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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桓失笑:“阮阮的法术这么厉害吗?我怎么不知道。”
阮秋平想了一下,觉得自己的法术确实没那么厉害,便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说:“那我就像故事书里说的一样,亲自爬到树上,把那些落叶一片一片绑到树枝上!”
阮秋平晃了晃自己施了法术后布满老年斑的胳膊,像是威胁一般地说:“就用我这副老胳膊老腿儿!”
“好了好了,我不做落叶了,就做老树好不好?”郁桓握住阮秋平的手,看向窗外的树,那双历经沧桑却依旧深邃明亮的眼睛在此刻染上一抹期待与向往,“像一棵老树一样,年龄越大,越高大挺拔,能为阮阮诞果,亦能纳阮阮乘凉。”
记忆里郁桓沙哑的声音仍在耳畔,阮秋平却感受到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
眼泪变成哽咽,变成抽泣,变得无法自持。
阮秋平紧紧咬着牙,可最后却是跪坐在坟前,失声痛哭了起来。
他哭泣,并非是因为郁桓不爱他了。
而是因为那个曾经爱着他的凡人郁桓,已经永远地死了。
随着骨灰被埋在地下,永生永世都不会再归来。
第49章
雨季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至少在夏芙水的生日前夜,天就已经彻底放晴了。
阮秋平家里穷,且生日年年都有,所以他们家里人过生日也是一切从简。
阮秋平和阮盛丰生日过得最简单,中午吃顿长寿面就算是过了。
阮咚咚年龄最小,生日最隆重。生日裙子,生日礼物,生日蛋糕,生日派对,一个都不能少——虽然每次参加生日会的也就他们这一家四口人。
至于夏芙水的生日标准,则是比阮咚咚低,比阮秋平和阮盛丰高。
比如说前几年夏芙水的生日,就是中午吃上个四菜一汤,阮盛丰送夏芙水一捧花,阮秋平送夏芙水一颗丹,简单又不缺仪式感。
阮秋平本以为今年也是这么过的,可没想到天刚亮,他就被夏芙水喊起来大扫除。
“爸……这是干什么呢?”阮秋平扫地扫到阮盛丰面前时,悄悄问他。
阮盛丰一边蹲在地上修补桌椅,一边说:“也没啥,就是你妈想趁这次生日和郁家吃个便饭。”
阮秋平:“……”
夏芙水都已经悬在空中开始刷墙上的漆了,这还叫只吃个便饭?
“阮盛丰!”夏芙水从天上落下来,皱着眉说,“你修的这桌子还能用吗?”
“能啊!”阮盛丰把这桌子翻过来放在地上晃了晃,喜滋滋地说,“你看,我把另外那三条腿锯好之后,这桌子面就平了,汤放在上面也不会撒!我觉得还能再用一百年!”
夏芙水嫌弃地看了这桌子一眼,说:“去交易林再买一张桌子去!这破桌子丢人死了!”
说着,她就扔给阮盛丰一个钱袋子。
阮盛丰挠了挠头,说:“那我去买一个现在人界最流行的欧式宫廷风豪华餐桌?”
欧式宫廷风豪华餐桌听着倒不错,奈何与他家这中式田园风破败小院儿一点儿都不搭。
夏芙水深吸了一口气,决定不在生日这天动怒。
“秋平,你去买!”
阮盛丰把钱袋子递给阮秋平的时候,又偷偷给了阮秋平一些碎银,低声说:“我听说交易林的丹药铺今天才上新了一种彩色灵力丹,你去买一颗,肯定能灵力大涨,就离封神更近了。”
“好,谢谢爸!”
阮秋平笑着把碎银纳入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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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秋平前几日从雪山下来之后,不知道打通了哪处经脉,修为竟然又莫名大涨了一些,可把阮盛丰激动坏了,这两天动不动就从各处各地弄丹给阮秋平吃。
阮秋平昨天早上还翻遍药书,想找找有没有什么毒丹能损耗灵力,昨天晚上雨停后,他看着那棵苹果树,忽然就想通了。
上一届霉神是封神后家人离世,才自裁的。
但他阮秋平比上一届霉神幸运一点,因为他知道霉神封神要历什么劫。
他可以正常生活着,等什么时候感觉灵力封顶了,要封神了,他提前自裁便是。
阮秋平认真算了一下,就按现在这时不时灵力暴涨的进度,他离封神少说也还得两三百年。
人类寿命不过区区百年就能活得精彩纷呈,他阮秋平可是还能活两三百年呢,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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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易林是近些年才出现的买卖场所。
交易林之所以是个林,不是一条街,是因为里面经常会卖一些不让卖的东西,比如说仙人们从凡间拿来的小玩意儿,又比如说让仙人们脸红耳赤但和人间的尺度相比起来不值一提的故事话本。
因此这个林子十分隐蔽,甚至不少仙人购买东西时都要脸戴面具。
这也是阮秋平十分喜欢交易林,动不动就来这里淘东西的原因。
毕竟他一戴面具,就没人能认得出来他是霉神了,他也能像正常人一样,跟人买东西,聊天或砍价。
阮秋平正为了那个简约大方的红木桌子和摊主砍价砍得热火朝天,身旁忽然就出现了一阵骚动,一个熟悉的名称接二连三地传入阮秋平的耳朵。
“我去!吉神来了!”
“竟没隐身吗?面具也没带?!”
“听说吉神封闭气运了,是真的吗?”
“不!我不信!好不容易见到他了,我要去蹭蹭好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