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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原配重生了 第7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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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王丽媛却呻吟说:“不行,保卫科只会向团部反应,团部顶多关萧胜两天禁闭,等他出来,我得吃更大的苦头。”
    “不一样,咱们先让保卫科记录在案,然后再去医院做伤情鉴定,然后咱们再报案,要让公安也把你挨打的事记录下来。”陈玉凤说。
    俩小女孩儿跑的面色通红,甜甜抢着问:“妈妈,为啥要报案呀。”
    “为了离婚。”陈玉凤专门停下来,说:“你们将来长大了也要结婚,万一遇到丈夫打人,只要有一次就要离婚,即使男人跪着求原谅也不行,明白吗?”
    “没用的,我提过好多次离婚,团部全给打回来了。”王丽媛要唱反调。
    这时陈玉凤其实很生气,但她反问王丽媛:“团部打回来你就怕了吗,为什么不起诉到军法?”
    “军法我也起诉过,但萧胜每次都会认错,所以军法也是以协调为主啊。”王丽媛喘息着说。
    “你有没有离婚的意愿?”陈玉凤忽而松开了王丽媛,她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王丽媛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陈嫂子,萧胜是个魔鬼,我只想摆脱他。”
    这其实也是很多被家暴的女人的共同期望,在别的女人面前温文尔雅,热情开朗,体贴温柔的男人,回到家就会变成像魔鬼,这时妻子只想摆脱他。
    甜甜和蜜蜜正在努力的,要把王老师撑起来,陈玉凤看俩丫头实在扶不起来,把她给撑起来了:“只要你心思坚定,这个婚,我帮你离!”
    “去保卫科没用的,他们只会劝解,调节!”王丽媛说。
    “不不,这回你跟着我,肯定有用!”陈玉凤说。
    如果受到家暴,验伤是必须走的程序,到保卫科登记,等公安来做记录,然后再到医院,见了医生,陈玉凤也是专门提醒,让医生把王丽媛身上的淤青全部记录在本子上,这一翻才发现她不但有今天挨了打的伤,腰部,尤其是小腹,全是浅黄色的斑驳痕迹,那属于散不掉的陈年旧伤。
    普外科的医生是个女同志,跟王丽媛挺熟,抽空对陈玉凤说:“她婆婆在咱们医院食堂工作,经常带她来输液,王老师远嫁嘛,娘家人帮不了忙,我经常拿她劝我闺女,千万不敢远嫁,要不然,她就是下场!”
    可见,医院的人都知道王丽媛天天挨打。
    当然,各行各业都有喜欢打女人的男人,不过别的行业想离婚容易,但在部队有一条,军人的婚姻,必须军人一方同意才能离婚,除非军人犯有重大过错。
    可打老婆他会否认,或者说自己只是在吵架的时候手重了点,下回一定会改。
    在别的方面他只要不触犯纪律,又怎么能算重大过错。
    一般喜欢打女人的男人,表面上还都特别斯文呢。
    就比如萧胜,他在齐彩铃面前不就温柔体贴,又热情如火的?
    这一早晨,陈玉凤得接待公安,陈述事情经过,俩孩子跑前忙后,一个给王丽媛晾开水,一个给她擦鼻子,输液时,甜甜一直握着王丽媛的手,安慰:“王老师,不要怕,有我妈妈呀,我妈妈在就好啦。”
    王丽媛看的深远,其实特别悲观,因为陈玉凤现在带着她走的这些程序她全走过,离婚没那么容易,很可能在应诉期她就会被打死,除非抛下她热爱的幼师工作,从军区逃出去,可逃出去以后呢,用萧胜的话说,找不到她,他就会动用一切关系,搞死她爸她妈。
    她家在北方一个小县城,父母都是普通职工。
    萧胜是个军人,虽说表面上不敢犯啥错误,可他叔叔萧定天是个吃黑白两道的,她要真跑了,萧胜肯定会让他叔叔对付她父母的。
    所以被家暴了,不是她不想起诉,不想离婚,而是她想要父母的安全,就不敢摆脱萧胜。
    这时液体快输完了,当然,王丽媛的心态也转变了。
    她现在把自己当成一个死人,想的是即使萧胜把她折磨死,只要他不报复她的父母,她就无所谓。
    所以看陈玉凤出了门,她就拔下针,想走了。
    但陈玉凤一直盯着她的,哪会让她走?
    走廊上,陈玉凤厉声问:“王老师,你要去哪儿?”
    “我……陈嫂子,没用的,我逃不掉的,你让我回家,好吗?”王丽媛说。
    陈玉凤刚刚送走公安,正在整理和门诊病历簿。
    反问:“我在军区给你找个安全的住地,而且我保证萧胜不敢追来,也不敢找你爸妈的麻烦,你愿不愿意去?”
    王丽媛身体一僵:“军区真有那种地方?”
    一是工作要继续,二是萧胜不敢找她父母的麻烦,这两样,在王丽媛看来是办不到的,因为即使她搬到宿舍,八一宾馆,或者在外面租房子住,萧胜也会找领导协调,调节,把她拉回去的。
    她不相信军区有个地方,真的能保护她的安全。
    “走吧,我还真知道那么一个地方。”陈玉凤说。
    那个地方是哪儿呢,坐着公交车,带着王丽媛,陈玉凤到了师级家属院,跟保卫科自报家门,说找马琳。
    可一听马琳,王丽媛要跑了:“陈嫂子,你这是要害我吧,马处长可是咱们全军区最凶的女人,她向来只会骂人的,怎么可能帮我?”
    “但如果有马琳帮你,萧胜还敢不敢来找你?”陈玉凤反问。
    军区令人闻风丧胆的女魔头,马琳,萧胜当然不敢。
    可马琳那么大的领导,那么凶,会帮她吗?
    王丽媛想跑吧,陈玉凤拽着她。蜜蜜还抱着她的腿:“王老师,你就信我妈妈,信马奶奶,好不好,她肯定会帮你的。”
    甜甜抿着唇,看着这一切,虽然不知道事情具体会发展成什么样,但她把一切看在眼里,至少在此刻,她已经有了反抗的勇气。
    事实上,马琳的反应超乎王丽媛的预期,也超乎了陈玉凤母女的预期。
    周末,她出来时穿的睡衣,也不过个普通的中年妇女。
    只看了一眼,她问王丽媛:“你遭家暴了,为什么,你丈夫是谁,上过战场吗,有没有接受过心理医生的心理治疗,你报案了吗,有没有走报案程序,伤情鉴定过了吗?”
    军区是个讲理的地方,而上过战场的军人,都会有各式各样的心理创伤,一旦不治疗,就会反应在家暴上,所以部队要处理家暴类的事情,不是让夫妻离婚,而是会先让军人接受心理治疗。
    还要报案,要各种证明。
    马琳讲的是道理,走的也是让普通军嫂最头大的程序。
    陈玉凤不但走完了程序,而且能说服她,她说:“马处长,关于王丽媛同志,我有一件事要跟你讲。她婆婆在军医院的食堂工作,目前大家只能生一胎,王丽媛同志三年前怀过孕,七个月的时候,在她婆婆的关照下照了b超,照到是个女儿,于是她婆婆强硬施压,让王丽媛打胎了,可打下来却是个男孩,所以王丽媛不想再生孩子了,而萧胜,想打着让她生孩子,这是他们矛盾的主因,可您觉得,萧胜那种重男轻女,流产女婴以求男孩的态度,是心理医生能治疗的吗?”
    这件事是真的,王丽媛三年前确实打过一个孩子,而且b超照到是女儿,结果打下来却是男孩。
    因为她是被萧胜打着上的手术台,也因为她不想再流产,所以她才束紧裤腰,死活不让萧胜碰。
    但这件事萧胜勒令过,不准告诉任何人,王丽媛想不通,陈玉凤是怎么知道的?
    不过不管陈玉凤是怎么知道的,此刻,令她畏惧的,闻风丧胆的女魔头马琳是她唯一的希望,她希望对方能帮自己一把。
    看马琳脸色严厉,她很忐忑,怕她不肯帮自己。
    但马琳脸色虽凶,却给了王丽媛她意想不到的帮助。
    “走,从今天开始你就住在我家,想调节,让萧胜的领导来找我,要离婚,让军法的法官来找我。”她扶过王丽媛,说:“上楼,我照顾你!”
    第54章 牧马人
    部队等级森严,师级家属院是王丽媛从来没有踏足过的地方,而且马琳那么凶,要不是因为怕被萧胜打死,她根本不敢跟马琳这种人说话。
    “我住您家怕不合适吧,要不您随便给我安排个地方住?”王丽媛说。
    “我家就我一个人,我这人话不多,也不喜欢跟人说话,你只要保持安静就好。”马琳说话很让人讨厌的,她又说:“夜里不可以上厕所,不可以咳嗽,也不可以没话找话,跟我讲一些八卦事非,任何人的都不行,我讨厌那些东西。”
    王丽媛越听越害怕,要不是因为怕萧胜,马琳这种严格的家规,她不敢去的。
    可马琳低头看蜜蜜,语气又很温柔:“宝宝,去奶奶家吧,奶奶给你做饭吃?”
    蜜蜜一秒跳到了陈玉凤怀里:“不用啦,马奶奶,王老师我们就拜托你了喔。”
    马琳给蜜蜜敬了个礼:“保证完成任务!”她在孩子身上的耐心,又让人觉得她是个女人。
    转身要走,她脱了睡衣外套,围在了王丽媛的腰上。
    大夏天的,陈玉凤身上只有一件衬衣,没得脱,而王丽媛的裤子上还有尿迹,这样走在大街上,要不是她真的害怕萧胜,她会不好意思的。
    她作为一个女人,被丈夫打的没了羞耻心,甚至不知道自己尿了裤子。
    马琳的外套于她来说,就是一个女人的尊严。
    娘几个忙了一早上,还没吃早饭呢,此时饥肠辘辘。
    带着俩娃到了外面,这时早餐已经没有了,陈玉凤于是买了一盒饼干,看蜜蜜馋的慌嘛,又一人买了一玻璃瓶的可乐,这东西陈玉凤并不喜欢,跟生姜一样辣辣的,呛鼻子,但孩子爱喝,俩孩子给辣红了鼻子,吃一口饼干喝一口,甜甜甚至给辣的流眼泪。
    “实在难喝咱就不喝了。”陈玉凤说:“妈妈给你买瓶健力宝?”
    “不,我喜欢喝。”甜甜说。
    她生的可爱,人们见了总喜欢摸一把,要在原来,谁摸甜甜都会受着,可这时,有个来买可乐的大妈伸手摸了甜甜的头发一把,她立刻说:“奶奶,麻烦你不要摸我,我不喜欢。”
    “这孩子,奶奶摸你是看你可爱。”大妈觉得很奇怪:“你咋一点都不乖,你要这样,奶奶可不喜欢你啦。”
    “女孩子为什么要乖,而且我为什么要奶奶你喜欢?”甜甜反问。
    大妈特别尴尬,把手在裤子上揩了揩,转身走了。
    陈玉凤把甜甜抱了起来:“这就对啦,有不舒服就要说出来。”
    大热天的,谁知道那个大妈刚才摸过啥,汗手就来乱摸孩子?
    孩子,得懂得跟不喜欢的事情说不,这件事特别重要。
    坐公交车在营级家属院这边下车,陈玉凤本来想赶着去买菜的,正好碰上王果果买了一车的菜,骑着三轮车回来。
    娘几个于是鸟枪换炮,又换了车。
    不过才进院子,她就听见大喇叭在喊:“陈玉凤同志请接电话。”
    王果果脚一点,正好停在保卫室的门口。
    陈玉凤并不想接电话,因为打电话的肯定是陈凡世,但俩丫头喜欢接电话,已经跑过去了,她也只好去接电话。
    接起电话,她并不出声。
    “凤儿,昨天晚上我和张艳丽打架,那个贱女人让玉璜砸破了爸的头,爸昏迷了半夜,刚醒来,你快来救爸。”果不其然,是陈凡世,在电话里呻吟。
    陈玉凤说:“爸,你不是登报了嘛,咱俩脱离父女关系了,我怕不好管你吧。”
    陈凡世昨天晚上跟张艳丽打架抢财产,陈玉璜当然帮的是他妈,虽然铺面和股权没法变更,但家里的现金都被陈玉璜拿跑了,今天一早张艳丽也被请到公安局去了,他被陈玉璜一烟灰缸砸破了头,想去医院又走不了,正在家里躺着呢。
    本来以为打电话,女儿会是自己的救命稻草。
    可这一听,女儿也不管自己啦?
    “凤儿,爸有铺面呢,你来帮爸一把,爸以后把铺面全给你。”陈凡世说。
    鬼话,他只要能爬起来,能活过来,铺面和股权都会握的紧紧的。
    书里的他为了省钱把她送小诊所生孩子,她难产而死了呢。
    陈玉凤对着电话说:“爸你说啥我听不清楚,你大声一点,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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