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臣。”纪连心喊他。
    裴牧臣没有反应。
    纪连心不再叫他，只在原地静静地等待他回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裴牧臣才收回视线，可他的目光不再是温暖的，平静似水，没有任何温情可言。
    裴牧臣只对纪连心淡淡地说了一句：“走吧。”
    纪连心看了一眼手推车，轻柔开口：“牧臣，我们还有很多东西没买呢。”
    裴牧臣没了心情，但还是陪纪连心继续买菜。
    这边，时欢正若无其事地挑海鲜，封行衍却盯着时欢看。
    时欢知道封行衍在看她，但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也没看见。
    称完海鲜，封行衍放进购物车。
    两人一句也不提刚才遇到的人，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回到封苑，佣人们将这些食材提进厨房，时欢要进厨房帮忙，被封行衍拉住。
    “这些事交给佣人们去做，不用你。”说完，封行衍牵着时欢坐在厅看电视。
    时欢撇了撇他的脸色，看起来还好。
    时欢抱着抱枕，专心看起了电视。
    封行衍没看几分钟就将视线移到时欢身上，他的眸光深沉，眼眸深不见底，他就这么目不转睛地看着时欢。
    裴牧臣在超市见过时欢后，明显的心不在焉。
    这顿饭，注定不能很好地完成。
    裴牧臣的手艺很好，可今晚，他却做得一塌糊涂。
    纪连心从背后搂住裴牧臣，脸贴在他宽厚的背部，声音很低：“牧臣，别做了。”
    裴牧臣呆住，他的食指被切到一个口子，血滴到菜板上的鱼。
    裴牧臣冷然地开了水龙头，洗掉食指上的血。
    “连心，你出去等我吧。”
    “我们出去吃吧，你别做了。”
    “我很快就好，你出去等我，你在这里我做不了菜。”
    纪连心缓缓松开手，“那我出去等你。”
    “顺便把门关上。”
    纪连心走两步回头看两眼，慢吞吞地走出厨房，并把门关上。
    裴牧臣关了水龙头，抽了一张纸巾按住自己的食指，他看着菜板上的鱼，漆黑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学会的第一道菜就是糖醋鱼，时欢是第一个吃他做的菜的人。
    其实时欢不怎么喜欢吃鱼，但因为是他做的，所以她喜欢。
    那个时候，她尝着他做的鱼，满足地眯起眼睛，会笑着说，牧臣做的鱼真好吃。
    感情就是这样，愿意为对方退让，愿意为对方去尝试，他和时欢都一样，可以因为对方而喜欢，这种喜欢不是迁就，而是一种鼓励。
    他和时欢在一起这么多年，有太多相似的习惯，相似的喜好。
    就好比现在，他依然会做糖醋鱼，不会因为时间而改变。
    他相信时欢不会轻易变心的，他们十多年的感情不会因为封行衍出现的几个月而改变，他相信时欢。
    裴牧臣扔掉纸巾，重新洗鱼，一遍又一遍地洗着。
    ……
    时薏被禁足，温岚也好不了哪里去。
    母女俩天天待在家什么也不做。
    女佣正在为温岚涂脚指甲油，桌子上的手机响了，女佣将手机递给温岚。
    温岚放下饮料，看到是一串陌生的号码，她接了起来，“喂，你好。”
    “岚岚，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