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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殊华被暖融融的日光晒着,困意又发了芽似的冒出来,他抱着景梵的腰枕在腿上,如瀑的青丝散在景梵的手中,应道:“好啊,都听师尊的。”
“我每日多修炼一个时辰,恢复到往日的水准,届时我要和你一起上战场,去前线杀敌。”
说到此处,云殊华睁开眼,认真地看着景梵:“你会带我去的,对吗?”
景梵揉了揉他的发顶,轻声说:“小华为何一定要与我同去?战场瞬息万变,稍有不慎便会丢了命。”
“可我不想做个什么都帮不上忙的废人。”
云殊华皱着眉,拦住景梵作恶不断的手,耐心解释道:“同样,我也不想成为你的弱点。我想变成你手中的一柄利刃,和你一起保护天下。”
“为了这个目标,我愿意努力,也希望你相信我,我绝不会做出对玉墟殿不利的事……”
“——自然,”景梵挑眉,手指在少年的侧颈滑弄着,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开口,“你是我的,就永远不能背叛我,我去哪里都会带着你,一辈子不会分开。”
“那这么说你同意带我去了,”云殊华唇角勾起,得意道,“有天地竹林作证,不可以反悔。”
景梵应了一声,手指稍稍使力,揉捏起云殊华的耳垂:“不过,小华也要再答应我两个条件。”
“唔,”云殊华耳边发痒,不由得躲开他的手,问道,“什么条件?”
“答应我,和玉逍宫彻底断绝联系,永远不要和傅徇见面,”景梵垂眸静静地看着他,“以后不管我在或是不在,都不要和其他男人走得太近。”
云殊华默了默,道:“我答应你的第一个条件,既然决定和你在一起,我就不会反悔。”
这句话让景梵露出淡淡的笑意,他俯下身吻了吻少年的额头。
“可这第二个条件……师尊所说的‘男人’究竟指什么呢,”云殊华哼道,“平日与我走得极近的也就是风鹤惊鹤而已,其他的朋友见面甚少,这些朋友是与我关系最近的人,师尊所说的男人应当不包括他们吧?”
景梵神色疏淡,波澜不惊地用手捞起小徒弟的发丝把玩着,眸色幽暗道:“小华有我还不够么?我可以做你的朋友,做你最好的朋友。”
“况且,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会背叛你,唯有我不会。”
云殊华拍了拍他的手,纠正道:“朋友与爱人是不一样的,师尊是我的爱人,与惊鹤风鹤不能混为一谈。”
景梵只笑了笑,不再多言。
他的手似带有催眠的法力一般,就这样轻轻抚摸着少年,不一会便看到腿上的人陷入熟睡。
“小华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爱人,同理,你自然不能将心分在别处。”
“必须只有我一个。”
明知道少年听不到,景梵依旧刮着他的鼻子,慢条斯理地说:“若是惹恼了我……该怎么罚你好呢?”
指尖传来滚烫的触感。
景梵蹙起眉,伸出两指探了探云殊华的眉心,这才发现温度高的有些惊人。
约莫是这两日身子太差了,再加上方才吹了凉风,才发起了热。
景梵将手覆在少年额头上,掌心催动法力,少顷,少年便发出舒适的叹息声。
声音细弱不已,像只可怜可爱的小动物。
景梵耐心地抱起腿上的病患,流畅分明的下颌抵住少年脆弱的肩背,眼中似星火燎原,渐渐燃起一片狂热的火。
“睡吧,我会为你准备一场……只属于我们两人的惊喜。”
恰在这时,林中狂风大作,竹林发出簌簌的声响,落在草地上那些细碎的光斑也动来动去。
东域正式进入万物生发的春季,清坞山也维持着难得的和乐与安宁。
数百里之外的洛圻山,正逐渐卷入危险的漩涡之中。
自沈棠离带领一众弟子归山后,便时时发现魔界之人在中域四处作乱的证据,据身侧专门打探消息的弟子来报,连日来已经在南域与中域交界处发现军队留下痕迹,傅徇正带兵试图潜入中域发难。
借着查探敌情的由头,江澍晚已经多次下山与傅徇私会,这次他跟随同门师兄弟向东一行,也是奉傅徇的命,寻个机会与云殊华见面。
隽宸殿内,沈棠离正焚香净手,坐于桌前写信。
身侧的小侍走上前来,恭敬道:“仙宗大人,您要调查的事有消息了。”
“哦?你说便是。”沈棠离不紧不慢地研着磨。
“几位打探的师兄都说,澍晚师兄家世清白,从未踏入过玉逍宫一步,瞧着不像是会与魔界串谋的样子。”
早已将他身世查了千百次,却次次都是这个结果。
沈棠离不由笑道:“一个不起眼的庶子,何至于有如此深厚的修为,难不成是得了高人指点?”
“澍晚这孩子底细成谜,传下去,不要再查了,本宗亲自去一趟东域,一试便知。”
第75章 万目睚眦
石火光阴,跳丸日月,江澍晚跟着同门师兄自中域一路追到极东边陲,耗时一月,终于将傅徇的一名贴身近卫抓捕。
是夜,江澍晚趁着众人熟睡之际那魔修偷偷放走,待到了第二日晨起,众人前去审问时,发现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此人月余以来唯一的收获,若是把这事给搞砸了,恐难以向沈棠离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