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雅并没有搭话，反而是拿出电话簿找到东方家电话，直接用座机开了免提打了过去。
    “等等！你要给谁打电话！我女儿可是碰都没碰你，是你恶人先告状。”中年女人听到电话等待的声音，赶紧跑过来，伸手想去柜台里抢电话。
    “阿姨，您和我父母差不多年龄，虽然我很不想说出那句话，但你的态度真的让我忍不住要说出来，有其母必有其女！”
    玖雅先一步抱起电话，退到了身后的货架前，她知道今天是场恶仗，必须要态度坚决一点，稍微软一点，自己就要吃哑巴亏了。
    “姜家丫头，你是要来爷爷家做客吗？咱们两家谈谈婚事。”东方家一看是姜家的电话，开心的不得了，一接起电话来就忍不住要谈婚事。
    “东方爷爷，您也没见过我，谈婚事还有点早，我这有……”玖雅刚想岔开话题，提一下捅自己的这个女生，被东方家打断了。
    “不早了，我二十年前就见过你，那时你虽然小，但我能看出来是个美人胚子，现在一定很漂亮。”
    “呵呵……东方爷爷，咱们聊点别的，例如东方肆有没有女朋友之类的。”玖雅赶紧转移话题，听别人夸自己，太别扭了，还是正事重要，就算被误会，也要硬拽回来，让这个女生死心。
    “女朋友？绝对没有，他以前做过戏子，管他的那个公司不让他谈恋爱，不然他早结婚了。”
    “那他有没有中意的女孩没告诉您？”玖雅看着那个女生的眼睛问的东方家，玖雅在看她的表情。
    “不可能不告诉我，我们家做的什么生意你又是不是不知道，那个普通女孩敢和他处朋友，就算他中意的，我也要先看看对方背景，太普通的会被吓到的，我还是看好你。”
    “我恐怕不行。”
    “这有什么不行的，年轻人，处处不就行了，先结婚后恋爱的不有很多吗？姜丫头你再考虑，考虑？”
    “呵呵……东方爷爷，有个女孩也很喜欢东方肆，就在我家旅馆里，东方肆醒了吗？方便跟她说两句话吗？”
    “那臭小子早醒了，打游戏呢，我去叫他。”
    过了一分钟左右，电话那端传来了东方肆的声音。
    “你好，我是东方肆。”
    “肆……肆哥哥……”
    “你有女朋友吗？”玖雅直接问了出来。
    “女朋友是什么能吃吗？我还小不谈恋爱。”东方肆被太爷爷叫过来就知道有女粉丝在，自然要用最温柔可爱的声音，给出最官方回答。
    “肆哥哥！我永远支持你！”多多彻底疯了，尖叫着跑过来，推开玖雅，抢过玖雅手中的电话。
    “谢谢你的支持，我收到了，天凉了注意多加衣服。”
    “肆哥哥，我追了你七年零八个月了！你是我的青春！”
    “谢谢，但我已经退出娱乐圈了，忘记我，换个新墙头吧。”
    “我不要，我第一次参加你的签售会，我排队三个小时，和你握手五秒，与你对视十二秒，还有我第一次抢到你的演唱会票……”
    “谢谢……很谢谢，但我只想当个普通人，咱们以后还可以当朋友的。”
    东方肆头都大了，他就是讨厌被这样追捧，才退出回家继承家业的，转了一圈又要面对这种事情。
    “既然……既然是朋友，那……那咱们……咱们方便见一面吗？”
    “我家祖业很忙的，所以……有机会再见吧。”
    “那……那我能要你的电话吗？”
    “我手机被经纪公司扣留了，不能给你电话，对不起了。”
    东方肆尽量保持温柔，不生气，虽然女粉丝很烦人，但她们的全部是自己，自己的全部不是她们，忍忍就过去了。
    “不不，是我唐突了，你没有对不起我，那……那我可以去你家找你吗？”
    “不可以，我太爷爷怕吵闹，你太热情会吓到他的。”
    “肆哥哥……我叫钱朵……你……你能……帮我写个扉页吗？”
    “可以，把你家地址给我，我把新书寄给你。”
    “嗯嗯，我家住xx，xxx……”
    “……”
    电话那头安静了，东方肆没有再说话。
    “肆哥哥……”
    “我走神了，你要在旅馆住下吗？”
    “好啊！好啊！你来看我吗？”
    “我会安排时间的。”东方肆匆匆挂断电话，扭头报了警。
    玖雅这边被东方肆的话恶心到不行，严重怀疑东方肆是经过经纪公司专业训练出来的，温柔的语气一点浮动都没有，除了话温柔，一点阴阳顿挫都听不出来，这么明显的敷衍情绪，也就迷惑一下这种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吧。
    玖雅不追星，在她眼里，艺人和粉丝还不就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关系。
    “我要住下，我要住下等肆哥哥。”钱朵立马从口袋里摸钱，身上所有口袋都翻遍了，才找出三十块钱。
    “这里又破又旧有什么好住的？咱们回家，你要什么妈妈给不了你！”
    “我就要肆哥哥，你把他给我啊！”钱朵开始撒泼，抱住柜台哪里也不去了。
    “追星要适度，你这样真的过了，今天你能替你的肆哥哥给我一刀，明天你就能和他同归于尽。”
    玖雅坐到窗边，擦着清岚的叶子。
    钱妈就在柜台旁劝钱朵回家，完全忘记了她是要来干嘛的了，钱爸犹豫再三，叹口气，挫着手，往玖雅旁边靠了靠。
    “姜老板，我女儿才二十，还是小孩子脾气，你要执意报警，她的档案上留下记录，以后找工作……”
    “我懂您的意思，但我不报警，她不会长记性了，偶像这种东西，就像中央空调，对谁都是暖男，她入戏太深了。”
    “医药费什么的我们会全额赔偿，我做了二十多年警察了，第一次犯错还是因为多多，也不是让你同情我们什么，只是这孩子和我们待在一起的时间太少了，才会迷恋上追星。”
    “哦，她把你们不能给她的爱，转移到东方肆身上了？”
    “差不多就这个意思，你的医药费我们绝对会给的，这事就这样过去了吧。”
    “我这还有两个盒子，您要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