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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庄明明没喝高,为什么这种事都会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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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结下,也就是说,你发现自己身边人记不清过去,而你和周雪荣每每想要出市,就会碰上各种各样的事阻挠你们?”康教授看向徐明朗,“也就是说,你们还被困在游戏里?”
“那天晚上,你是什么感觉?”
徐明朗摇摇头:“说实话,我没什么感觉。”
“你不害怕?”
“我为什么要害怕?只要我没说出口,生活就会一直这样平稳下去,一切都不会改变。”
康教授点点头,问:“可是你周雪荣也发现了对吗?他是什么态度?”
“他反应很激烈,一直在找不同的方法佐证我们所处的世界其实是游戏中的一环。为此,我们时常争吵。”
事实上,徐明朗没有把小庄的怪异同周雪荣诉说,他只是带着满身酒气回去冲了个澡就睡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周雪荣不在家,餐桌上留着一份凉掉的炒蛋吐司。
晚上回到家,他还是没看到周雪荣。拨打电话,到工作室拜访,却都一无所获。
深夜里,他就坐在公寓的大门口,从外套里抽小庄给的烟,一根又一根。
他说不上来,只是心中有种预感,周雪荣没有危险,他很快就会出现。
终于在凌晨,他等到了周雪荣的出现。
周雪荣远远的看着他,就定在了原地。他站起来,香烟掉在地上,然后一步步向对方走去。
周雪荣很憔悴,见了他什么也不说。只是沉默。
那一刻,徐明朗就全懂了。他给了周雪荣一个拥抱。
过了一会儿,周雪荣才在他耳边哭了出来,不停说着“我都试过了”“出不去”“”
徐明朗心乱如麻,只是不断安慰着他,告诉他一切都会好的。
那晚他们疯狂的缠绵着,用相贴的身体去驱散难言的恐惧。
徐明朗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他一觉睡到晌午,连假也没请,小庄在电话那头语气焦急,关心他是不是身体出问题了。
听着电话里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念叨,徐明朗真的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这个世界和原来的那个没什么两样。
他说自己急性肠炎,请了一天的假。
周雪荣一直抱着他赖床,是徐明朗说自己饿得不行才去厨房做了点东西。
他确认周雪荣还躺着,然后用家里座机给父母打了通电话。
他们发牢骚不断叮嘱着徐明朗要照顾好自己,忙事业可以但不能太拼了。他拿着电话听着,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他确实可以自欺欺人,假装没有发现异常,可是一想到这样对自己说话的亲人竟然是一个玩偶,某种程序一样的东西,他就感到恶心。
周遭的世界与他们而言,像一个精美的牢笼,楚门的世界。即便想要逃脱,也不知道从哪儿着手才好。
眼下唯一的办法,只有静观其变。
他突然想起奥莉维亚最后向他投以的笑容,似乎别有深意。
第142章 特别篇(上)
徐明朗问过周雪荣:“为什么要为了我玩游戏?”
周雪荣的回答是:“因为我们能在一起,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是啊,他们几乎花了全部勇气才换来一世相依的机会。
只是忘掉这些却太过容易。
2008年9月24号。徐明朗永远记得那个放学午后,全都是因为一张电影票。
操场上被斜阳染成一片金黄,塑胶跑场上还能看到男生们拖得老长的影子,这时候的北京已经开始有点冷了,但这毫不影响男生们肆意挥洒汗水,像要把一辈子的热情都透支在周五放学。
“哎球传我!这边儿!”
“看给你能的,我传你你倒能接着!”
“你几个意思?!”
“呦,球打得烂,脾气倒挺大。”
“丫再说一遍!”
“说一百遍都行!!”
操场外的栏杆前,徐明朗正推着自行车经过,耳朵因为才打的耳洞还没长好,此时一涨一涨的难受,再听这些猴子似的吵吵声更烦,扯着嗓子冲操场喊了一嗓子。
“董明春来了啊!”
此人正是他们学校的教导主任,平时手里总拿个小木棒,看见单肩背包的还有发型校服不和规矩的,女的就是一顿“批评教育”,要是遇上男生,少不了一通棍棒。
此话一出,操场瞬间回归寂静,一时间只能听见运动鞋底摩擦橡胶地面的“啧啧”声。除了校队训练的,其余打篮球的拿了包就跑,跟看见城管似的。男生们之所以跑这么快,就是因为最近要评选个什么“市区优秀高级中学”,学校领导严抓放学后留在操场上打球的,说是被外校看到了容易树立起不良形象,对校风也是极大的伤害。
徐明朗每每在升旗台下听见这番狗屁理论,直想把董明春揪下来,再当着全校师生的面,把他假发薅走。但看在这句话这么有成效的份上,徐明朗心里还有点暗爽。
迎面走来一名个头很高的少年,手里也推着个自行车,看见徐明朗的推了推铃。
徐明朗再一抬头,就看见樟树下的周雪荣,穿着四中的黑白款校服,最大号在他身上穿了也只是刚刚好,但裤子明显短了一截,露出骨感的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