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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棚老板不敢再去翻另外两具尸体,站在一旁心扑通直跳,不知如何是好。
他手心一紧,那锭银子就咯了手。
茶棚老板低头一瞧自己掌心。
直至此时,他方觉出这份钱财的滚烫。
作者有话说:
教主,好漂亮,好狠毒,好辣。
他叫哥哥还是很有一手的。
他被囚禁了七年但是什么都很NB的亚子让小翊很迷惑。
但小翊不说,小翊偷偷记小本本。
第九章
林氏兄妹在远处的树林前等着薛段二人前来会合。
如今天气正好,晚阳挂梢,黄昏霞色蔓延得天色宛似嫁衣般红。
林天真淌着汗,坐在路旁,林天娇正站在他身前,扳着手指数落他自离家之后做过的很多错事。
譬如走错了路险些没能找到客栈,行侠仗义却差点被地头蛇给关起来唱曲卖艺。
以及——
林天娇道:“你还丢了钱袋子!大笨哥,你是怎么做到的?本姑娘都不至于这么傻!”
林天真道:“我也不是故意的,那天逃命来着,那么着急,谁还记得住!”
林天娇道:“我就记得住!”
林天真乐了:“那你这么厉害,怎么要我管钱,自己不管?”
林天娇道:“你还好意思问我?大笨哥,我这都是为了考验你,从前在家里的时候,父亲总说你最聪明,将来一定会是个了不得的人。你瞧,这次我特意考了考你,你却掉了链子。证明父亲看错了,你不靠谱,你不行!”
林天真抹了把汗,抬脚就要踹她,林天娇见势一闪,反而抬脚一跺,正巧踩在了林天真的鞋子上。
“诶诶诶!!”林天真忙脱身滚到另一边坐着,笑道,“你这腿法是越来越熟练了。”
林天娇一扬下巴:“那是自然!我是谁?我可是天意——咳,天、天意属意的天才!”
林天真拉长了声音道:“是是是,你是天才,大天才,再也没有比你更天才的人了。那请问我家的大天才,方才被天问斋追杀的时候,怎连躲都不会躲了?”
林天娇叉着腰轻轻踹他一脚:“你厉害,你怎么被别人结个阵就给难住了?要不是有薛大侠救你,你现在就是花刀鱼!”
林天真道:“我要是变成了花刀鱼,你就要变成红烧肉啦!”
气得林天娇伸手来掐他的脸。
林天真笑着躲过了,抓住她的手,远远儿望见薛兰令两人走了过来,立时站起了身。
一阵清风吹至,将林天真额前的汗也吹下不少。
薛兰令一身黑衣,袖摆金线晃眼,几乎要与洒落金光的晚阳融在一起。
他执了玉箫,站在林天真的身前。
薛兰令道:“你很不错。”
林天真自小到大听过很多种赞美,却从没有这么一回,让他切实感觉到了快乐。
发自内心,让他难以忽略。
甚至无法说服自己坦然以对。
因为他在这四个字里,忽然感觉自己正在长大。
已不是需要旁人如何说他聪明、懂事的年纪。
他开始逐渐长大,有着自己的想法。
林天真被这短短四个字说得耳尖发红,他笑道:“这是我应该的,我就是要保护阿妹!”
林天娇站在旁边,闻言吸了吸鼻子,却推他一把,跟着笑道:“大笨哥,乱煽情!谁要你保护啊,你连钱袋子都没保护好!”
林天真被她推得往左迈了两步,挠了挠头,也还在笑。
通往益州的路还有些远。
若是赶一夜的山路,难保不会遇到什么豺狼虎豹,或纠集于此的强盗恶匪。
林氏兄妹不惧怕这种可能。
薛兰令问过段翊霜的意思,还是决意赶一夜山路。
黑夜很黑。
山路就很难走。
踏在泥土上,会觉得脚底的土地有些松软。
松软的路不会更好走,相反,它更容易让人一脚踏空,步入危险之中。
夜里不便视物,他们走得不快。
其实依照他们的武功,运使轻功过山也不是什么难事。
可林氏兄妹的轻功,实在粗浅得很。
真要在夜里过树绕山,大抵是要在树枝上救他们无数次。
——他们极有可能被挂在树上。
林天真就走在最前头,林天娇跟在他身后。
夜里有满天繁星,星光也很亮。
都说月朗星稀,若满天都是星星,自然也见不到月亮。
薛兰令就借着星光温柔的光华去看段翊霜。
段翊霜问:“你想说什么?”
薛兰令道:“我记得你说,你很了解八大门派。”
他一句话没有说完,但想说的深意,未尽的话意,又全部都在这句话里面。
若说薛兰令是嘲笑,并非嘲笑。
若说薛兰令是试探,在这种时候试探,又并非是最好的时机。
他想问就问。
问得段翊霜一时也有些出神。
段翊霜道:“我的确很了解八大门派,因为他们从不做这样的事情。”
薛兰令道:“那今日又算什么?”
段翊霜答:“也许是误会一场。”
薛兰令却问:“如果不是呢?”
他从未有如此一刻这般磨人。
像是必须要得到这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