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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棠舟莫名想到了殷问峥——他只晓得他的母妃是已故先皇后灵氏,其他的,却是一概不知。
太子有名无分,这么多年,恒国那边竟未有过太多关于他的消息,只晓得他是个风流浪子,府中藏了不知道多少的佳人,且荤素男女不忌。
江棠舟倒是没觉得那殷问峥可能会看上自己——就算是看上了,他自问也有能力保护自己,绝不让殷问峥得逞。
更何况他总觉得,殷问峥并非那样的人。
“烧这么大的火,祯王这是怎么逃出来的?”那凌与锦看上去颇为好奇,盯着江棠舟上上下下的端详了一阵,摸着自己的下巴道,“莫非,是有人助你?”
听雨悄无声息的往前迈了一步,挡住江棠舟的一半身子,垂头恭敬道:“回五皇子殿下,奴婢自幼跟着主子,会些拳脚功夫,是奴婢将主子救出来的。”
跟了江棠舟那么多年,听雨自然晓得什么话该讲,什么话又不该讲,故此将那黑衣人一事给掩了过去。
凌与锦似笑非笑的望着听雨,道:“是吗?”
听雨犹自镇定,却不再说话。
那凌与锦也不知道想的是什么,转眼也就转了话题道:“这两人看着着实倒胃口,你、还有你,你们俩先把人拖下去扔了。”
两个公公对视一眼,问道:“五皇子,这……扔哪儿去?”
“随你们扔哪儿,”凌与锦皱着眉头摆摆手,一脸厌烦的模样,“别在这里碍了我的眼就成。”
得了令,两个公公连忙就去拖那两具被烧得焦黑的尸体,竟一点也没管是否死者为大。听雨看得心下愤愤,险些就要开口说话,却被江棠舟摁了一下手臂。
听雨小声的喊他:“爷!……”
江棠舟便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示意她谨言慎行。
两具尸体很快便被拖走了,那凌与锦似乎也觉得没意思,骂了一句晦气,便抬脚走了:“你们二人跟上。”也没说到底要去干嘛。
江棠舟点头,听雨便扶着江棠舟跟上凌与锦的步伐。
最开始他本以为那凌俞帝好歹要见自己一面,毕竟走水的事情都出了,明摆着有人要害他性命。
却不想,原凌与锦是直接带他去了一个新的殿中住下。
这殿看上去就要有人气许多,一进去便乌压压十来个婢女公公躬身行礼,只不过敬的是那五皇子。
“祯王暂且住在此处,”五皇子昂着头说道,“有什么需要的就告诉这些奴婢奴才,他们自会替你去置办。”
“谢过五皇子。”
江棠舟道了谢,那凌与锦便走了,估摸着是因为什么信息都没捞着,所以走得还挺利索。
五皇子走了后,没等到江棠舟说话,那些奴才奴婢全都自行散开,一看就是没将江棠舟给放在眼里。听雨气得不行,江棠舟倒是很淡定:“眼看着天就要亮了,还是先歇下吧。”
“知道了!”听雨气道,“爷,您就不能有点脾气!”
“你这小丫头,跟了我这般多年,怎么脾气还这么大?”江棠舟揉了揉她的脑袋,道,“将你那脾气收敛着些,能省好些事。”
“我可不像爷这般,打碎了牙都全往肚子里面吞,宰相肚里能撑船!”听雨轻哼道,“苦的不都是自己?”
“好了好了。”江棠舟连忙安抚他,“赶紧去帮我准备准备,我想睡了。”说罢还做作的打了个哈欠。
“知道啦!”听雨朝她做了个鬼脸,去找刚才那群散开的宫女了。
江棠舟寻了个地方坐下,在心中琢磨殷问峥说的那事儿的可行性。
这个所谓的交易,对于他来说诱惑太大了。他在恒国有被庇护之地,不需要掺和进那些政治斗争里面,大可以老老实实的待着过闲云野鹤般的日子,换做是谁都会头脑发热直接答应。
可他在宫中活了那么多年,知道天下从来没有白吃的食。
殷问峥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呢?将他框进去,他又会得到怎样的好处?
第7章 敢问是谁先
卧房里空落落的,什么也没有。江棠舟摸索着翻了半天才翻出来一只不晓得被遗落多久的蜡烛,点上了,房间里才亮堂起来。眼前影影绰绰的能有点模糊的影子。
与之前住的那个地方相比,江棠舟反而更喜欢之前。至少房间小,自个儿一个人待着,也不觉得空旷孤寂。
在脚踏上坐了许久,江棠舟都未听到听雨的声音,干脆自己去就山。主要是有事安排听雨去做。
先前听雨扶他进来时,他已差不多摸清了路,所以倒还算顺畅的去到了外厅,只是还没走近,就听到吵吵嚷嚷的,还掺杂着听雨的声音,一听便知道起了口角。
江棠舟皱起眉头,顿住了步伐,不远处的声音毫不费力的入了他的耳。
“不过一个勤贼,还想要多好的棉被?你们主子在勤国是算个天上的人物,可到了我们大恒,就是个谁也不如的罢了。”
“你——你怎么能如此说话!”听雨气极,“你们恒国的是怎么教的下人,连主子也敢编排!”
“就只这个,就只一床,爱用不用!”
……
虽说江棠舟看不到那给出来的棉被长何样,但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堪用之物,不然听雨绝不会在这里跟他们多费口舌。
“你们信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