梅州那边看,这人瞧着文质彬彬的,竟还能将工程上的事儿打理得井井有条也算难得了。
林洛见着林言也对梅州这般感兴趣,一时有些不高兴了,拉着他的袖子撒娇道:“兄长,这人到底有什么好的,怎么你和母亲都这样。”
林言看着妹妹苦着脸看自己,扭了扭她白白嫩嫩的小脸蛋,“有能之人自然需要投以更多的目光,梅州虽然算不得大才,但也算是术业有专攻了,说不定什么时候我们就会用到他,母亲大约也是这样打算的吧!”
听着林言这样说,林洛心里舒服了一些,是了,母亲身边需要一些有能之人帮扶,收拢人心是寻常的事情。
“梅州这人便是有些才能恐怕也是扶不起的,兄长和母亲若是打的扶他上位的主意,恐怕得再斟酌斟酌。”
收起心里的不满,林洛说话也便观了许多,帮着林言分析起梅州的优缺来。
“这话怎么说?”林言不解的看着她。
他瞧着这梅州倒是个可用的,拳头够硬的有才之人,他们捧一捧也没什么不可以,若是他日此人得势,他们也能多一条路。
“兄长听了这许久的墙角,可看出这梅州的秉性了?”林洛压低着声音道:“这人心思太过单纯了一些,我可是亲眼瞧着卫阳侯府赵起拿着什么为西南地区百姓着想的话哄骗得他为济州开河工程尽心尽力的,这般脾性耿直的人可不是混官场的料,要想上位难着呢!”
虽然对他们这种上位者来说,心思越是单纯的人,便更好控制,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就会用像梅州一般的人呀!这梅州单纯的性子实在不适合官场,他若搅和进那权力的争斗之中,这必然是个炮灰。
林言听得这话犹豫了一下,眨巴眨巴眼睛想了一会儿,“工部,应当不是一个会随意掺和争斗的地方吧!”
梅州做的是与工程有关的事儿,若是进入官场一定是进工部去,说来六部中,工部已经算是最清净的去处了。
“话是这样说没有错,可身在棋局哪里能够完全避开,这一次济州开河的事情不就牵扯了许多争斗进去么?”林洛瞥了隔壁那松竹身影一眼,“他这一次就是被卫阳侯府牵扯进去的,若不是有卫阳侯府那边暗地里为他保驾护航,以这位的单纯性子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从济州回来呢!”
旁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这次济州的事情是大皇子的人闹出来的,明显就是针对卫阳侯府,这本不在棋局中的人被人算计到了棋盘上还不自知,身在棋局了便更是连自保的力量都没有,只能说梅州这人实在不适合参与这些争斗。
林言瞧了梅州两眼,如此说来这人还真是没有扶植的必要。
梅州倒是不知道自己在别人的眼中成了没有必要扶植的对象,此刻他只觉得眼前的林染变了太多。
“小染,以前我从来都不知道你竟然还懂得这些事情。”
方才不知怎的说起了济州开河之事,他突然发现小染竟然也懂得这些。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济州需要开河引水你当东境就不需要了么,这些年处理东境的事情我可是费了不少心思,对这些工程的事情虽然算不得多么精通,但也听得不少了,学得一些皮毛也是寻常,倒是你,这些年在工程上的造诣是越来越高了,许多不曾听过的东西你都说得头头是道。”
因为不良于行,梅州向来都只做些能在书房里头算计的事情,也不知怎么就迷上了工程上的事情,整日里拿着那些图纸写写画画,他专研此道多年了,她瞧着这济州之行倒是成全了他,纸上谈兵终究是落地生根了,此行让他得了不少经验和技巧。
“我这些工程上的东西算是什么,还是你更厉害一些,将偌大的东境打理得井井有条,许多让人想不到的妙招都被你用了起来,东境繁华无比。现在京城里头不知道多少人在传你的本事,说你是治国之才。我瞧着那些大儒、大臣这些日子也忙着收集东境那边的情况,就为了能看懂你是如何将东境治理好的,好借一借你的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