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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讨厌雨天啊,为什么今天事事不顺……”
……
“碰!”
两辆轿车忽然在阮秋平面前相撞。
巨大的撞击声让旁边的路人都吓了一跳。
一位司机骂骂咧咧地打开车门走了下来:“真他妈倒霉,遇到的都是什么事儿啊?!”
阮秋平愣在原地。
突然,他像是忽然反应了过来一样,疯狂跑了起来。
他不知道要跑在哪里,只知道要跑。
往无人的地方跑。
他整个身子很快就湿透了。
旁边的所有声音都消失不见。
脑海里只有一个声音。
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
气息逐渐变得急促起来,胸口因为快速奔跑变得有些闷疼,雨滴落在他的头上,又顺着他的脸颊流入衣领。
衣服跑起来湿哒哒地响,又沉又重。
他终于停在了一个无人的小巷。
这里空空荡荡,不会有任何一个人被他的霉运影响。
阮秋平靠着墙缓缓蹲了下去,紧紧捂住了脸。
整个身子都轻轻的发起抖来。
.
阮秋平今日回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晚?”阮盛丰拿出已经凉了的饭菜。
阮秋平没有说话。
他面色惨白地过分,垂着头,一脸疲惫地往自己的屋子去。
因为他这次烧了凡人的房子,还在郁樊面前暴露了身份,所以放学后被老师留下来批评。
可司命刚一开口,阮秋平就因为藏运球的事情和司命吵了起来。
司命和祈月好歹有些不一样。
祈月是即便做错了,也永远觉得自己是对的,永远觉得自己代表了正义,代表着规矩。
司命好歹知道自己做得不对,面对阮秋平的指责,到底是有些心虚。
可心虚归心虚,他仍然不同意恢复郁桓的伤腿。
“郁桓的腿已经被截掉了,这件事都被记录到天命册上了,谁都改不了。若忤逆天命违背自然,强行让郁桓生出一双好腿,那郁桓这次所历的劫便要作废了。”
.
“秋平?”
阮盛丰见儿子没有回他的话,皱了皱眉:“今天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阮秋平脸色差得像是下一秒就要晕过去。
“你怎么回事啊你!快,快吃点儿灵力果补补灵气。”阮盛丰赶紧把一个红果子递了过来。
阮秋平摇了摇头,说:“我去睡觉了。”
阮盛丰忽然发现儿子的手掌和手腕上全是还没来得及治疗的伤,他担忧地问:“你手怎么回事儿?怎么受伤了?”
“没什么。”
“这么大的伤怎么就没什么了?你快过来,坐这儿,我给你治疗一下。”
阮秋平见拗不过他,便坐在了身侧的石凳上,任阮盛丰给他疗伤。
阮盛丰一边给阮秋平疗伤,一边用法术把那个灵力果移到阮秋平没受伤的左手上。
“赶紧吃了吧,你看你的脸色怪吓人的。”
阮秋平看了眼手中的灵力果,说:“我下次练功的时候再吃。”
阮盛丰给阮秋平疗完伤,坐在他对面的石凳上,忽然问他说:“你练功的时候真的会吃吗?”
阮秋平点了点头:“练功的时候吃这些东西效果更好。”
阮盛丰看了阮秋平一眼,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小盒子:“那你下次练功的时候,把这个也吃了吧。”
阮秋平看着这个盒子愣了一下。
这是半个月前阮盛丰给他的金气凝魂丹,十分难得,没想到阮盛丰还有一个。
阮秋平接过盒子:“谢谢爸。”
阮盛丰神色有些古怪,他看了一眼这个盒子,又看了一眼阮秋平,说:“秋平,你知道这是什么丹吗?”
“金气凝魂丹。”阮秋平平静地说,“和您上次给过我一颗。”
阮盛丰:“那你上次吃完感觉怎么样?”
阮秋平沉默了一会儿,说:“感觉很好,确实是非凡的丹品,可对我来说无用。”
“为什么对你无用?”
“您忘了吗,我气运差,资质也差,自100年前进入瓶颈后,修为便停止不长,无论怎么修炼,怎么用丹都无济于事。”
“所以你就什么灵力果也不吃,什么灵力汤也不喝,每次只要我给你能助长修为的东西,你都找各种借口不吃是吗?”
阮秋平愣了一下,抬头看向阮盛丰。
阮盛丰指着阮秋平手中的那盒丹药,说:“这根本就不是我新弄来的丹药,是咚咚今天去你屋玩儿的时候,在你抽屉里找到的,你为什么没吃却骗我说你吃了。”
“……吃了也无用,纯属浪费。”
“那你也得吃了才能这么说啊!你都没吃,你怎么知道吃了对你没用呢?”
阮盛丰叹了一口气,说:“秋平,我还记得,你原来刚知道只要被封为霉神就能掌控自己霉运的时候,你有多开心,你有多努力。你天天练功,从早练到晚,不练功的时候就去山上摘灵力果吃,是我见过最上进的孩子……可自从一百多年前,你说你功力进入瓶颈期了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你这么努力过。
“你难道不想被封神,不想亲自掌握你周身的霉运吗?难道你就真的想让这霉运缠着你一辈子,让你永远都没办法接触别人,让你永远都只能给别人带来不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