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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白袍白冠,面庞如玉般清冷,他眉眼之间没什么表情,只是周身萦绕着一股不凡的气度来,带着他走路间轻荡的衣角似乎都生出一股仙气来。
连月亮似乎都偏好他,映了他一身净白月色。
看起来十分陌生。
阮秋平低头看了眼自己的金灿灿的上衣和金灿灿的裤子,撇了撇嘴。
装什么装啊,都什么年代了还穿的这么传统。
就你正经,就你长得好看。
切。
反正阮秋平第一眼见这人,就觉得特不顺眼。
可等他再抬起头来,却发现这人似乎是朝着他走来的。
这种感觉十分神奇,毕竟天上的人见了他,无一不是躲着的,这似乎是第一次,有人朝他走来。
三步,两步,一步。
那人在阮秋平面前停了下来。
很近。
阮秋平能看得见这人的发丝,能数得清这人的睫毛,能清晰的感知到这人呼吸的气息。
阮秋平喉咙都微微发紧了,这似乎是第一次……第一次有人离他这么近。
阮秋平忽然回过神来,快步向后退了几步。
但他退的实在是仓促,左脚绊了石块儿,险些就快跌倒——千钧一发之际,面前这个男人忽然快走了几步,捉住了他的手。
阮秋平猛地睁大了眼睛,他站直身子,慌忙甩开了手,往后又快退了几步,说:“你怎么敢碰我,你不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霉……”
“阮秋平。”那人忽然开口,眉眼弯弯,“我知道你。”
“……”阮秋平皱了一下眉头,嘟囔了一声,“知道了你怎么还敢碰我……”
忽然想到了什么,阮秋平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玉佩,不情不愿地扔给了那个男人,说:“是我在交易林里花大价钱买给我妹的,说是吉神的随身玉佩,先借你戴一分钟驱一下身上的霉气,用完了得还我。”
“吉神?”
“没错,就是那个姓郁的。”阮秋平不太服气的挑了一下眉,口气嚣张又轻蔑,“切,垃圾吉神,还算有点用处。”
对面那个白袍男人笑了笑,他举起那枚玉佩,说:“可这枚玉佩不是郁桓的。”
说罢,他从怀里摸出来了一个质地上好的白玉,说:“这枚才是。”
阮秋平撇了撇嘴:“你的意思是我买到假货了呗。”
呵,怪不得不怕我呢,原来怀里揣着吉神的东西。
那男人又忽地上前了一步,牵起阮秋平是左手,把那两枚玉佩齐齐放在他的手心里,笑道:“你若不信我的话,回去试一下便是。”
……又碰到了手。
“说了你别离我这么近,也别碰我。”
阮秋平甩开那人的手,又往后退了两步,低头看了看手心的两枚玉佩,问,“不要钱吗?”
那人摇了摇头。
看来是人傻钱多。
阮秋平把这两枚玉佩收到怀里,下巴微微抬起:“那我就先收下了,如果是真的,就提前谢谢你。”
那人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光色渐暗的浮华门,轻声道:“阮秋平,我们来日再见。”
“还是别见了吧,见到我对你来说不是啥好事。”阮秋平嘟囔了一声,抬脚走了。
阮秋平目视前方,头也不回地走了数十分钟,才停下步子来。
他低下头,看一下自己的左手。
自有记忆以来,他从未碰过别人,即便是父母,即便是他最爱的妹妹。
两百年前,有个神仙无意间隔着衣服碰到了他的肩膀,就摔在地上就昏了过去。从那以后,别人更是他避之不及。
原来,和别人触碰的感觉是这样的。
暖暖的,软软的,余温还有些发烫。
作者有话要说:
郁桓:摸到阮阮手了,好开心。
第2章
事实证明,那位白衣男子给的玉佩确实是有点儿用处的。
他揣着玉佩走进家,一路上竟都没遇到什么倒霉事儿,甚至一下都没摔倒,简直是奇迹。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阮秋平觉得他带着那块儿玉佩走进家时,花园里那些本来就蔫了吧唧快要死掉的小花小草们都精神了许多。
黑夜降临,繁星挂了满天,父母已然睡去,阮咚咚却醒了过来,正扒着落地窗的玻璃朝阮秋平吐舌头。
阮秋平小心翼翼地将白衣男子给的那块白玉用法术戴在阮咚咚脖子上。
阮咚咚看着脖子上突然出现的玉佩,好奇地把玩了一会儿,她肉嘟嘟的小手捏着那块玉佩,抬头朝着阮秋平咯咯笑,她小嘴巴一张一合,破破碎碎地吐出两个字来:“哥、哥……”
阮秋平愣在原地,几乎不可置信地说:“咚咚,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哥哥!”
这是阮咚咚第一次喊哥哥。
阮秋平感觉心都要化了,如果他是一个棉花糖,此刻一定就化成了糖水水。
“哥哥……抱!”阮咚咚开双臂,奶生生地喊道。
阮秋平情不自禁地向前走了一步,却又很快反应过来,迅速又退了回去,他垂下手臂,摇了摇头,轻轻说:“哥哥不能抱咚咚。”
即使阮咚咚身上有吉神的玉佩,也不代表他可以肆无忌惮地去接触阮咚咚。万一出了什么差错怎么办,万一他的霉运冲散了玉佩的好运怎么办?万一咚咚受伤或是生病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