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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娜奶奶是最后一个到场的。
她看上去神情有些疲惫。
昨天晚上狐族的人连夜赶来了唐诺斯科,大半夜的我虽然没见着它们怎么过来的, 但是隔老远都能闻到一股狐骚味。
狐族有一位长辈,修为挺高, 估摸已经假丹了, 但是因为修炼的功法所致, 无法化成人形,人前只能用一些幻化符让自己看上去是人形。
这位狐族长辈走的是凶兽的修行法门,所以一身狐骚味挥之不去,在修真界非常有名。他这味道并不是常人所说的味道,而是与妖气融为一体,因此普通人闻不到,修道的人却闻得一清二楚。
用剑修的观点来看,这就是一活靶子,打架的时候哪里有味道往哪里揍就好了,准得很。
我导师和他有点交情,平日里都喊他骚狐狸。
这是狐族内部的事,有胡小白在,应该不用我半夜起来去接待什么的,于是我在房间里施加了一个清香术,然后便继续睡了。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狐族的人已经走了,那股子狐骚味也散掉了。
据胡小白后来说,她家大人来了七八个,逮着她一顿狂轰滥炸,然后在吉娜奶奶的带领下围着城堡还有山湖感应了一整晚,最后还是没找到金毛玉面九尾狐君的下落,只能悻倖而回。
不过临走的时候,那位凶兽前辈倒是和胡小白透露了一点消息:看样子金毛玉面九尾狐君的确是在唐诺斯科这一带,极有可能处在一个很奇特的空间。并嘱托胡小白好好留意。
当然胡小白第二天早上就把狐族人卖了,转头告诉了我,还苦着一张脸问我咋办。
我还是那句话,“是你祖宗,又不是我祖宗。”
吉娜奶奶进来以后,原本有些嘈杂的会议室顿时安静了下来。
她抽出魔杖朝着大门点了一下,门就自动关上了。
“好了,老师们,我想大家都知道我们今天要讨论些什么。”她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我不由自主地直起了腰板,感觉今天好像能吃到很多瓜的样子。
吉娜奶奶清了清嗓子,“好吧,那我们就先从这所学校的创建说起吧。”
以下内容算是我的概括总结。
唐诺斯科学院创立于公元1029年。全名叫唐·诺贝尔·杰斯洛夫·乌拉斯科托学院,据说是那个年代四位伟大的魔法师创立的。其初衷是巫术的教学与非完全人类生命体文化的传承。
在这所学院创立之初,山湖并不像现在这样宁静,山湖里居住着一种凶残的怪物。
创始者们费了很大的功夫,将这些怪物清理掉了一大部分,但是还有一些力量特别强大的怪物,没有办法被直接消灭。
因此他们选择了将它们禁锢起来,禁锢的地方就是山湖的深渊。
他们不光使用强大的魔法将这些怪物封印住,为了防止有巫师打开封印,乌拉斯科托还在深渊中放养了巨乌贼波利,让波利看守牢笼。
“但是现在看来波利好像并不是我们这一边的。”坐在我身边的路易戳了戳我的胳膊,小声说道。
“我觉得不是。”我压低了声音说道。
“你有听到那天人鱼的号角吗?”路易问。
我点了点头。
“我怀疑有人通过号角控制了波利。”路易思忖了一会儿,说道。
这时吉娜奶奶又开始说起了数十年前的那一场召唤仪式。
大致的内容就和她之前告诉我的一样,并没有什么不同。
“这一次的事件,我认为是那间教室中的黑暗力量所导致的,我对此表示十分的抱歉,由于我做出的草率的决定,以至于造成了这样严重的后果。”吉娜奶奶的脸上带着深深的歉意。
“我有几个问题,”路易这是突然举起了手,在求得吉娜奶奶同意后,路易问道:“这件事情中我觉得有几个问题比较可疑。”
“说吧,小伙子。”
路易清了清嗓子,“首先,是关于人鱼的号角,在波利发狂的过程中,人鱼的号角声一直没有停下,即便是奥利维亚的歌声,也没有使波利平静下来,这一点,我想奥利维亚又深刻地体会。”
坐在一边的奥利维亚围着围巾,脸色还有几分倦色,听了路易的话,她点了点头,“波利好像被号角声控制了,或者是激怒了,我的歌声对它虽然有平复作用,但是很快这种作用就被号角声冲淡了。”
吉娜奶奶听着路易和奥利维亚的叙述,面色不变,“人鱼的号角是初始者与人鱼族的信物,人鱼族同样也受到怪物的侵害,巫师们帮助人鱼族禁锢了怪物,而人鱼则帮助巫师看守深渊。如果人鱼族遇到了什么搞不定的情况,便吹响号角,它的声音可以穿透湖水。但是它是否可以控制波利,这一点,我想只有创始者和人鱼知道。”
“那么下一个问题,是谁在吹奏号角,控制波利?”路易飞快地说道。
“我不知道,我想极有可能是那些怪物中的一员。”吉娜奶奶说道,“如果它们可以活得那么久的话,我想它们中必然有人知道号角的作用,不是么?”
我想了想,觉得吉娜奶奶的话不无道理,但是关于人鱼的血祭又要怎么解释呢?
路易点了点头,显然他对于这个猜测也是认同的,“我的家族,您知道,在接管城堡的维护工作的时候,曾经对城堡的建筑情况做了全方面的检查。我们在检查中发现,部分雕像和建筑,实际年龄要远远早于校史上记载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