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玖雅，我好歹是妖狱的典狱长！又不是你家东西，你这么拽着我走了，我要面子的吗？”拾亿甩开玖雅，整理着自己的衣服。
    “你？好好，要面子，典狱长大人，这鬼会流泪吗？”
    “会个毛线，连实体都没有，流血都是白色的，落地即无，全幻觉，这是常识。”
    “我家现在就有只鬼，身上是热的，眼泪是热的。”玖雅可算想明白自己刚开始为什么搂着褚二娇的腰，感觉不到她是鬼了，因为她有温度。
    “我呵呵哒，鬼要有温度，阎罗殿都能涮火锅了。”拾亿嘴上说着不信，还是往旅馆里走着，玖雅乖巧的跟在拾亿身后。
    “喏，就是她，她会流泪，眼泪也是热的。”一进店，玖雅指着站在楼梯上的褚二娇给拾亿看。
    “你怎么确定她死了的？”拾亿皱眉看着褚二娇，这是生魂，身上一点死人该有的阴寒之气都没有。
    “鹿昭给我打电话来，我听到了。”
    “鹿昭？街口值班那个民警？”
    “嗯嗯。”玖雅乖巧的点头，毕竟自己是外行，内行问什么都要认真回答。
    “给他回电话，看看这位死者身上有什么随身物品。”
    “哦。”玖雅赶紧给鹿昭打电话，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玖雅晃晃手机看着拾亿说道:“多半是刚才手机摔坏了，关机了。”
    “在那个医院知道吗？”
    “不知道，这死了应该直接放太平间吧？有太平间的医院只有市立呗。”玖雅刚说完，刚才还哭的梨花带雨的褚二娇，突然蹲在地上开始瑟瑟发抖，脸上的眼泪结成了冰晶冻在脸上了。
    “坏了，入库了，她的随身物品被清理了，直接进冷库了。”拾亿一看情况不妙，暗叹玖雅乌鸦嘴。
    “那会怎么样？”
    “她是生魂，是被什么东西干扰的回不去了，这身体还活着进了冷库，你说会如何？”
    “活活冻死？”玖雅看到拾亿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自己，赶紧自己把答案说了不来。
    “不然呢？还能飞升成仙吗？”拾亿严重怀疑，就玖雅这智商，在旅馆怎么活下来的。
    “我只是刚才一时没反应过来而已，我又不是真蠢。”玖雅撇着嘴，回怼拾亿，手却没停下翻找着霸季的号码。
    “喂，霸季吗？你和程涛去哪里了？”
    “当然是去医院了，不然还能去哪里，小姜老板，你厉害了，这硬气功，直接给小程震断三根肋骨，这刚出的片子，我们等你出医药费呢。”
    “成成，我出，程涛不能动了，你呢？你能动不，快去市立医院找鹿昭。”
    “我们就在市里医院，我手骨骨裂，也不能动了。”霸季躺在病床上，翘着二郎腿，跟玖雅打着电话。
    反正玖雅看不到，自己能动不能动她又不知道，稍微说严重点，坑点老婆本好追林雪儿。
    “人命关天，不管你能动不能动的，去太平间认领尸体。”
    “什么？小姜老板？你是有多急，我还没到不能动到死亡的地步，你这就给我配上冥婚了？”
    “配你个大头鬼！我给加五百，能找到鹿昭最好，找不到，就去太平间认领褚二娇，你就算说你是她弟弟，哪怕说你是她老公！能把人从冷库里带出来最好了。”
    “小姜老板，我就一个送快递的……”
    “一千。”
    玖雅继续给霸季加钱，拾亿明白了玖雅的意思，去跟褚二娇谈了一下，拉着她去了自己的店铺，二人骑着摩托车往市立医院赶。
    “这跟死人打交道，一千领回家去干嘛？”霸季还想再来点。
    “一分没有了，养拾亿已经骑摩托车去了。”
    “一千就一千，我去，我去！”霸季赶紧挂了电话，往太平间跑。
    玖雅不放心霸季，又给程涛打了电话，顺便要了卡号，将医药费打到了程涛卡里。
    都忙完这才想起古诺，正想打电话问候一下，古诺和他的前女友叙旧叙的如何，脚下的地板突然开始返水，头顶的灯光忽明忽暗，店门就像被风吹的一样，左右摇晃，突然关闭。
    “何……何方妖孽……敢……敢在忘忧栈……忘忧栈撒野？”玖雅说句话的功夫，地上的水已经蔓延到脚面了。
    玖雅以最快的速度跑上楼梯，想去二楼找吞天印，但脚下的水已经看穿了一切，蔓延的速度比玖雅跑的还快。
    “褚福三！是你吗？”玖雅看向四周转圈大喊。
    明明自己已经上了楼梯，水却还能涨到膝盖，如此反科学的事情，绝对只有水鬼能制造出来这种幻觉，说不定此刻自己还站在一楼店门口，而这些水也全都是不存在的。
    “褚福三！你出来！我知道你是枉死的，心里有怨气！你出来，把你的故事告诉我，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的。”
    任凭玖雅如何呼喊水还在不断的上涨，玖雅每爬一层楼梯，水涨的就更快一些。
    玖雅好不容易爬上二楼，水已经淹没到下巴了“褚福三！陆衍是个渣男！他被停职也是活该！你欺负你的那五个女生，肯定和他都有关系！你要认清……咳咳……”
    玖雅以为自己是在宽慰褚福三，却不知道自己已经激怒了福三，离柜台还差一步的时候，水快速上涨，淹没了玖雅头顶。
    玖雅感觉自己脚下踩的，已经不是地板了，而是柔软黏糊的淤泥，踩在上面根本拔不动脚。
    “你愿意代替我受苦吗？这里好冷……”福三幽怨的声音回荡在水中，而玖雅却看不到他的身影。
    玖雅努力的向水面上浮，脚下却被淤泥越吸越紧，玖雅连鞋都不要了，只想快点爬出水面换气。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只因为我爱上的那个人……恰好是我的老师吗？”
    玖雅刚舍弃了鞋子，脚腕又被拽住，拉着玖雅不断下沉，玖雅挣扎，扑腾，上游，都无济于事，这个力道完全不是自己能反抗的存在。
    “从今以后，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替你享受人生，追求幸福，你替我在这淤泥之中慢慢腐烂，化为腐朽。”
    能呼吸的空气越来越少，玖雅意识开始模糊，感觉自己要与淤泥合为一体了，恍惚间玖雅看到了个女人。
    她在哭，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滴到水中溅起波纹，嘴里还在念叨着什么，玖雅还想再看的仔细一些，那个女人铲起一锹淤泥遮住了玖雅的视线。
    活埋！这是谋杀！在黑暗中，玖雅能清晰的感受到，冰冷的淤泥顺着鼻腔流到嘴中，咸腥的味道掠夺着口腔中仅有的空气。
    原来福三是这样死的，如花的年纪他又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