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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眠阳嘴上“哎”的应着,和慕沉在车内耳鬓厮磨了几分钟,他不想让还在外头的父子两人继续等,伸手轻轻推对方:“可以吗。”
慕沉笑着应了,从旁边的香樟小木箱抽出个玄蓝纹底的小锦囊,截了一小丝儿头发,简单卷了卷放进去。
慕沉牵着白眠阳走出车内,在旁边蹲侯的父子两人见到慕沉齐齐张着嘴巴出神,仿佛看到古代里走出的神仙似的,一下子失去了反应。
慕沉低垂的眸光停在小孩身上,嘴角微微勾起,目光却冷了下来。
慕沉空闲的另外一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取了跟细长银针,对准小孩眉心一刺。红色的血珠落在慕沉指尖,他将血珠子捻成形,收进刚才取出的玄蓝色底纹的小锦囊,递给那小孩让他挂在脖子上戴着。
紧紧挨靠在老人身边的男孩子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变了,但他具体形容不上来。
慕沉说:“锦囊戴一个月,不能沾水,不能离身。”
离开的时候,慕沉又给了那小孩一颗乌木沉香珠。
白眠阳抿着唇,脸颊两个酒窝凹陷;“收下吧,慕沉给的,不用磕头。”
老人连胜道谢,攥在手上变形的塑料袋擦了又擦,想叫慕沉收下,但又着实因为倍感寒酸而给不出手。
白眠阳说:“回去吧,这些钱留着晚上吃顿肉。”
与年龄外貌严重不符的父子两人一步三回头的走着,隔了一个路口,就见老的带着小的突然对着他们的方向双膝下跪磕了三下,周围过路的行人注目围观,白眠阳喉咙发紧,慕沉捏着他的手亲昵地揽上自己腰后。
“没必要阻止,人家想求个心安,你不让他们做点事,回去了心还放不下。”
返回家的途中,白眠阳半靠在慕沉怀里,抓着对方的手紧了紧力气。
“慕沉,说出来可能你不信,其实能帮到他们我觉得很开心,我没什么大志向,就想这辈子平安顺遂,跟喜欢的人在一起生活就满足了,柴米油盐,过完普普通通的每一天。”
“这些是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受不可抗力的因素影响,那么倒霉的我怎么可能平安度过每一天,怎么可能有人能留在我身边。”
白眠阳感慨:“我太幸运了,这份幸运大概除了我没有人能够拥有和复制,所以以后遇到像那对父子遭遇的人,我其实想帮他们。”
他专注地望着慕沉:“你会不会认为我滥发同情心,还给你添加工作量。”
慕沉哑声,估计忍了会儿没出声,看白眠阳急得脸红了,才施施然的开口:“这世上的邪祟至多不超过百年,比起我存在的时间,不过是弹弹手指头的功夫,怎么眠眠要是感激,不如多答应我以后多换几个地方?”
白眠阳:“……”
他抓紧慕沉的手指用力一捏:“两码事。”
慕沉:“在我看来就等同一件事,眠眠答不答应?”
车开回自家车库,慕沉卡着白眠阳的腰没让人从身上下去,异色的眸光流转。
“我看这里就不错,时间还很早,眠眠作为当今时代的人,不能比我一个千年古董保守对不对?来,我们试试。”
柔软的蔓藤就像一张网交织缠着白眠阳的手脚,他动不得一下,衔在藤上的花轻轻一碰,白眠阳跟着抖了抖。
车内花香馥郁,淋漓的花汁打在藤蔓间点缀的娇艳花瓣上,慢慢把车内的毯子都弄湿了。
事实证明越老的古董才越浪,白眠阳从车库被抱上楼的时候,郁闷地想着慕沉接受某方面的信息是不是太多了点,不光说要解锁车上,还要解锁其他新场景,把白眠阳气得差点咬人,不知道慕沉平时在看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后来大概过了十五年,又或者十六十七年,白眠阳记不太清楚了,跟慕沉生活的时光很快乐,所以他没怎么察觉时光的流走。
他们搬了家,没有长久的定居一个地方,白眠阳也不在直播。
他跟慕沉去许多城市和陌生的国度生活旅游,有的居住了一两年,有的三四年,身边的人都在随着岁月流转而变化,慕沉却始终是白眠阳认识他的模样。
有天白眠阳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发现他居然变化也不是很大,这应该归功于慕沉,具体的原因他没问,白眠阳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但是他会珍惜和慕沉度过的余生,每一天。
这十几将近二十年的时间随着他们到处走走停停,帮助过许多人,将来应该还会遇到许多遭受各种诡事缠身的人,反正遇到了能帮就帮,慕沉的“事业”依然红火。
有天晚上白眠阳在整理他们去沙漠旅游的照片,相册已经存了好几万张这些年他跟慕沉走过的地方,记录的风景,白眠阳兴致盎然地翻着。
慕沉抽走他手上的电子产品:“不睡觉就来玩一会儿。”
白眠阳被慕沉抱到落地窗外,一片璀璨绚丽的星河在深色的夜空蔓延。
他抱紧慕沉的脖子叫了一声,慕沉说:“小点声,当心别人听到了。”
白眠阳立刻忍,慕沉看他唇都要都咬破了,就亲着他的鼻子笑:“不逗你了,他们听不到。”
星河乱晃,白眠阳眼前都是花的。
晚上想得那些有的没的,随着这一刻飘荡的星河散在夜空之中。白眠阳抱紧慕沉,故意软声求饶,等慕沉真的停了,就又不依不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