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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辛的书房还亮着灯,温淮敲了敲门走了进去,桌前的魏辛见此,停下手中的动作站起来冲着温淮行礼:“师父。”
“坐着坐着。”对着个这么大的人,温淮也不想搞那一套礼节,将那兜子零嘴放到一旁闲置的椅子上,温淮绕着书桌看了一圈,“不错。”
“师父廖赞。”魏辛眼中闪过一丝暖色。
“咳。”温淮清了一下嗓子,琢磨这这件事该如何与魏辛说,“魏辛。”
魏辛:“师父请说。”
为了避免直接说太过直白,温淮就把今日从容遥那边了解来的事编成了一个故事,单单隐去了主人公是扶摇派百里策的事实。
魏辛默默听着,垂下眼眸遮掩住其中翻滚的情绪,嗓音有些沙哑:“师父是想说些什么?”
温淮最怕看见他这样,但又怕现在不管将来酿成大错,只好一狠心说出了当日程永元对他的评价。
“性子偏执……”魏辛低声重复了一遍。
“凡间游历也不是什么坏事。”温淮怕他钻牛角尖,开口劝说,“凡间美景万千,为师当初游历之时便恨不得将这凡间山水通通看个遍。”
“师父这是铁了心要我离开长青吗?”魏辛语气轻飘飘的。
“你这孩子又乱想。”温淮无奈,刚想开口给他说这出去游历不是离开门派,只是让你见识见识山外的世界,等你什么时候想回来都可以。
但他这话刚到嘴边,就听得魏辛开口:“徒弟知晓,明日自会离开。”
这……温淮还想说话,可魏辛却是仿佛永远比他快一步,用话堵住了温淮的嘴:“师父早些休息吧,徒儿累了。”说着,便绕过温淮回了自己的小窝。
这性子……是的出去好好历练历练,完全坚持自己的想法不动摇,温淮无奈的摇了摇头,把那兜子零嘴放到书桌之上,也转身回了自己房间,还是明日再与这孩子说说吧。
只不过,温淮没想到是,魏辛走的匆忙,竟是当天深夜就走了,只留下一封书信。
月挂枝头,魏辛只简单收拾小部分行李,便轻手轻脚的推开了一个门,书房的门未关,接着屋檐挂着的长明灯,他可以清晰的看到书桌上那慢慢一兜的零嘴,想了片刻他这才进屋。
人影一闪,那屋中的魏辛已不见踪迹,同样不见的还有那兜零嘴,整洁的桌面上压着一封书信,信上笔墨未干。
翌日,温淮敲了好次门都没有回应,进去一看早已人去楼去,床榻冰凉像是在诉说着那人早已离去,温淮怕自己的想法成真又转向书房,今日的书房一如往常那般平静,唯一不同的应当是那平日里总是坐在桌前画符的青年不见了踪影。
桌上的书信简单,笔迹刚劲有力却又带着几分匆忙,温淮拿起来一看,无奈的叹出一口气,这孩子还真的玩离家出走啊。
吾师亲启:
徒儿遵从您的指意,此去凡间游历,归期不定,吾师勿念。
还真是个脾性大的娃娃,温淮将那书信放回桌子上,想着魏辛如今已是筑基中期的修为,凡间也无什么人能伤的了他,那些修为大能不是待在某处海外仙山闭关,就是在去闭关的路上,也不会与他这个娃娃计较,再者魏辛符法熟练于心,与同等修为的人碰上也吃不了亏。
是时候让这孩子出去看看了,温淮关上书房的门,布了一个结界,让这书房之中始终保持着如今这幅模样,也好让魏辛回来后感觉一切如常。
魏辛走后的事情,除了温淮还有徐启察觉,昨日夜里他就感觉到山门结界有轻微波动,探了一丝元神出去才发现是魏辛下了山。
温淮因为这是被叫过去,便又把程永元的忠告又说了一遍,徐启这颗不安的心才稍稍缓解,旁边听墙角的徐栩听见也忙跳出来:“我也要去凡间游历。”
“胡闹!”徐启瞪了她一眼,“你师弟比你晚修行二十余年,如今修为都高出你一半,你还不好好修炼。”
“切。”徐栩一撇嘴,自顾自嘟囔,“不去就不去。”
他们这父女两吵架还蛮有些意思,要不是徐启变相下了逐客令,温淮还真想喝着茶再听一会,也比自己回去干坐着强。
容遥伤势稍好便又想开始以前的两点一线生活,温淮觉得对方有些操之过急就以‘伤未好’为由暂且限制了容遥的行动,不过容遥是不去灵洞修炼了,改成在小院中整天挥动着他那小木剑了,温淮见此也不再多要求,容遥这人已经做了退步,再逼迫难免适得其反。
索性就在凉亭之中乘凉,看着心上人舞剑倒也乐得悠闲。
容遥起初劝过几句,让其回去好生修炼,可奈何温淮就是左耳朵听右耳朵出,连在脑子中过一遍都不舍得,容遥见此也只道是他这师叔的惰性又回来了,前三十年刻苦修炼的那个温淮仿佛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温淮(看容遥修习剑法):啧,这身段,这细腰,啧啧。
☆、再会百里策
悠闲的日子向来短暂,更别提容遥这种恨不得伤还没好就迫不及待干着去灵洞闭关的人,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早在前几天伤口几乎愈合的容遥再次投入灵洞的怀抱。
这次温淮可是没理由拦着,只得眼睁睁的看着某人兴致勃勃的走进灵洞,因为之前雷劫耗损了些修为的缘故,保不准容遥这次又要长时间的闭关,温淮又搁在长青默默待了几个月见容遥没有要出来的架势,便与徐启通报了一声御剑去了扶摇找百里策厮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