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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又有心机,又有钱!!
所以这狗天乾,为了爬床这是江湖势力都动用了?!
邵云朗都被气笑了。
他摆手道:“罢了,让工部不必……呃,不必……”
阿陶见?他突然没了话?音,便?抬头去看。
这一看不得了,阿陶大惊失色。
只见?他玉色的脖颈和脸颊都染上了浅浅一层绯色,似是还出了些汗,愈发衬得那肌肤柔软晶莹,似一笼刚出锅的玫瑰馅糯米糕。
“陛下?”阿陶懵了,“您这是……奴才给您传随行御医去!”
“站住!”邵云朗哑声叫住阿陶。
这感觉……
邵云朗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感知?到这般杂乱的信引气息。
街上往来的行人里,前后的亲卫尽是天乾,这些颇具侵略性的信引,强势的萦绕在?外面,尽管有马车稍作阻隔,仍是逼人作呕。
同时,邵云朗也?第一次闻到了自己的信引。
那是很?醇烈的酒香,唯有北地高原上那种饱经日光的红穗才能酿出这样醇香甘洌的味道,扑鼻而来人欲醉。
那酒香肆无忌惮的在?小空间?内挥发,自然也?会丝丝缕缕的沿着透风的窗子溢散出去,邵云朗手都在?细微的发着抖,他抓住阿陶道:“关窗、关门……找什么御医,找顾远筝!”
阿陶是个去了势的泽兑,但久居深宫又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当即变了脸色,探头对赶车的禁军说了句“速速回宫”,又吩咐一人去递口信给顾远筝。
可这口信怎么递?阿陶不敢让旁人知?晓这件事,又得守着邵云朗,不能亲自去送信。
邵云朗道:“就说朕遇刺受伤了。”
这是个好?主意!阿陶递了信,又手脚麻利的将门窗闭合,还放下了遮风的帘子。
就算如此,那过于甘洌的酒香仍随着马车的颠簸流露出一些,那样浓郁而惑人的味道,几乎是在?明晃晃的昭示此处有个进入雨露期的优质地坤。
马车后一阵躁动,人尚且因为理?智而能自制,但那纷杂的信引已经如同捕捉到猎物的野兽,纷纷张牙舞爪的围拢过来。
“草……”邵云朗恶心的想吐,指节深陷进抱枕里。
寻常地坤在?此时应当腿脚发软了,若是就这么落入一群天乾之中,只怕此时已是情难自抑。
但邵云朗只觉得烦躁,烦躁的他想下去把那些散发味道的狗天乾都拆了。
他咬牙压制体内不停躁动的汹涌戾气,那些乱七八糟的信引却?愈发嚣张,与此同时,马车后一个天乾不停吞咽口水都禁军,终于忍不住了一般,情不自禁的伸手道:“是不是有雨露期的……”
他一句话?还挺有未说完,席卷而来的白檀冷香如被侵犯了领地的兽王,凶戾的咆哮着碾压而过,帝辇周围的信引气味骤然一空,离得近的人干脆被压的跪倒在?地。
阿陶一脚把赶车的天乾士兵给踢了下去,自己赶车往宫里疾驰。
而马车里,邵云朗终于得以喘息。
天乾的结契起了作用,马车里尽是氤氲的檀香味,无声的安抚着满身汗湿的邵云朗。
草!邵云朗迷迷糊糊的想,这就是地坤的雨露期?
真不错,感觉现?在?给他送来三个顾远筝,他也?能一口吞了。
……
顾远筝万万没想到,他就让邵云朗早走这么一会儿?,竟然敢有人刺杀邵云朗!
他心底尽是翻涌的怒意,无暇顾及什么装不装病,从轮椅上站起来便?夺了传令禁军的马,扬鞭低叱一声,纵马便?往雍京城里赶。
徒留被溅了一脸泥的小将士维持着牵马缰的动作,缓缓的眨了眨眼睛:“???”
雍京无疑是大昭权利最集中的地方,这地界寸土寸金,能买起宅子常住的,就没有一个简单的,所以雍京也?算当得起一句:从四品多?如狗,小纨绔满地走。
百姓们也?都习惯了那些世家子弟当街纵马,听见?马蹄声便?会自动以最快的速度靠边站。
但自从新帝肃清吏治后,这街上已经很?少见?这般胡闹的了,各家公子小姐都夹起了尾巴做人。
所以当那急促的马蹄声自城门而来时,众人躲避只余,却?也?忍不住抬眼看看,是谁有这般大的胆子?!
只可惜骏马飞驰的太快,眼力好?的隐约可见?那马上端坐了个翩翩少年?郎,一身白衣打?马而过,若不是一脸戾气破坏了那温润如玉的气质,只怕是个足以掷果盈车的俊俏公子。
只有一些官员府里出来采买的掌事变了脸色,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太学少年?。
不对!这他娘的哪是少年?啊?就算脸嫩还穿了太学校服,他娘的也?是那病病歪歪的丞相?顾远筝啊!!
谁不知?道顾相?腿疾多?年?且体弱多?病,今日这是怎么回事儿??!哪个大神显灵了吗?!
一时街上多?了好?几只来不及结账的菜篮子,那些人匆匆往自己府里赶,想着第一时间?将这消息送到主子手里。
顾相?!很?有可能是装病的!他这人心机深沉、阴险狡诈,扮猪吃虎一扮就是这么多?年?,所图必然不小啊!
……
早得了皇帝口谕的禁军一路放行,却?也?没想到顾相?是骑马来的,宫中便?是有代步,那也?是皇帝赐下轿辇才行,宫禁之中纵马疾驰,乃是大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