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子。
    他生气了。
    居然因为一个女生。
    沈屿阳嘴一咧，真是活见鬼了。
    关门的声音有些重，厨房里的林思婉听见了。
    刚刚好最后一个菜完成，她小心翼翼的端出来，嘴角挂着一丝浅笑。
    秦墨路过餐厅处，见餐桌上摆好了三菜一汤。
    他停下，伫立在原地。
    端着两副碗筷走出厨房，林思婉心情不错，整整齐齐的码好。
    秦墨就站在离她一米处的地方，仍是一张冷漠的脸。
    两人的对视，处处充斥着怪异的气息。
    问题到底出在哪？她也想不明白。
    林思婉果断打破僵局。
    她的眸子清澈且真诚，她问他：“要一起吃吗？”
    空气静默下来，秦墨深不见底的眼眸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亮。
    然后，他径直坐下。
    林思婉长长舒了一口气。
    如果他就这样扬长而去，她真的会羞愧而死。
    纠结了好久，才下决心做这顿饭，已经汇聚了她全部的勇气。
    他的拒绝，她想都不敢想。
    餐桌很安静，只有食物的咀嚼声。
    林思婉的厨艺是在英国求学时练出来的。
    不好不坏，谈不上惊艳，也说不上难吃。
    虽然两人全程没交流，但好歹也在一起吃完一顿饭。
    林思婉有小小的满足，其实关系也没有那么差。是吧？
    他吃完转身上楼，意料之中。
    她也没时间沮丧，默默的收拾碗筷。
    怎料他会突然择回来，手腕撑住餐桌边，稍一用力，便将她圈在两手之间。
    身体贴的很近。
    他说：“你准备了两副碗筷。”
    林思婉眨眨眼，“所以呢？”
    秦墨眼底有化不开的浓雾，盯着她的眼睛，像是在她眸里一点点寻找光明。
    半饷，他的唇缓缓贴近她的耳垂，轻轻的吐气。
    “害怕我拒绝？”
    林思婉愣了一秒，随即点头，丝毫没有犹豫的那种。
    他抬起头，嘴角扯出一抹极淡的笑，伴随着弥散开来的雾气。
    林思婉似乎能感觉到他的心情在悄然变化。
    靠的实在太近了，他的气息轻喷在她脸上，痒痒的，温温的。
    脸本就因为生病，不正常的泛红，这下彻底没救了。
    秦墨的视线落在她的唇上，极淡的粉色，毫无血色。
    好想咬一口。
    很用力的那种。
    “秦墨..秦墨..”
    从秦墨的视角看她，是一双清澈的，楚楚可怜的水眸。
    就在意识即将中断的前一秒，秦墨放开了她。
    他垂眸看她，极危险的眼神。
    唇齿间的交融过于深入，完全不给她换气的机会。
    一个连母亲都不爱的人。
    一点点往回拉。
    口中的空气逐渐稀薄，她沮丧的想，自己会不会成为第一个因为接吻缺氧而死的人。
    毁了她...毁了...
    他到现在也不明白。
    她声音闷闷的，“我感冒了。”
    他真的就是个垃圾而已。
    林思婉如梦初醒，坚定的用手捂住嘴。
    不自觉的靠近，就在他的吻即将落下时。
    我见犹怜。
    可能是真的担心他会错意，露在外面的眸子沾满了雾气。
    可遗憾的是，除了愈发冷漠的忽视，他什么都没得到。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唔唔..”
    这些刺耳的名词，充斥着他的童年，满满当当，填满他所有的童年记忆，一丝空隙都不留。
    那个声音又冒出来了。
    有铁锈的味道，是被她咬破的伤口渗出的血。
    她咬的力度有些重。
    他的聚焦散的太快，林思婉失了神。
    至于为什么会上前咬他的唇，她也说不清楚。
    秦墨吃痛，瞳孔骤然聚焦。
    秦墨微微皱眉，刹那间，寒光四起。
    儿时的他也曾用这样的眼神望向自己的母亲，渴望得到她的一点重视。
    她在拒绝。
    “垃圾...扫把星...拖油瓶...”
    根本就不配拥有爱。
    他愣了一瞬.
    “你在怪我？”他问。
    人前温婉平和的母亲，在面对他时，怎么能说出那么多难听的话。
    秦墨低头含住了她的唇，一路长驱直入，一丝反抗的空间都不给她。
    诚如她所言。
    脑子一热，事情就这么发生了。
    她唤他，一声一声轻轻的唤，像是将他从悬崖边上。
    哪怕是怜悯都可以。
    林思婉慌了，“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紧接而至的是扣在她腰间的手，稍一用力，她便紧紧贴合着他的身体，密不透风。
    何况，她本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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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思婉心一颤。
    p;  同时在她唇上用力咬了一口。
    林思婉惊呼出来，眼泪差点夺眶而出。
    她抬头看他，委委屈屈的模样。
    秦墨用舌尖舔他唇上的伤口。
    他在报复，同时也告诉她。
    从踏进校园起，林思婉就试图用她的长发遮挡嘴唇上的伤口。
    可经过一晚的发酵，伤口对比昨晚，居然肿的更加明显。
    这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
    果不其然。
    杨雪在看到她唇上的伤口后，第一时间露出了坏坏的笑，八卦的小眼神在她身上来回扫射。
    林思婉赶紧解释：“别看了，自己不小心咬的，。”’
    杨雪意味深长的“喔”了一声，转而说：“对了，我们去超市吧。”
    林思婉吊着的心瞬间落地，好在杨雪没有追问。
    “去超市干嘛？”她问。
    “碰碰运气咯，说不定可以遇到秦墨学长。”
    说话间眼底充斥着满满的红心，对于秦墨的喜欢，杨雪从来不掩饰。
    林思婉珍惜这个朋友，所以关于她跟秦墨间所发生的事，她选择闭口不谈。
    这也是她维系这段友谊，唯一的选择。
    超市外，林思婉百般无聊的等杨雪。
    头顶忽暗，像是被什么遮挡了阳光。
    是一张玩世不恭的脸。
    “思婉妹妹。”那人是这样唤她的。
    耳熟的称呼，像是在哪听过。
    她思索片刻，隐约想起了一个地方。
    林思婉不确定的问：“昨天...篮球场..？”
    “是我。”他爽快的应下，接着说：“我是秦墨的朋友，沈屿阳。”
    他冲林思婉眨眼：“你也可以叫我阳哥哥，我绝对不会介意。”
    林思婉怔住，一时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