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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 跟我回家(答谢@大米小米最爱的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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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郁郁寡欢一直到了正月十六。
    云姨看我每天闷闷不乐,给了我两盒珠子,一盒红,一盒绿,让我穿串,说要做个珠帘。
    都是些不值钱的玛瑙珠,细细碎碎,她要我一颗红一颗绿那样红绿相间的串起来。真不知道这么难看的珠帘要挂在什么地方?看着这红红绿绿的珠子,我不禁莞尔,这倒是很像子获的审美。
    这两盒珠子就像一盒红豆和一盒绿豆,让我想起以前听过的一个故事。
    说过去的寡妇们在夜晚来临的时候,一般会准备一盒豆子。到了晚上无事情可做,就将事先准备好的豆子倒在地上,然后再一颗颗捡起来,等到全部捡完的时候,基本上也就累了困了,这样既可以打发无聊,又可以占据着脑袋不去胡思乱想。
    想着,我心中苦笑,难道在云姨眼里,我已经寂寥到这种程度了?不过串珠子真的是一个很好的消遣,可以让脑袋放空,整个人静下来。
    云姨有没有这样串过珠子?我猜一定有过。齐爷早些年干的都是刀头舔血的日子,她随时都有可能变成寡妇,守望的日子一定也不少。看她的爱好,古琴,裱画,写字,哪个不是需要静心的?只有心足够静,才能和这样的男人走这么多年,才有能力让这样一个男人心甘情愿为她停下来,感受岁月静好。
    天色已经擦黑了,我静静地坐在桌旁串珠子。小六子突然敲门进来。
    “小姐,齐爷请您到大屋去。”小六子看了我一眼,又小声说:“邢总来了。”
    我的心一哆嗦,手一松珠子顺着线头滑脱,洒落一地,发出劈劈啪啪的声音。
    “小姐,赶紧去啊,齐爷还等着呢。”小六子提醒着发呆的我。
    我起身慌乱地拢了拢头发,准备上楼去换一身衣服,想了想还是算了,现在我什么样子也都无所谓了,就穿着休闲的运动衣裤出门了。
    跟着小六子来到大屋的书房门口,我的心紧张得快跳出来了。深深的吸了口气,推门进去。
    只见子获正和齐爷面对面坐着喝茶,云姨也在。
    他抬头看见我,温柔一笑。我也看着他,那眉眼,嘴唇,下巴,在我梦里出现过无数次。我痴痴地看着,眼睛再挪不开了。他似乎瘦了很多,气色也不是很好。
    齐爷轻咳一声,说:“观儿,过来坐。”
    我过去坐在云姨身边,眼睛却还看着子获。
    齐爷看着我缓缓地说:“子获说他要接你回去,你想跟他回去吗?如果不想,就继续留在这儿,我和你云姨都很喜欢你在我们身边。”
    云姨也紧张地握着我的手,似乎是怕我选择离开。
    他来接我回去!我心中一阵刺痛。是因为他在孟凡那里受了挫折委屈所以才想接我回去的吧?每次都是这样,我就是个备胎。
    初见他的那份痴迷消失殆尽,一阵巨大的伤痛攫住了我。凭什么?他想把我送来就送来,他想把我接走就接走!
    我刚想对齐爷说,我不走。却见子获站起来,对我伸出手说:“跟我回家吧。”
    跟我回家吧!我的大脑一下子就抽空了,也站起来,呆呆地看着他。他也看着我,眸色里是深不见底的柔情。
    我不由自主地把手放在他的手中,他握着我的手,又说了一遍:“跟我回家。”
    “观儿!”云姨叫了我一声,攥紧我的手。
    我已经听不进其他任何的声音,心里只回荡着那句“跟我回家”。我用力地挣脱云姨,向着子获挪动着脚步。
    我想起上大学的时候学过一首英国儿童诗《哈默林的花衣吹笛人》,魔笛吹响,就会让人不由自主地跟着走。子获的手里就像有这支魔笛,他说“跟我回家”,我便只想跟他走。
    他将我揽入怀中,对齐爷和云姨点点头说:“告辞了。”
    齐爷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挥了挥手,端起了茶杯。云姨还想起身留我,被齐爷拉住了。
    走出大屋,小六子早已在门口拿着我的包捧着我的大衣等我了。
    子获接过我的包,给我穿上大衣,对小六子笑笑说:“兄弟,辛苦了。”
    小六子有些受宠若惊,语无伦次地说:“不辛苦。只要小姐好好的,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邢总,请对我们小姐好一点儿。”
    子获笑笑点点头,带着我离开了如园。
    又坐上了他的车,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他开着车,一手抓起我的手吻了吻说:“我让陈姐在家做好了宵夜等你。”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平淡,就好像他根本不是把我抛在这里两个多月,而只是送我回了趟娘家。
    “胃好些了吗?”我问
    “嗯,好了。”他顿了顿又问,“你都知道了?”
    “嗯,以后少喝点酒。”
    “嗯,不喝了。已经好多天没喝了。”
    分别了两个多月,我竟不知道该跟他说些什么。
    沉默了好一会儿,他突然问:“你上次什么时候来的?”
    “什么?”
    “就是每个月那玩意儿。”
    “初八。”我想了一下回答。
    他勾了勾唇,没再说话。
    “你问这干嘛?你要干嘛?”我看着他问。
    他没说话继续开着车。突然他把车停在了路边紧急停车带,打上双闪。
    他解开安全带,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我,手一伸在我颈后一带,让我的额头抵着他的额头。
    “做了两个多月的和尚,你说我想干嘛?”他热烈的鼻息喷洒在我脸上,然后一下吻住我的唇。
    他的吻狂热霸道,没有一丝缝隙,几乎把我吞噬,让我窒息。我伸出双臂紧紧地攀着他的脖子,宁愿溺死在这团热情中……
    不知道吻了多久,啪的一声,我的安全带被他解开,接着驾驶座的座椅向后一滑,椅背缓缓放下。他的吻停了下来。
    我看见了他瞳仁里的火苗一闪,他伸手抱住我,我配合着他的力气从副驾驶座上翻过来,跨坐在了他身上。
    那样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我突然有些不知所措,软软地叫了声:“子获……”
    便是这样一声呼唤,不知道怎么就引爆了他。他一下抬头吻住我,双手疯狂地拉扯着我身上的衣服……
    两个多月的思念,伤痛,哀怨和愤恨,就在他一下又一下疯狂地撞击下被牢牢地封印了。
    “爱我吗?观儿,爱我吗?”他动情地问,暗哑地声音带喘息,摧毁般的温柔。
    “我爱你,爱你。子获,我爱你!”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如泣如诉。
    迷眩的痉挛如烟花般被他的激情点燃,一个又一个延绵不绝,爆裂,绽放,颤抖,溃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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