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这两天，巫斯总是这样。
    宁初扭头过来，捏住巫斯的下颚不许他再亲，眼神复杂：“你好粘人。”
    明明是生人勿近的气质，却像只小狗一样……偏偏他还没什么表情，也不知道害羞是何物。
    巫斯对“粘人”这个词似懂非懂：“不喜欢？”“也不是……”宁初不好形容。
    在不知道巫斯的身份，与他完全不熟之前，谁能想到他谈恋爱会是这个样子。
    宁初突然想起一个问题，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刚穿越不久时，宁初大概了解过，这里的时间和年份月份等等都与他以前的世界一样，算岁数的年龄也是。
    普通龙的寿命大概在八到十年，稀有龙和传说龙游戏里没写明，只说比普通龙长许多倍，巫斯和几只龙的年龄都显示的【超出系统预计】。
    宁初知道距离他离开游戏到现在已经过去很久了，却没仔细问过。
    巫斯安静片刻：“七十多岁。”
    具体是多少，得让他变回成年形态，数一数背上的鳞片。
    宁初做足了心理准备，还是被惊住。
    他再转头看向屋里的几只小龙崽时，心情更加复杂。
    它们和巫斯一样大，甚至比巫斯破壳的时间更早一点。
    所以，几只龙也是……
    宁初穿越前大一，暑假的时候刚满十九岁，加上来这里的时间……那也还是十九岁。
    穿过来的这具身体也差不多，一年级的学生大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年纪。
    早知道他就不问了，这以后，还能正常把几只龙当作自己的崽吗……
    巫斯敏锐发觉宁初的异样，牵住他的手：“怎么了？”
    宁初和他对上视线，伸手捏了捏他的脸。
    巫斯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岁的年纪，谁能知道这只龙已经七十多了。
    “差距真大，”宁初小声嘀咕了一句，问巫斯，“你的人形就是这样吗？不会是……变出来的吧？”
    就像他的衣服那样，想变什么样式就能变什么样式。
    宁初对着巫斯的脸又捏又摸，巫斯搂着他的腰：“是这样。”
    他特意改变样貌做什么，当初进学院，是有人先在人群中拦住他，问他有没有意愿。
    人类的学院会教很多东西，巫斯那时刚拥有人形不久，考虑过之后才进入学院。
    “以后可不能告诉别人你的真实年龄，”宁初叮嘱道：“有人问起来，你就说二十。”
    “二十？”巫斯皱眉，似乎不太理解。
    他问宁初：“你呢？”“我是十九，”宁初比他小了好几轮，理直气壮道，“我还没到二十。”
    巫斯在心底默念着这个数字，眉间皱地更紧，随后松开。
    和他的真实年龄面前，宁初就像是刚出生不久的幼龙。
    他与自己的关系仿佛发生了逆转，至少他不能再自称什么爸爸了。
    巫斯抬手触碰着宁初的侧脸，感受那一片细嫩柔软的皮肤，无意识将幼龙两个字说了出来。
    “什么幼龙，我成年了！”宁初不高兴地推开巫斯，“你在想什么？”
    巫斯动了动唇：“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解释不清楚，更加轻柔和小心地将宁初拥进怀中，亲了亲他的唇：“我会保护好你。”
    等到求偶期过后，他就能光明正大的与宁初缔结契约，分享寿命。
    但宁初不是龙……巫斯忽地有些茫然，他该怎么进行求偶的最后一步呢？
    同时，宁初也在担忧另一个问题。
    即使拥有魔法天赋，能够修炼到一定程度，人类与龙的年龄也是不对等的，以后他老了……巫斯还正年轻。
    虽说巫斯的审美不与人类相同，可是等到他满脸皱纹走不动路了，巫斯还会和现在这样喜欢他吗？宁初把脸埋进巫斯颈间，把脑子里的念头全丢掉，他才刚和巫斯在一起没多久，不想因为这种事坏了心情，以后再说吧。
    巫斯也没有把心中所想的说出来，他意识到宁初是人类，他是不是得用人类的方式？
    但他不会，也不懂。
    巫斯面上不显，实际正想着该去哪里学习。
    人类有不少书籍与各类学院，应当能找到与之相关的。
    等他们从洛山谷离开，还得去矮人那里一趟，离学院也近。
    实在不行，他偷偷回去问乔时。
    乔时身为巫斯的导师，算是他唯一一个真正认同的人类。
    宁初不知道巫斯心里在想什么，靠在他身上果真起了点困意，闭上眼眯了一会儿。
    晚间，温卡来带他们去吃晚饭。
    他还特意为六崽准备了最嫩的兔子肉，可惜六崽不爱吃，宁初从商城给它买了牛肉，切成小块喂给它。
    在几只龙里，六崽竟然算是最挑食的了。
    四崽守在六崽身边，等它吃饱了第一时间叼着小毛巾，想给六崽擦脸。
    毛巾被宁初接了过去，他顺手摸摸四崽的脑袋：“小四好像很喜欢妹妹？”
    他给六崽擦干净脸和爪子，放到一旁的椅子上。
    四崽挨着六崽趴下，舔舔它的龙角。
    六崽啃了一会儿它脖子上戴的宝石，又把目光转向四崽的尾巴，一个翻身咬住它的尾饰。
    才刚破壳几天的龙崽，牙都还没长齐，能有多大的力气，四崽安慰自己，任由六崽用尾饰来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