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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日心里确实有几分不痛快。大抵是因为将要娶妻,心底喜不自胜,便连那出榜后的不愉都卸去了几分。”
说着,他唇角微微勾起,眼里泛起了光,似乎眉梢眼角都染上了笑意:“我如今,人生四喜如其二——今日算金榜题名时,不多时便是洞房花烛夜。”
“倒是你,怎么也该操心操心自己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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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有客来访
温行远是何时离开的,顾瑾之已经不大记得了。
他迷迷糊糊地在酒楼饮了半壶酒,才想着这个时辰应当回王府了,游魂似的趁着暮色独自一人走回了府中。
春日的晚风还透着些凉意,但他打小习武,反倒无知无觉,任着那风往身上扑。待到他一刻钟后慢悠悠地晃到王府门口的时候,可把王府众人给吓坏了。
“王爷!您可算回来了!”在府外张望的仆役看见他,急忙上前行礼,起身后便小心翼翼地觑着他的脸色。
老管家瞧他脸色不太对,亲自去搀他,一碰上他的手,心下一惊,急忙对身侧的下人挥手:“王爷这是发高热了!快!快!拿两人去叫府医,再来两人将王爷搀回房间,我去宫中请太医。”
“不用……”顾瑾之拉住了正要离开的老管家。他已经烧得有些恍惚了,但手上的力气却不减。紧紧握住管家的手,犹如铁箍。
“不用叫太医……去叫张大夫……”他颇为强硬地将躬身上前来扶他的两名仆役推开,自顾自地命令道。
张大夫是府上的府医,要说医术,自然是比不过宫中的太医。但顾瑾之才是主子,他的的命令不能不听。
老管家还想上前劝解,但看自家王爷这副强硬的姿态,犹疑了片刻,叫人去请了府医。又亦步亦趋地跟在了顾瑾之的身后,生怕人出了什么意外。
王府很大。处处亭台楼阁林立,雕梁画栋,有假山溪石罗布,彩卉绿茵纷纷。虽是夜暮时分,府中亦是灯火绰约,明亮异常。
顾瑾之从一派盛景中穿行而过,心中却异常平静。他与这景,竟似两不相融。
道路两侧的景色他早已看不太清,神思也早已不知道飞向了何处。脑袋昏昏沉沉的,不大听使唤。
待行到自己的住处,眼睛却远远地便瞧见了上方牌匾上的龙飞凤舞的“远归”二字,怔忡了片刻,却又面不改色地踏上了阶梯。
他身后的老管家察觉到到主子这片刻的停顿,不动声色地招手唤来了候在殿外的一个下人,轻声吩咐了些什么,那人便急匆匆地离去了。
顾瑾之走进正门,发现殿内早已有人候着了。这张府医在仆役们的催促之下,竟比顾瑾之先到了寝殿。
他有些踉跄地走了几步,坐到了床榻旁的桌前。冲候在一旁的几人挥挥手,斥退了一旁等候服侍的下人,只留张府医一人在殿内。
“有没有什么方子能暂时压住高热?”他的声音有些哑,喉咙发干,问出的问题却令张府医有些手足无措。
“王爷,这……”张府医为难道:“可是这药服下,过几日还会反复。应当就此根治,方能一劳永逸啊。王爷——”
“我只问你有没有。”顾瑾之打断了他的话,长眉微皱,神色有几分凌厉。
“有、有的!”张府医窥见他的神色,原本佝偻的脊背更压低了几分,颤抖地出声道。
顾瑾之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神情缓和了几分,他无力到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既然有,那便叫人去拿药。”
张府医浑身一松,颇有几分急切的退了下去。出了大殿,便急急忙忙叫人拿了药,亲自监督仆役煎了起来。
顾瑾之右手支起,有些倦怠地揉了揉眉心。困意袭来,手慢慢跌回桌面,便昏昏沉沉地趴在桌面睡去。
睡梦中,似乎也不很安稳。他依稀听见殿门开合的声响,很轻,但他依旧听得很清楚。
心里想着张向那老头儿是不是年纪大了,越发怕事了。他不就生了个小病痛,竟也紧张成这样,半夜也不让人睡安生。
于是朦朦胧胧睁了眼,在他想来应当是极有气势的呵斥:“出去!还让不让人歇息了?”
但在来人看来,却是十足十的绵软无力,像是虚弱的野兽哼哼唧唧的亮出了锋利却并不摄人的爪牙。
轻轻一下,就戳到了他的心头上。
“呵——”温行远轻笑了声,看着趴在桌上意识还未曾清醒的人,顺毛似的,轻轻抚了抚他的发顶。慢慢悠悠的,竟又把人给哄迷糊了,缓缓又睡了下去。
把人给哄好了,温行远这才伸出双手,一手拢开乌发绕过脊背,另一只手环过腿弯,将人给打横抱起,轻轻颠了两下。
——还挺沉。
这人打小习武,瞧着瘦削,身子倒是结实得很。
熟睡中的人似乎察觉到什么,微微偏过头,脸颊蹭了蹭他的胸膛,像是感受到了他身上的热度似的,将脑袋埋进了他的颈间。温热的呼吸撩过发根,暖融融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