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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地,那伤口竟奇迹般地愈合了,筋肉被修复,胸口处的皮肤光洁如初。
这是他独有的可媲美“生死人肉白骨”的秘术,算是系统给他的除预知下一章剧情外最大的金手指,只是这秘术格外伤身,使用一次就会损害他近乎两年的寿命。
鹿鸣帮蓟和治愈了伤口,整个人疲态非常重,起身的时候险些直不起腰。
他抱着蓟和一步一步走出了深林。
来到山脚下,之前那个请鹿鸣帮忙的女道已经不见了,他望着空荡荡的山道微微眯了眯眼,耳边吹过去一阵寒凉的风。
沈棠在旁边看了看他,问道:“宗师,你脸色很不好,是与那怪物打斗的时候受伤了吗?”
鹿鸣听见声音回过神来,道:“……无碍。怎么只有你们俩,凌谢呢?”
沈棠低声道:“我们刚离开宗门来到西方地界的时候,他就失踪了。”
鹿鸣:“……”
鹿鸣道:“看来此事比我想象得要复杂。”
他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人,又望向旁边,沈棠虽然没有蓟和伤得重,但也是满身大大小小的伤痕,让他们下山除妖,妖还没怎么样呢,三个人里一个人失踪两个人受伤,他现在非常想晃晃脑袋问系统,是不是剧情出bug了。
但是他没心情更没机会问,因为自从他不听系统的警告擅自去救蓟和开始,系统就没再说过一句话。
当然,鹿鸣也不在乎这个,它爱说不说,他现在只在乎小徒弟什么时候醒。
说着他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人,虽然命救回来了,但是人依然十分虚弱,面色发白,鬓角冷汗涔涔,脸颊甚至呈现出不正常的潮红。
鹿鸣心中一紧,转头对沈棠道:“凌谢失踪的事稍后我会去寻,现在当务之急是你们俩的伤,尤其是蓟和,他现在有些发烧,恐怕伤口会发炎,”他展眼望了望前方,“回宗门来不及了,我们现在先去小镇上找家客栈,把他安顿下来,然后再请大夫来给你们看看。”
沈棠漆黑的眼神直直盯着他,片刻又移到蓟和身上,他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张了张嘴又放弃了,最终道:“是,宗师。”
三人来到扶风镇一家客栈前,推门进去的时候掌柜的看见他们还以为遇上了亡命天涯的剑客。
实在是两人身上伤口太多,血迹斑斑,给人极大的冲击力。
鹿鸣抱着蓟和走到柜台前,道:“掌柜的,两间房。”
掌柜的惶恐道:“客、客官,你们……”
鹿鸣道:“我给你三倍的银钱。两间房。”
掌柜的:“……”
生意人哪有跟钱过不去的,掌柜的听了这话立刻改口,脸上堆起客套的笑容:“哎呦客官,你们这是怎么弄的,瞧这满身的伤……”边说边从柜台后面出来,带着他们往楼上走,“房间有的是!您跟我来……”
三人跟随掌柜的来到二楼,走过长长的走廊,停在两间房门口,鹿鸣抱着蓟和站定,感觉怀中人呼出的热气都有些烫到了他的胸口。
掌柜的从怀中掏出两张门牌,分别递给鹿鸣和沈棠,嘱咐了几句正要下楼,鹿鸣叫住他:“掌柜的,我抽不开身,劳烦帮我们叫位大夫来。”
掌柜的看一眼满身伤痕的两人,没说什么,点点头,识趣地下楼了。
三人进了房间,鹿鸣把蓟和放在床上,替他掖好枕头与被子,回头看到沈棠一直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叹了口气:“沈棠。”
沈棠抬起幽黑的眼眸。
鹿鸣道:“不必在这守着,你自己也伤得不轻,去隔壁房间歇着,等大夫来给你看看。”
沈棠:“……宗师。”
鹿鸣:“何事?”
沈棠道:“我……”
他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最终沉默地低下头,然后转身出去了。
鹿鸣:“……”
一路上不知道这小子心里在想什么,又不说,可别憋出什么毛病来。
转回头看到床上的蓟和,睡梦中眉头紧锁,面颊隐隐发青又潮红,心里登时把那点对沈棠的担忧给忘了,匆匆下楼问小二打了盆水,用毛巾打湿,轻轻擦拭他不停冒汗的额头。
不一会儿,大夫来了,两间房分别看过,下了结论:伤口虽多,但并不很重,只破了皮肉未触及筋骨,所以也算幸运,开几包药,好好养着也就没事了。
他不知道,最严重的伤口,已经被鹿鸣花两年寿命消除掉了。
大夫开了药方,临走前又嘱咐道:“虽没有太重的伤,但这小公子略有些发热,待会儿将我开的药方煎了服用,夜里多守着点。如果后半夜又起烧了,就再去叫我。”
鹿鸣点头称是,送老大夫下了楼。
煎好药,又盯着两人喝下去后,一切安排妥当,鹿鸣站在沈棠的房间里,看他脸色稍微好些了,方才放下心来。
鹿鸣道:“沈棠,你就在此好好养着,夜里有空去看看蓟和,我出去一趟。”
沈棠躺在床上,望着他道:“宗师,是不是山上的那只雪怪……都是我没用……”
说着说着竟流出眼泪来。
鹿鸣:“……”
你怎么会这么想?
他总算知道为什么沈棠这一路总是沉着脸欲言又止了,原来是在默默谢罪,想起他虽是男主,但现在毕竟也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孩子,无声无息叹了口气,道:“不关你的事,不要多想。我出去是有另外的事,跟这个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