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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他一提,茅十八有了印象:“对,书上还画了他开仓放粮的配图。”
不过有关周济里的美谈,都已经是好几百年前的事情了。
林云起:“这些受害者自身没有交集,不代表他们的家庭没有相似处。”
血灯笼案之所以热度升的这么快,是因为受害者之一是本市一位知名慈善家的女儿,每天都有网友去社交平台关心打卡。
茅十八皱了皱眉,打电话给驱过邪的人家,发现当真如林云起所说,这些家庭都出过行善积德之人。
林云起继续说道:“可惜相比老一辈,受害者或多或少都有些劣迹。”
慈善家的女儿利用父母的威望,把自己塑造成网红,这无可厚非,但她却在卖假货。周梓元作为富二代,根本没必要进相亲群,而且是良莠不齐的相亲千人大群。
老同学给的资料里,提到周梓元用了‘风流’一词,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桌子上摆着一盘新鲜水果,林云起正好有些饿了,拿起苹果咬了一口,十分费解问:“话说回来,你为什么要在生辰八字上找规律?”
“……”对啊,为什么呢?
茅十八终于理解了他笑容背后的意思,说白了就是在观赏人类迷惑行为时的震撼。一抬头,发现聂言不知何时从落地窗外的小门进来。
“我悟了。”茅十八看着他说。
林云起一笑,确有醍醐灌顶之效。
聂言:“……”
先前两人的对话聂言差不多是从头听到尾,如果不是对世界的认知不同,林云起天生就适合吃他们这碗饭。
推测始终是推测,聂言打给小组的同事,让他们彻底确认一下。
不出十分钟,那边传过来一张完整的的表格,准确进行归纳。除了有两名受害者不太确定,其他基本都符合这条特性。
一个苹果啃了大半,林云起扫了下表格:“网聊之前,大家的信息都是保密的,骗子是怎么精准找到下手目标?”
因为站的角度问题,他离茅十八更近,这话就像是在问茅十八。
回答不上来会显得很蠢,茅十八很自然地看向聂言:“你怎么看?”
“……”
聂言本来是不知道的,但这一瞬间他不能不知道,要不会显得更蠢。
林云起拿手机看群聊,似乎发现了什么,唇角微掀:“原来如此,这……”
“这几个群都爱组织线下活动,也许可以从中找到原因。” 聂言被他笑得眉头一皱,竟然当即有了灵感。
群相册里有很多上传的活动照片,先前他们一直将关注重点放在群成员上,反而忽略了相亲群本身。
林云起一张张照片划过去:“这几个群,好像都去过同个地点打卡过。”
照片里大门处的牌匾有些旧了,林云起贴近去看,勉强辨认出上面的字:“金,金蟾寺。”
他是土生土长的天海市人,从来没听说过这家寺庙。
“连佛的照片都拍了一张,现在年轻人太不讲究了。”茅十八摇头。
不过他很快眼睛一眯,审视地望着照片里的金身。
对于这方面的知识,林云起了解的很浅薄:“这是什么佛?”
不知道是不是照片拍摄角度问题,林云起总觉得这佛的下巴偏尖,有些狐狸相。
“不是佛。”茅十八很肯定道。
林云起安静聆听,却没了下文。
茅十八:“人供过的品种就多了。牲畜供山鬼,甚至还有用人命供奉所谓龙王的,在这方面的创造性无穷无尽。”
具体是什么,到了之后才能见分晓。
一夜过去,翌日周父周母同时出来‘送客’。
林云起满心满眼写着‘为什么我没机会了’的痛苦,周父这种年轻时候性子冷的,都在这样的目光问询下,忍不住偏头。
“工资我早上转过去了,多余的当是……”周父想了一下说:“精神损失费。”
站在大门外,林云起似有所感,抬头望向阁楼,周梓元正扒着防护栏,冲他们露出一个阴森森的微笑。
林云起嫌弃摇头:“莫不是失了智?”
茅十八心想他还真没说错,周梓元失去的那一缕魂魄估计已经被驯服,对搞事的骗子保持灵魂上的绝对忠诚。
孙管家的审讯还没结束,罗盘七先开车回了特殊小组。其余几人心照不宣地都选择去实地探访一下,想看看这金蟾寺有什么独特之处。
林云起的小皮卡走山路很困难,寺庙在西边,正好他顺路开回小区,随后三人全部坐了聂言的车。
西边是这座城市发展最慢的地方,越往西走,原生态的景观越多,但基本瞧不见几座高楼。道路年久失修不说,车窗要全部紧闭,否则黄土就会扬进来。
荒芜丝毫没有影响到林云起的个人情绪,相反,他很兴奋。
“庙里是什么样子的?”
“庙和寺有区别吗?”
“我看电视上上香有粗有细,这是何故?”
他眼睛里全是亮晶晶的光芒,就像是上个世纪第一次进城的人一样,对什么都新鲜。
茅十八苦笑:“难道你没去过寺庙?”
“没有。”
脱口而出的答案让茅十八有些惊讶。
有些人未必是特意去寺庙,但基本全国各地的景区都有庙,游客去观光时,路过也会看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