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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原配重生了 第2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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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甜甜补了一句:“我外婆最喜欢看《新白娘子传奇》啦,可是她错过了好多集,等有了dvd,我们买碟片来,不就可以让她一次看个够了吗?”
    顾年本面色阴沉,一副老灰狼的模样。
    听了甜甜这句,老灰狼略弯了弯腰,轻轻的,哦了一声。
    却原来几个孩子是为了想给周雅芳买台新电视机,才准备去武馆踢馆的?
    这叫顾年想起他的孙子们,也会给他礼物,但大多是他们自己不想要了的东西,一张老cd,或者用旧了的棒球棍,再或者就是别人赠予自己的明信片。
    他的孙子们可没有为了给他买个礼物,而郑重其事到,要去比武过。
    他于是说:“去吧,祝你们成功。”
    大娃带头,几个小崽崽跟在他身后,还在讨论要去哪儿买电视和dvd,就仿佛今天去了道馆,比武就真能赢,两千块已经尽在掌握了一般。
    收回视线,顾年又去看周雅芳,正好这时周雅芳端着一笸的草果从走廊里经过,看到顾年在看自己,笑着跟他招了招手。
    阿眯也在走廊里,看到周雅芳后,并肩走着,俩人说起了悄悄话。
    说着笑着,一起往另一个车间里去了。
    临进门前,周雅芳再回眸,又给了顾年一笑。
    刚才跟几个小崽崽聊了一会儿,顾年心情还挺畅快,可在看到周雅芳的这一刻,他又有点郁闷了,因为他发现,要是他的孙子们不是像应付差事一样,跟他逢场作戏点爷孙情深,而愿意用踢馆的方式赚钱,给他买喜欢的礼物的话,他很可能也会开心到,在家做一个痴老家翁,而不是在这黄昏暮年,一边心里算计,却又贪恋一场恋爱的。
    他一直记着周雅芳,是因为他在米国没有可以交流,可以说话的人。
    周雅芳不记得他,是因为她的生活中,全是愿意跟她聊天,说笑,让她生活充实的人,这是个残酷的真相,但顾年不得不接受。
    他这半年多来,一直在心里跟周雅芳对话,不论有任何事,总愿意在心里跟她说一说,把她当成自己的另一半,可她,早把他给忘了。
    心情郁闷,还无处可诉,唉!
    这时身后有人说:“顾先生,咱进办公室吧,我给您泡茶?”
    是陈玉凤,这趟顾年来,指名道姓要见徐勇义,她刚才去给徐勇义打电话了,此时看自家几个小崽崽不在,有点惊讶,问:“顾先生,您见我家几个孩子了吗?”
    顾年估计几个孩子是想悄悄给周雅芳买电视机,而且跑到一个跆拳道馆去踢馆,这种事陈玉凤要知道,肯定不会答应。
    所以他替孩子们撒了个善意的谎言:“他们说出去买点东西,一会儿就回来。”
    陈玉凤请顾年进了办公室,并说:“顾先生,我有点急事,得赶紧出去一趟,我爸马上就来,您先坐这儿等他一会儿,可以吧?”
    顾年这趟,可以说除了对韩超还有意见,别的方面都很满意了,于是点头,并说:“你把韩超也喊一下吧,我想跟他也好好谈一谈。”
    “行。”陈玉凤说着,从办公室里出来了。
    今天于她来说是个特别重要的日子,因为今天下午考研要出成绩了!
    此时正好下午两点,抽个空,她得去趟学校。
    她考的是一个姓雷的副教授的研究生,这个教授陈玉凤之所以喜欢,是因为对方是个曾经的‘□□’,90年才平反的,在此之前,还在南方做过生意,她要学的是工商管理,总觉得有过市场实践经验的教授,应该比别的教授更懂点市场。
    所以她从榜上挑了这位教授。
    至于报雷教授的学生有多少,其中有没有能力很强的,甚至,就连雷教授总共准备带几个研究生这种事她都不知道。
    毕竟扎扎实实学了五年,而且全院的军嫂,不论是喜欢她的,还是不喜欢她的,都特别关注,既分数出来了,有没有考上,结果怎么样,该问就得去问。
    而目前要问笔试成绩,都是直接找教授。
    所以骑着三轮车出了厂,过两个红绿灯,进了校门,她直奔办公楼。
    今天出成绩,别的教授的门口都围了好多学生,但陈玉凤走到雷副教授的办公室门口,却发现冷冷清清,只有她一个人。
    她甫一进门,头发花白,戴着黑杠眼镜的雷教授就问:“你就是陈玉凤?”
    “对,我就是。”陈玉凤说。
    “今年咱们院里笔试最好的成绩是497,平均分是476,但总共20个考研的学生,有19个平均成绩在490以上,而你是唯一报我的研究生,可你居然考了个全校最低分,你知不知道,全校的平均分,都平均给你了?”雷教授笑着说。
    这就是无知者无畏了,这年头,要是成绩不行,谁敢报研究生?
    而陈玉凤,凭一已之力拉低了全校的平均分,就说她得多低。
    “那我具体考了多少分?”陈玉凤已经知道没希望了,但还是强撑着笑问。
    “你可真会考,325分,这是今年的研究生录取分数线,你恰恰在及格线上。”雷教授笑着说:“面视就算了,杨教授跟我说起过你的家庭,你的工作,他一再推荐,说我必须带你,所以面试就略过吧,恭喜你,你被录取了,以后四年,咱俩得一起做课题,做研究,陈老板,以后多多关照。”
    什么,这就被录取啦?
    而且,雷教授的意思,怕不是,她是他这四年唯一带的一个研究生吧?
    研究生,要毕业了,陈玉凤将拥有硕士学历。
    可就这样一句平淡的通知吗?
    学校不给她发个奖状,披个红,挂个绿,敲锣打鼓的宣传一下吗?
    走廊里,好些学生凑在一起在愁眉叹气,其中一个说:“我们班长492分,也就比我高2分,他被录了,我得去上班了,这一年白辛苦了,唉!”
    另一个安慰说:“实在不行再考一年嘛,明年你肯定能考上。”
    “考研就得待业一年,生活费从哪里来?”叹气的那个反问。
    大家面面相对,同时在叹气。
    所以490分的都被涮了,她个325分的却被录取了?
    这得是多大的狗屎运啊。
    当然,陈玉凤不知道的是,因为工商管理目前还是个冷门科目,而且雷教授刚刚恢复岗位不久,执教期不长,学生们怕他教学水平不够才没报他的,她算捡了个漏,这漏也是绝无尽有的。
    她只知道自己考上了!
    虽明知此时不该幸灾乐祸,但她还是忍不住咧嘴笑出了声,虽然她并没有长尾巴,但她能感觉到,自己屁股后面有个无形的尾巴在摇来摇去。
    可这一笑,于没考上的学生们,岂不是雪上加霜?
    有几个知道陈玉凤是考上了的,此时可怜巴巴,一脸幽怨的在看她。
    陈玉凤只好夹起尾巴,悄悄的溜了。
    因为这片隶属军区,平常走在路上,陈玉凤时不时就会撞见个军嫂。
    可今天出了校门,她刻意想碰,却一个都没碰到。
    她不甘心,于是骑着车专门过马路,沿着军区的红墙走,想碰上个熟人。
    但走了一路,一个熟人都没碰到。
    转眼就到厂里了,这时那怕抓到条狗,陈玉凤也要炫耀一下。
    可惜拉货的司机都走了,职工们在车间里,就几个小崽崽,也还没回来。
    大院空空荡荡,连条狗都没有。
    这院子里全是平房,而顾年呢,就站在她办公室的玻璃窗前,正在看外面。
    总不能,她跑去跟顾年炫耀吧。
    就在这时,身后一阵脚步声,陈玉凤顿时大喜,回头说:“哥,我考上啦。”
    没错,来的是韩超。
    他脚程快,居然比徐勇义先到。
    韩超也愣了一下:“还真考上了?”
    陈玉凤把自己擦线及格的事说了一下,笑着说:“是狗屎运,但我考上了。”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韩超不停的捏着拳头,抽了一脸僵硬的笑。
    他是个文氓加流氓,这种人,于文化,于高等学府,有着天然的神往,内心里于有文化的人,也会怀着一种深深的怯疑。他自己当然考不了了,而他的妻子,一个初中生,居然考上了研究生,他比她更激动。
    正好这时徐勇义的车开进了院子。
    韩超几步奔了过去,一如寻常徐勇义给领导们开车门时一样,弯腰,打开车门,喊了声:“爸。”
    平常,这声爸韩超可吝啬的。除了曾经俩人为谈黎宪刚时喊过一句,就再也没叫过,而今天,韩超猜得到,顾年喊他来,绝对要挑他的毛病,会不会当面喊爸这一条,事虽小,但顾年绝对要挑一下刺。
    而韩超呢,属于野狗脾气,倔驴性格,你不让他咬,他就非要吠个不停。
    但你要让他吠,他死活不会张嘴。
    所以今天,韩超来的时候对皮其实特别麻,因为他愿意诚心喊徐勇义一声爸,徐勇义在他心里,也确实是他父亲,可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当着顾年的面喊。
    此刻,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那一声能如此的流利。
    “有事?”果然,徐勇义也给吓到了。
    他得去见顾年嘛,大步流星,韩超跟在他身边,也是大步流行。
    “玉凤考上研究生了。”他说。
    徐勇义停在原地,笑了:“真的?”
    虽说大家都盼望,可没人敢信,但韩超说:“是的,爸,真考上了。”
    父子点点头,进办公室了。
    老战友相见,徐勇义还跟往常一样,揽过顾年拍了拍,顾年也拍了拍他。
    相互让了坐,落坐,徐勇义说:“顾年,我们这边凡事都是按照你的想法来做的,也达到你想要的预期,按理你应该也没什么别的顾虑了,咱们从现在开始,就进行更深一步的合作?”
    顾年当然想发作一下韩超。
    可正如韩超所猜,就徐勇义和韩超的关系来说,无可挑剔。
    似乎除了当初在越国打人那一项暴露了他性格中的劣根性以外,韩超滴水不漏,让顾年挑不出任何毛病来。
    但顾年并没有因此就接受韩超。
    他跟马琳一样,都是从祖辈就参了军的军人世家,单从成份,气质方面,就接受不了韩超这种浪子回头的混蛋,可偏偏部队数十万官兵。
    却得由韩超来负责谍站点的运营,机密文件的护送和输送。
    而他的妻子,也参于其中。
    这意味着,顾年的身家性命都在他身上,可韩超,真的可以信任吗?
    顾年觉得并不是。
    他先笑着对徐勇义说:“老徐,咱们都是出生于解放战争时期的一代人,咱们的先辈们抛头颅洒热血,拼出了个新世界,咱们其实也一样,而有句老话,叫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你就没想过,我们苦了一辈子,也该死于安乐吗,可我现在,于前途特别悲观,我觉得我可能无法死于安乐。”
    徐勇义本来在笑的,可随着顾年这句话,笑容渐渐凝固在脸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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