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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棠舟淡淡道:“太子这么多年也并未有过其他的人,想来真的是情投意合。”
“可是我觉得太子对爷……”
“阿棠!”
二楼至一楼的走梯之上,殷问峥突然亮的嗓子吓得听雨立马住了嘴。
殷问峥被若简扶着下了楼:“你倒是享受,自个儿躲在这里饮美酒,我还在上面病着呢,你也不说来照看我一番!”他说着一屁股挤在了江棠舟的身边坐下,一只胳膊直接搂住了江棠舟的肩膀,道,“让我来试试是个什么味儿。”
殷问峥举起刚才那罐子还没喝完的酒罐,往嘴里倒了一口。
“太子爷,您病还没好全!”若简急道。
殷问峥已经把这味道尝了,还砸吧了一下嘴道:“这味道……不怎么样嘛,比宫中的酒差多了。”
说完他又喝了一口。
江棠舟笑了笑,不动声色的往里挪动了一下,离殷问峥远了些,道:“若简姑娘都说了,你这病还没好全,还是少喝一些为妙。”
殷问峥调笑他说:“你是不是担心我啊?”
江棠舟垂下眼,捏着酒杯的动作微微一顿,旋即开口道:“毕竟若不是因为我,你昨夜也不会受凉,还是少喝一些吧。”
殷问峥对他这个答案似乎不怎么满意——其实他是带着怨气下来的,毕竟他都已经告白了,江棠舟却一点回应都没给。
一点回应都没给倒也罢了,怎么看现在这架势,还想把他往若简那里推呢?
殷问峥也有些不乐意了:“合着你是不是舍不得你这点酒啊?自己喝了这么多,却一口都不给我喝?”
江棠舟皱起眉头:“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那就别拦着我。”殷问峥说完直接将手中那一坛子酒给灌了满肚。
殷问峥的酒量实在不怎么好,喝完这一坛子就直接上了脸,坐在那里开始晕晕乎乎的了。
殷问峥喝醉了之后胆子便更大了,直接搂住他家阿棠的腰,要把他打横抱起来,还说了点荤话:“走,陪我这个病人休息去!”
江棠舟有些头疼的道:“若简,扶你家爷回去吧。”
若简忙上前要扶住殷问峥,却被殷问峥“啪”的一巴掌给打开了:“不要你扶!”说完还委屈巴巴的看向江棠舟,“阿棠,我生病了,你怎么也不照看我一下?”那双眼望着江棠舟,犹如狗儿一般,可怜的紧。
江棠舟虽看不到对方的表情,但一听这话心也软成了一滩水,叹了口气,道:“知道了,我这就扶你上去。”
江棠舟半搂着殷问峥站起来,往楼上天字号去。
等他好不容易把这人放在了床上,已是出了一身的汗,听雨见他鼻尖上都是汗,便开口道:“爷可要梳洗一番?我这就去替您打水。”
“嗯。”江棠舟望了望殷问峥,犹豫了一下才道,“另替我开一间房吧。”
听雨领了命便出去了,还合上了门。
房里只剩下江棠舟与殷问峥两个,殷问峥酒量太差,在床上闭着眼竟是睡着了。
江棠舟坐在床侧,终归是没忍住,伸出手覆盖在了对方的侧脸上,然后微凉的指尖轻轻触碰对方的嘴唇,蜿蜒往上,描摹对方的鼻形和眉眼,在脑子里想殷问峥可能会长成什么样子。
殷问峥也一直都没有醒过。
…………
江棠舟随听雨去了另一间房,房间里浴桶已经备好了,上面还撒了点花瓣。
江棠舟沐浴时不喜人伺候,听雨便站在门口等待,江棠舟摸索着把衣服脱了,踩入水中,滚烫的水让他顿觉浑身舒服了不少,不由得闭上了双眼。
脑子里又浮现出来殷问峥说那句话时的语气——他说,他喜欢的人,颈上有一颗红痣。
江棠舟伸出手,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后颈,他是知道的,自己没生什么所谓的红痣在后颈。
可笑他竟然自作多情了这么久的时间,竟一直觉得,殷问峥应该是有些欢喜他的。
但其实并没有。
他们之间原来真的只是一场交易而已。
是他太愚蠢,竟把这场交易当做了真。
江棠舟闭上眼,手指下意识的一个用力,指尖竟破了皮肉,在后颈的位置留下一道极小的红色伤口,鲜血自其中涌出,吃疼之下,江棠舟拧紧了眉头,收回了手。
他低下头用水往自己的身上泼了两下,道:“听雨,去替我拿些更烫的水加进来。”
外头听雨应了一声,脚步声逐渐消失了。
又过了片刻,门被推开来,江棠舟道:“先加进来吧。”
来人没说话,只是将水往浴桶里倒,倒完了之后,江棠舟突然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一双滚烫的手,突然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江棠舟立马坐起身来,眼神微厉道:“谁?!”
“是我。”
殷问峥的声音响起来,仍带着三分醉意。
江棠舟的身体松弛下来,靠进浴桶边缘,却垂下眼没说话。
殷问峥问他:“怎么不理我,阿棠?”语气委委屈屈的,好似有些难受。
“……没有不理你。”江棠舟犹豫了一下,才道,“你怎么突然进来了?我在沐浴,不太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殷问峥突然抬腿也踩进了浴桶,他穿着一层里衣,水浸湿了他的衣服,“阿棠,我是说错了什么话了吗?你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