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早已过了幼年期的龙，和一个今天才第一次当龙的人类，凑在一起互相舔舐。
    直到天色暗下来，草丛里飞出几只萤火虫。
    周围的叶片被风拂过，宁初抬头看天：“我们回去了吧？”
    “现在就回去？”巫斯轻轻啃住宁初一只爪子，说出的龙语含糊，“这么早……”
    “天都黑了还早，”宁初说着，一边埋头蹭蹭巫斯的颈侧，“我饿了。”
    巫斯闻言，立刻翻身爬起来。
    回去的时候巫斯同样让宁初趴在背上，带着他往回飞。
    宁初和巫斯消失了一下午，几只龙望眼欲穿，终于看见他们回来。
    巫斯变回人形，抱着宁初给他喂食物。
    几只龙崽围上来，又碍于宁初身上的气息太浓厚太霸道，不敢靠得太近。
    唯独六崽什么都不懂，它也不怕巫斯，甚至跳到他腿上和宁初挤在一起。
    其他几只龙都已自行解决晚饭，喂饱宁初，巫斯把它们赶去睡觉，带着宁初回到床铺，变回小黑龙。
    宁初中午睡过一会儿，现在还不困。
    以往这时候他都会上游戏看看，但咒语生效后，他就打不开游戏了。
    巫斯见他无聊，起身飞去隔壁，不一会儿叼着一个藤球回来。
    他把球放在床铺上，感觉自己刚刚咬着球的模样很蠢。
    二崽悄悄从门边探头，想看看巫斯和宁初在干什么。
    巫斯一个眼神扫过，二崽“嗖”地缩回去。
    宁初用爪子扒拉着藤球，这个玩具要会飞才好玩，他还不会使用龙翼。
    他把球推向巫斯，藤球慢慢滚到巫斯脚下。
    巫斯低头盯着球看了半晌，四肢僵硬地把球又推给宁初。
    不是巫斯不想玩，是他实在不会。
    平时几只龙互相玩闹的时候，他也从不参与。
    宁初忍着笑，把球丢到一边：“我不喜欢玩这个。”
    巫斯暗自松了口气，甩着尾巴围着宁初绕了一圈，亲昵地舔他一口：“那想玩什么？”
    明天一早宁初的咒语就失效了，如果可以的话，就算不玩什么来打发时间，他只要能和宁初一直单独待在一起就很满足。
    宁初绞尽脑汁：“玩……练习治愈术？”
    他看得出来，巫斯也不想那么早睡。
    而且龙岛明天下午就会到达新坐标，他们得去找矮人，宁初更没有时间再使用一次咒语，他只能趁现在用龙形多陪陪巫斯。
    打不开游戏，他和其他几只龙的契约同样暂时不能用，唯一能使用的是自身的光系魔法。
    让巫斯教他练习法术，也算是他们的独处时间……吧？
    宁初感觉这就好像他和巫斯特意出门约会，结果他拿出一本书说要学习。
    这诡异的错觉让宁初有点尴尬，他刚想说算了，巫斯却答应下来：“好。”
    他果真开始教起宁初，不过不是治愈术，而是想教他元素攻击。
    光系太温和，元素攻击的威力没有其他天赋强，但也不是不能用。
    魔龙不使用咒语，将元素攻击发挥到了极致，巫斯正是想教宁初用龙的方式来学习，他人形的时候同样能使用。
    第一步，就是将魔法元素凝成可造成伤害的实体。
    宁初最开始使用契约服务给予他的魔法时，就是直接用元素攻击，但光系不一样，没有火系或风系那样的直接伤害，也没有暗系的吞噬压制其他元素的能力。
    他尝试了很久，才将自己的光系元素凝成刀刃的形状，丢出去在墙上划出一道浅浅的痕迹。
    反观一旁巫斯的，直接穿透木头，细细的风从缝隙里吹进来。
    宁初挫败地一头栽倒在枕边：“我能量耗光了。”
    巫斯凑过来蹭蹭他：“我喂点给你？”
    “不要，”宁初伸着爪子，努力用短一截的前肢抱住巫斯，“我困了，我们睡觉吧。”
    他人形的时候哪里这样过，巫斯几乎想找个隐蔽的龙巢，把宁初叼进去藏起来。
    两只幼龙又互相蹭了一会儿，关灯睡觉。
    —
    晚上练习魔法到大半夜，第二天宁初起晚了。
    直到咒语失效，宁初还在睡梦当中，毫无意识地变回了人形。
    巫斯慢他半秒，顺势将宁初拥进怀里。
    随后他发现，宁初没穿衣服。
    他没有像巫斯那样可以将鳞片化成衣物的能力，昨天变龙之后身上穿的就掉了，被巫斯收了起来。
    巫斯掌心毫无阻隔地触碰到宁初的后背，忍不住轻轻摩擦。
    他虽有人形，但以前没怎么在意过自己人形的身体，也是第一次这样看宁初。
    比起龙鳞，宁初的皮肤是细嫩娇弱的，没有任何保护力。
    巫斯突然发现宁初这样也好，他既喜欢宁初昨天的龙形，也喜欢他现在的模样。
    平时睡觉，巫斯都和宁初穿一样的睡衣，现在宁初没有衣服，他也干脆去掉自己的。
    他抱住宁初，从后面摸到前面，宁初正好醒来。
    宁初第一时间感觉到了异样，神色茫然。
    要不是巫斯这张脸，他差点以为自己又穿越了。
    但现在这又是什么状况……
    “睡醒了？”巫斯自然地压过来，捏着宁初的下巴和他接吻。
    亲了一会儿，宁初迟钝地开始脸红，并顺着脖颈蔓延到了全身，他抖着手推巫斯，努力扭头想躲：“你……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