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家人冷如霜
吃过饭,回到家中,杏花又要面对家人的冰冷。
二哥和崔燕不敢无礼,只是他们见到杏花连招呼都不打,杏花在家甚是别扭。
走到厨房,张小香冷冷地说:“大小姐挺忙啊,现在才回来。上哪去了,下次提前说声行不行?”
“哦,我上章怀礼家去了,吃过了,别做我饭了。”
杏花的话,刺疼了母亲。张小香生气地一甩手,“他家那么好,你干脆不要回来,和荷花作伴好了。他家少一个做饭的,你顶上吧!”
母亲嚷了半天,杏花懒得搭理,静静地听着,久久没有回应。母亲骂了一声,“不愿回来,都滚吧!”
杏花走回大门口,父亲回来了。
“杏花,这两天去看大哥没有?你大哥的店开得还不错呢!”李四里音量比平时高了八度,透着兴奋。
“是吗?那好啊,我就盼着他们发达起来,他们实在不容易。大嫂嫁到咱们家,没过上什么好日子,尽是吃苦了!”
李四里离杏花不到十厘米距离时,低声说了一句:“还有一个好消息,你大嫂怀孕了,我要添孙子啦!”
杏花跳了起来,“太好了,有人喊我姑姑,我真高兴!”
父女两人热烈交谈着,不时发出欢快的声音。
传到张小香耳朵里,她愤怒地骂了一声:“疯什么,杏花这个败家的丫头,还好意思疯癫?”
堂屋里的李干和崔燕,表情严峻,杏花的笑,对他们呢,就是极大的伤害。崔燕烦恼地跺了跺脚,“一个疯丫头!”
李四里走进屋里,李干像没看见一样,把脸别到一边,不愿意招呼。崔燕识趣地喊了一句,“爸爸,你回来了!”
至于杏花,崔燕像手机屏蔽信息一般,视而不见,懒于理会。财产的损失,让她一直耿耿于怀。
“嗯,你俩回来啦!你妈饭做好了没有?”
见躲不过去了,李干把脸转过来,冲父亲勉强笑笑,“做着呢,还得一会儿。”
杏花在屋里极其尴尬,二哥和崔燕不理她,母亲不待见,只有父亲可以说点话。古人异乡作,与此时相似,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杏花不自然地到处瞅着,崔燕偷偷乐。崔燕心想,活该,先前整二哥不遗余力,现在搞成这般可怜样!
晚饭端上来,张小香给崔燕盛上饭,“都吃饭了,有件事我来宣布!”
等李光和梅花上桌,大家吃了不多时,张小香宣布消息。
“李干、崔燕和我讨论了,打算暑假结婚。在这,先给大家提一下,算是提前贺喜!”
“妈,我没听错吧?他们俩要结婚了?”梅花嘴快,先行发问。问后脸上不见一点喜色。
李四里惊讶,怎么没给自己说?他若有所思地点头,“也该结婚了,成家了,干劲儿才足嘛!”
“爸,你错了,我和崔燕一直都有干劲儿,是你不愿意给我们更多机会!”李干不满地反驳道。
张小香等他们争论完,想着给宝贝儿子争取利益。
“婚是要结的,但不能草率,总得表示表示吧?”这才是张小香的意图所在,李四里警觉起来。
“妈,你好像一提到二哥,心里便不一样了。大哥,你给了多少?到了二哥时,你的心态为什么完全不同,这不是偏心吗?”
崔燕恶毒地盯了杏花一眼,其态度让人不寒而栗。李干双手对捏,骨节的响声不断传开,其中的愤怒无需赘言。
杏花感到了两人的敌视,母亲看她的眼神也自带一股寒意。杏花屈服了,不再提意见,怔怔地吃着没了味道的晚饭。
李光看情况不妙,低头吃自己的,仿佛与他并不相干。梅花不觉,依然笑看几人争斗。
“哦,肯定要好好办,成家是好事,我们老的必须表示表示!”李四里想了想,谨慎地说道。
“老狐狸,做事滴水不漏!”崔燕恨恨地想到,“也只有李干妈妈能通点人性了!”
崔燕换上一副笑脸,“爸,你不要为难,量力而行,有那么点意思就行了。我们结婚了,让您少操点心,我俩也能全心帮您打点生意!”
杏花纠正道:“心思专一,给爸爸做好副手!”
李干听到“副手”两字,极不愉快,难道他注定只能做个副手,这从来不是他的真实想法。
“杏花,你什么都不干,不要乱说话。我和崔燕做什么,爸妈可以决定,你就不必多嘴多舌!”
杏花不乐,“我也是家庭成员,怎么没权讨论家里的事呢?”碗重重地放到桌上,发泄积久的怨恨。
“好了,一家人,天天剑拔弩张的,成什么样子!说话好好的,和气点!”对子女的争执,李四里非常头疼。
“就是嘛!妹妹,好妹妹,你天天挑你二哥的刺做什么呢?我们把你当家人,你也不能和我们生分。是不?”崔燕笑嘻嘻地说道。
“还是崔燕会说话,会疼人,真是好孩子!”张小香想夸谁,不吝惜任何好的词语,可惜文化浅了些。
崔燕见张小香为自己撑腰,赶紧提要求:“我本来准备简单办办,有那么点意思便行。李干说我在超市里忙了不少时间,想把婚礼办热闹些!”
杏花刚想开口,母亲用刀一般的眼光扫了她一下,李干不怀好意地咳嗽了一声。崔燕怪异地对着她笑,害得她起了鸡皮疙瘩!
众人围攻之下,杏花不敢说出一个“不”字,呆呆地看着李干和崔燕一唱一和,母亲在中间帮腔。
最后,达成口头决定:风光操办李干、崔燕婚礼,婚礼结束后,给他们二千元安家费,表达对他们经营超市的感谢。
崔燕脸上现出了压抑很久的笑容,带着得胜的心情,蔑视地看看杏花,想从她脸上找到绝望。
李干唱了几句,打着响指,一个比一个响。他的眼神似乎告诉杏花,怎么样,你不挺能的吗?斗得过你二哥吗?
受到嘲弄的杏花,无奈地低头,泪水在眼眶打转。她跑回卧室,不争气的眼泪簌簌落下。
外边有风,窗纸发出哗哗的声音,也像嘲笑她,不自量力,和两个高人相斗,自食其果,可笑可笑!
哎,二哥、崔燕,不咋地的两个人,为什么总能操控局面,而她总要失落至悲伤的地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