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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开始入职孔渠的酒店的时候就一个感觉——讲究。
不仅是装修用料上的讲究,整个建筑的布局、小格局的使用甚至包括颜色的搭配都别具匠心,令人感到一阵舒适之风扑面而来。聚财生财的格局运用得不动声色,不但做到了风水收益上的最大化,而且还不让人觉得反感。
原来小张自己家那个聚财的水渠格局管用是挺管用的,就是太难看,求财之心隔着二里地就能看见。
后来小张特别留意了一下每个酒店的设计师,你别说,还真让他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些酒店的设计师和设计风格都不尽相同,但是设计团队的最后总有同一个名字的出现。
特别鸣谢:方先生。
这个名字指向性不强,中国姓方的人里怎么不得有个几百万,谁知道这个方先生是哪个方先生呢?
孔渠这次找他可算是把这个神神秘秘的“方先生”送上门来了。小张看见方晏初的第一眼就知道,这就是那个方先生了。
要说他们老板孔渠身上的气质就够独特了,一看就知道贵气十足,就算脾气稍微有一点急躁也是可爱可敬的。
孔渠身后跟的那个小孩儿气质更特别,脸上看着笑眯眯的,但是眼里没有笑意。小张走在他身边只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好像有一把刀藏在那个笑容底下,随时都能抽出来伤人似的。
只有方晏初,让人忍不住亲近的同时又有一丝惧怕。这种惧怕跟面对季千山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季千山的可怕是令人觉得危险,方晏初令人觉得威严。
像庙里的菩萨。
小张一边快两步绕过抄手游廊,一边指了指游廊外介绍道:“这是锦鲤池,里面养了几十只锦鲤,各个价值不菲,都是我哥的那些生意伙伴送的。——穿过走道前面就是正厅了,我哥存了好些好茶没喝呢,方先生习惯喝什么?”
“不必了。”季千山本来被孔渠隔在身后,他还抱着猫不太方便往前挤,但是这会儿凑了上来,不算很礼貌地拒绝了小张,“我给师父带茶了。”
他挤上来的时候两手空空,连个包都没有,孔渠记得他背着个包来着,下意识地问道:“你的茶放哪儿了?”
“小黑猫拿着呢。”季千山往旁边一指,只见小黑猫脖子上拖着一个黑色书包,一边在游廊扶手上灵活地跳跃一边对着锦鲤池作势下扑。
一池子锦鲤在水里游的正欢,小黑猫的影子投射在水里,看着水里的鱼,眼中闪烁着幽绿色的光芒。
“那个……”小张有些担忧,“这只猫不吃鱼吧?”
“?”还没等季千山和方晏初反应呢,孔渠先冒出了一个问号,心说自己这个富二代员工有点傻,“哪有猫不吃鱼的?”
“它确实不吃。”方晏初目不斜视地走了进去,身后跟着一只大摇大摆的猫猫,“它那不是在看鱼。”
“那是?”
季千山紧跟在方晏初身后走了进去,从小黑猫身上摘下自己的书包,随手掏出一个玻璃瓶子放在桌上:“他在看水池底下的东西。”
话说到这里小张有经验了,他们家之前来的那些“大师”就是这样,先是搞一些奇奇怪怪的动静,然后隐晦地说出一些问题,目的就是让他们产生恐惧感然后继续追问下去。
小张顺其自然地接了下去:“我们家水池底下不会有什么东西吧?”
“没有。”季千山自如地抄起水壶,就像在自己家一样从玻璃瓶里挑了两片叶子冲了杯茶,捧到方晏初面前,“——师父喝水。”
这个小张也有经验啊,凡是风水师父说“没有”那一定就是“有”,风水师越是沉着冷静就说明事情越大。
“小先生就不要再卖关子了,要是我们家的风水局出了什么问题您尽管提,我们能改的一定尽量改。”
“那好啊,”季千山封上玻璃瓶随口答道,“先把池塘地下的死尸起出来吧。”
“妈耶。”小张的腿一下子就软了下来,他们家虽说迷信可从来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他哥平时见着只老鼠都怕的不行,怎么会搞出死尸来。他赶紧扶住桌子角,神色急切地望向孔渠,“老板,你帮我跟方先生问问,这是怎么回事啊?”
“现在想起我来了?”孔渠吹了吹额发,一点通红的魔印在额发间半隐半露,“晚了点吧?”
“不晚不晚,老板我还能再给你打最起码三十年工,回头你和方先生在我哥那儿玩儿不花钱怎么样?”
小张的抱大腿姿势摆的很是不错,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打动了孔渠,孔渠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千山啊,你跟小张说说吧。”
他前辈高人的范儿起得不比小张的抱大腿姿势差,但是季千山连头都没回一下,专心致志地凑到方晏初那儿,把自己的手举到眼前,可怜兮兮地撒娇道:“师父,你看我的手,都划破了。”
孔渠用他禽类8.0的视力发誓,季千山手上的伤口最多也就两毫米,连血都没怎么见着,再晚说两分钟估计自己就好了。
“嗯。”偏偏方晏初还认真地垂下眼睛,从他那细腻的手上找到了这么一个小小的伤口,然后十分关切地问,“疼吗?”
季千山一听嘴角就忍不住翘起来了,捧着那个袖珍伤口拉长了声音:“可——疼了。”
“找个医院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