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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 孙雨泽时常挂在嘴边但从不提及身份的那个牛逼爹,就是刚即位的新王?而安鹤轩就是孙雨泽同父异母的弟弟?联想到孙雨泽被他爹承认身份的时间,信息量太大,一时间我的头脑几乎呈放空的状态。
安鹤轩似乎很欣赏我这全然傻眼的神情,他笑着,说:“那这就方便了啊,以后带冬荣出去玩,你也来啊,反正大家都认识。”
来自皇族的邀请,这意味着我今后将有更多的机会与贵族们相处,这样的境况可谓不可多得的,我想,要是我妈知道的话,肯定巴不得现场示范我该怎么回应。
“如果冬荣愿意我去的话,我想我会的。” 这是我给出的答复,但同时我也没有表现得十分热情。
所幸安鹤轩对于我的态度不甚在意,他微微偏过脑袋,望了一眼谢冬荣的卧室门,忽然勾起唇角颇为玩味地盯了我一眼,“抱歉耽误你时间了,冬荣那边,应该尽早去看看。”
还好他看得清状况,“好的。” 我连忙起身往谢冬荣的房门口走去。
“谢冬荣……” 按动门把,我很意外他没有直接将我锁在外面。
然而就算如此,我也没有勇气就那样踏进他的卧房,我打开门的时候,他正坐在窗前,应声回眸,冷冷地盯住我。
我至今仍描述不出那是一副怎样的表情,那种薄怒中带着笑意,却又不全然是这两种情绪的神情。
我顿住脚步,踌躇在门前,望着他,心跳陡然间快了好几个度,半晌,我说一声:“我进来了。” 便走进房门,阻绝了门外安鹤轩打量的视线。
我并没有立即靠近他,而是按开了灯,让光线充盈整个室内,“谢冬荣,你是不是想揍我?” 我强笑着,用尽量轻松的口吻道。
但其实我甚至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说,该死。
谢冬荣只是看着我,并不答话,我以为他会很生气呢,结果半晌,他只是笑了一下,虽然那是一个危险的笑意,“现在有答案了,陶树。”
什么?我有点不太明白。
“我为什么讨厌你。” 他微微扬起下巴,漂亮的眼睛半眯起,我近乎痴傻地看着他,他说:“从我见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发现你看我的眼神不对劲。”
谢冬荣语气中不加掩饰的厌恶如同一把尖刀,刺痛了我。
他还不懂得什么叫 “看破不说破”,他甚至都懒得去掩藏,这样的他的确是最真实的他。
让人心生厌恨…… 又让人难以自持。
我不禁暗骂几分钟前那个身体比脑子动得要快的自己,但事已至此,死不承认已经毫无作用了,“是,谢冬荣,我喜欢你。” 我抬眸,直视着谢冬荣,用了几乎最真挚的语气,这样承认了。
我相信我的眼神是真诚的,然而谢冬荣呢?
他看着我,以一种半笑不笑的神情,那种徘徊在恶趣味与恶心之间的情绪,让我意识到或许从这一刻开始我就注定只能被他所玩弄于股掌之间。
“我知道了,” 谢冬荣用手拨了一下自己的长发,抬眸,那是一种极具魅惑性的眼神,那种十分清楚自己魅力的,自信的眼神,老实说,这是他第一次这样看我,“但你期望我怎么回答你呢?” 他问我。
我能怎么期望?让他接受我?跟我在一起?我知道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我只是承认一个事实,” 我的嗓音有些干涩,“我没有别的想法,我也知道你是怎么看我的。”
我心中忽然有点难受,那种钝钝的痛,是我这辈子都未曾体验过的。
“陶树,你过来。” 谢冬荣直起身子,笑着,敞开双臂,“把我抱到床上。”
我愣住了,一时间,我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但脚步还是不由自主地移了过去,有什么办法呢?这是他第一次允许我近身,我不可能错过这样一个好机会。
我整整看了他十二年,几乎每一天,我都想象着他睁开眼睛,拉着我的手,对我笑着的时刻。
少年身上有一种凌冽的清香,淡淡的,只有离得相当近的时候才能闻到。
与他贴近了不过五秒钟,我便觉得我要疯掉了。
将他放在床上的后,我侧过脑袋,与他碧蓝色的眸子对视了。
我想吻他,而他却讽刺地勾起唇角,“不要做恶心我的事。” 后推开我,微微偏过脑袋,补充道:“我想洗澡。”
洗澡……
帮他去浴室准备热水,看着渐渐升腾的雾气,我知道,他是在玩儿我。
即使他用那种命令仆人的语气命令我,我也根本不在意,甚至还十分犯贱地格外积极。
显然,比起被他冷嘲热讽或者直接无视,我倒是更喜欢这样。
没事的陶树,近水楼台先得月,你天天跟他在一起,还怕没机会?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没错,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帮谢冬荣脱了裤子后,我将他抱入浴缸。
虽然身高相差并不大,但他的躯体因为长期没有得到锻炼,所以还算轻巧。
现在倒还勉强能抱动,再过段时间恐怕就有些吃力了…… 希望他能在那之前学会走路吧。
咽了口唾沫,即使谢冬荣什么都没说,我还是背过身去,不看他,老实说,他的身体我已经看过无数次了,面对他保持理智倒也不算什么难事。
但一想到他是活着的,此刻或许正转过眼来看着我,或许正想着方法来戏耍我,我便觉得我脑袋昏昏沉沉,脑子浑浑噩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