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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归说,两人呆会儿要一起走的,他又气鼓鼓把阿酌拉到身边:“姜小师弟,就你这身本领,好好发挥,保不齐没几个是你对手。”
阿酌回应:“你说的那些技能,我其实用得不熟,时而有用时而没用的。”
“得亏不熟,不,得亏你性子好,不是大坏蛋。”他拉着阿酌的袖子,抬头看看那旋涡:“你们先走?”
“嗯。”景樽点头,视线在他二人身上停留几许,回头对玄湮道,“走吧。”
两人使了御剑诀凌空而起,在疾风呼啸电闪雷鸣的旋涡外盘旋了一会儿,跟随着狂风流转的方向,钻进了旋涡中心。
中心雷电更甚,狂风卷着乌云遮挡视线,见有外人进入,那些雷电齐齐击打而来,景樽闪身躲过,身后人差点遭殃,他眼疾手快把人一扯,那一道惊雷打在玄湮的袖子上,赫然一个窟窿。
玄湮瞧着衣袖目瞪口呆:“这沉沙阵不是你做的么,为什么还会攻击我们?”
“它哪里会认人,何况也不是我做的,大多是沐临上仙。”说话间又数道雷落下,景樽提着人连番躲闪,又于层云中瞥见两道光亮,他叮嘱了一声,加快速度冲向那处光亮。
打碎周边环绕的云层便接近光点,眼前一个悬浮木色大门,雕塑为猫头,眉心红痕,光亮正是从眼中上扫射而出。
两人在木门前落定后,四周电闪雷鸣而此处不再受影响,只是这只木雕猫头张牙舞爪,看上去很不好惹。
玄湮咂舌叹道:“我再怎样想,也没想过入口是这个样子,再不济,弄一只虎头也更气派一些啊。”
“这门是沐临做的。”景樽解释着,回头看了眼,惶然一惊,“你怎么了?”
玄湮的衣服上全是窟窿,若破布挂在身上,头发炸起了一半。
“你说呢,被雷劈的啊。”玄湮苦道,“魔尊大人你方才让我抓紧,是要我来挡住雷电吗?”
“……如果你不抓紧,会被劈得更惨。”景樽道,拿出太极阴阳鱼,将黑白岫玉合二为一,脚尖轻点凌空而起,覆盖在猫头那个红痕上,再用力一转,木门咔咔开启,两扇门将两只眼睛分散,光亮消失。
景樽往下看:“封印开了,他们应该也要下去了。”
“不必担心,阎厄看上去不靠谱,但做事还是有分寸的,你不知道,他在危险时刻,本领能够暴涨化险为夷,我见过好几回了。”
景樽叹气:那是我暗中助你们的,到现在你们还没反应过来。
这脑子,好像更担心了。
两人走进木门,入目白茫茫的烟雾,玄湮举着龙骨刀做足了随时应敌的准备,而还没举起来,那白雾散去,竟浮现出一个金碧辉煌的大宅院,门前灯笼挂得高高,高墙上的飞檐脊兽几乎要穿入云中。
玄湮立即警觉:“这是不是什么幻境?”
“不是,沉沙阵里面就是这样。”
“这样?”玄湮好奇,“封印鲛人千年的沉沙阵,难道不该艰险万分,如人间炼狱吗,起码该是个倾山倒海满目苍夷的景象啊。”
“外面的狂涌的黑水与干涸的土地,还不够满目苍夷吗?”景樽伸手覆上门环,“封印之阵里面的景象全是封印者凭想象创造,沐临那家伙估计没什么想象力,直接照搬了人间的房舍模样。”
“那他何不搬个小的,这么大的宅院,光构思也得花些功夫。”
“小的镇压不住。”他推开大门,“你的刀还是举起来吧,这里面的一切陈设物件都可能是阵法,千变万化。”
大门吱呀打开,门环落回,发出几声沉闷鸣响,廊上的灯笼动了动,转了个方向,好似一双双眼睛,随着来人四处转。
沉沙阵下,黑水之上。
汹涌浪花之中浮现一艘乌蓬小船,没有撑船人,在水上摇摇晃晃,阎厄与阿酌跳到那船上,小船歪歪斜斜,两人紧紧抓住船沿,随着水浪起伏,眼前也看不见什么,只任凭这只船带着他们,从水花之中翻进水底,大片的浪打在头上,却挡不住小船的穿梭。
很快水浪之声减弱,小船速度微缓,停靠在一处樵石边,两人下船,爬上樵石,看前方水中有一宫殿,琉璃玉瓦,孤零零伫立,许是水中的光影折射,让这宫殿泛着微蓝的光。
有人身鱼尾的鲛人举着叉子盘旋在宫殿四周,回头看见有人,挣扎着想要游过来,却又似被禁锢着,离那宫殿半丈远,便再没法向前了。
那鲛人砰砰砸着什么,发出呜咽之声,又引出不少鲛人从殿内出来,甩着鱼尾。
鲛人族都很好看,他们聚在一起,便是万花似锦,又如簌簌回雪,羞煞东风,惊绝天地。
阎厄和阿酌往那宫殿靠近,出来看热闹的鲛人越来越多,但已经没有拿叉子鲛人那般躁动,只是好奇,瞧着他们越来越近,穿过屏障,毫发无损。
第33章 封印(2)
沉沙阵上。
景樽与玄湮跨进门槛, 一条宽阔石板路,两旁以花草隔出小径,铺了细碎石子通往旁边的厢房, 石子以白色为底, 黑色相间,勾勒成一环扣着一环的图纹。
玄湮捡起一颗黑色石子,笑道:“沐临上仙设想得这么细致?”
“兴许他住过这样的屋舍,进入仙门前他可能是个阔少爷,但既入仙门, 就莫问前尘了。”景樽答着,忽眼眸一暗, 指端一道灵光陡然划破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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