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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桓脚步顿了一下,又继续背着阮秋平往前走了。
“……坐出租车不利于节能减排。”郁桓说。
郁桓住的公寓并不大,是一室一厅的单人公寓,里面只有一张床。
好在这张床很大,阮秋平前几次来的时候都是和小郁桓一起睡在上面的,一点儿都不觉得挤。
只不过今天阮秋平在床上无聊地滚了好久,都没见郁桓进来睡觉。
阮秋平走下床,想去看看郁桓到底在做什么。
可他推开门,却发现客厅的灯已经关了,郁桓一个人躺在黑漆漆的沙发上,似乎已经睡了。
阮秋平愣了一下。
郁桓躺在沙发上,背对着他,就像是阮秋平曾经见过的,无数个背对着他的冷漠的身影一样。
阮秋平本来觉得,既然郁桓已经睡了,他就不应该再打扰郁桓,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可他的脚却定在原地怎么都转不过身去。
阮秋平最终还是走到了郁桓的面前。
郁桓原本就没有睡着,听到脚步声,便睁开了眼睛。
客厅没有开灯,卧室微弱的灯光映射了过来。
阮秋平呆呆地站在他面前,眼神有些彷徨,又有些迷茫。
阮秋平就这样看着他,清透的眼睛里闪烁着光,小心翼翼地开口说:
“郁桓,你可以生我的气,但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阮秋平眼中明明是没有眼泪的,可郁桓却觉得这一刻,他像是快要哭了一样。
郁桓从沙发上坐起来,似乎是有些不知所措,连同声音都不由自主地柔软了下来:“我没有生你气,我只是……只是有些事情需要想。”
郁桓看着阮秋平,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他站起身子,去牵阮秋平的手,轻声道:“走吧,我们去睡觉。”
第17章
阮秋平在人间受的那个小伤还没治好,因此他走出观尘门,取下手环后,第一时间就是找了个台阶坐下来处理伤口。
解开纱布,阮秋平皱了皱眉。伤口虽然没在流血,可看起来依旧狰狞,和刚受伤时没什么两样。
“怎么受伤了?”
祈月忽然悄无声息地走了过来,吓了阮秋平一跳。
“出了点儿小事故。”阮秋平古怪地看了祈月一眼,说。
这个人怎么突然对他这么关心了?
阮秋平记得有一次课外教学的时候,一只三身鸟忽然发了疯似地飞过来,把他抓到天上又扔下去,弄得他身上全都是混着灰尘的鲜血,疼得他差点昏死过去。这场景十分骇人,别的同学好歹还是一脸惊奇加震惊的看着他,只有祈月,目不斜视,面不改色,就好像没看见他这个人一样。
可现在,就腿上这么点儿小伤,他竟然还特地跑过来问。
祈月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白小瓶,放到阮秋平身旁的台阶上:“这是对伤口有益的药膏。”
说完,他便转身走了。
阮秋平转头看了一眼那个药膏,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莫非里面下毒了?
……应该不至于吧。
算了,虽然他用法术也能修复伤口,可有药膏总比没药膏好。
阮秋平拿起旁边的药膏,朝祈月说了句谢谢。
祈月脚步一顿,继续往前走了。
第二天清晨。
阮盛丰看着低头吃饭的阮秋平,肚子里有一堆话想问。
比如说儿子你为什么每天那么积极去上学?每天给你送东西的人到底是谁?是不是终于交到朋友了,是普通朋友还是女朋友?是不是谈恋爱了,可如果你没有小组的话,你的恋爱对象又是谁……
而且阮盛丰昨天打听了一下,秋平现在所在的那个班只有两个女生,那秋平到底和哪一个在谈恋爱?
“对了,爸。”阮秋平吃到一半,忽然抬头看向阮盛丰,表情也有些好奇,“你知道男人和男人也能在一起吗?”
阮盛丰:“……啊?”
这一瞬间,阮盛丰脑中闪过万千思绪,他颤颤巍巍地开口问道:“怎么忽……忽然问这个?”
“没什么,就是想起来了。”阮秋平吃了两口饭,又抬头问道,“那如果两个男神仙在一起的话,需要受天雷吗?需要的话要受几道?”
阮顺丰感觉自己手抖得厉害,他把筷子放到桌上,强作镇定地说:“……这个,我也不太了解……但爸爸可以帮你打听一下。”
“不用了,我就是随口一问。”阮秋平说。
他只是想起来,昨天他对小郁桓说两个男人在一起是要遭天谴的。
当时脱口而出的事情,现在想来,觉得有些不严谨,便想求证一番罢了,着实也不是什么要紧事。
“其实,爸爸比你想象中的要开明……”阮盛丰小心翼翼地说,“我觉得人和人在一起……彼此喜欢就好了,身份什么的都不重要……秋平,你有什么事儿可以和爸爸说啊……”
“嗯嗯嗯。”阮秋平看了一眼时间,慌忙把碗里的汤喝完,说,“我上学去了。”
阮盛丰:“把那盘灵菇也吃了啊,有助于涨修为!”
“太撑了,吃不下了。”阮秋平说完,就背着书包走了。
阮盛丰看着阮秋平的背影,惆怅地叹了口气。
看来他不光要打听一下秋平班上的女仙,更要打听一下男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