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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王大婚,弃新娘子不顾,前往城隍庙,墙头之下,与华少夫人打得火热……”魏亭裕突兀的开口,开口就致命。
面上装委屈柔弱,内心自得的黎若水,睁大眼睛,染上了恐惧,不敢置信的看着魏亭裕。
小草眨眨眼,对这突如其来的猛料……
魏亭裕漫不经心的转动这拇指上成色十足的玉扳指,继续开口,“太后七十千秋,诚王受训被罚,华少夫人送上门,以身慰藉,珠胎暗结。”
“住口!你好歹也是侯府世子,竟然……”
魏亭裕不为所动,“黎家不允介入夺嫡之争,而后便设计华柏辰,在许国公府颠鸾倒凤,迫使平津侯府与黎家缔结姻亲。”
“你住口住口,少胡说八道——”黎若水维持不住娇柔的姿态,此时此刻被羞恼与恐慌包围,哪还顾得上什么男色,这会儿是恨不得扑上去掐死魏亭裕。
小草是没想到这后面还有更劲爆的,这情绪起伏也就那么一瞬,“黎若水,你倒是可以再嚷嚷大声点,”扬了扬下巴,“平津侯府两个姑娘还在那边看着呢,不妨让她们来听听。”
黎若水下意识的闭上了嘴巴,愤恨的盯着魏亭裕,恨不能喝其血啖其肉。“瞧着平阳侯世子是光风霁月,磊落君子,心里却是这般的不堪,竟能编排出……”
魏亭裕轻笑,无尽的嘲讽,“你跟华柏辰成婚前夜,诚王潜入黎家,你怀了他的孩子,这话似乎是你亲口说的,想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小公爷对你们的事情甚是好奇,你们说话的时候,怀着孩子都还被翻红浪的时候,他大概就坐在屋顶上。”
黎若水攥紧了拳头,双唇轻颤,身体都跟着有些发抖,再说不出话来,范无过是什么德性,黎若水没切身领教过,听闻的也不少,行事向来无忌。
“诚王只是比较突出的一个罢了,还有你那表兄梁明,某郡王府的庶子,翰林院……算了,想来华少夫人心里是最清楚的。这些种种,若是被华家知道,你会怎么样?”
会怎么样?会死得很惨!黎若水竭力的保持冷静,事实上也确实起到了些作用,毕竟不是土生土长的人,不至于被揭发出来就完全发懵——老早就知道的事情,却一直没有揭发,或许就是本不想理会,现在……“平阳侯世子想要如何?”
“想要如何,这不是明摆着的吗,你这么蠢?从今往后,你若再写一首诗词,你不是没有立足之地,你是必死无疑。”他家萱儿还不想弄出人命,他不同。
黎若水扯了扯嘴角,“平阳侯世子原来还是个舔狗,对一个善妒见不得别人好的女人,不过说来也是,安国公主深得皇恩,人脉大把,便是你这个指挥使……”
“啪”,小草盛怒之下,一巴掌扇过去,“来人,把黎若水给我扔出去,皇城中,任何地方再让我见到她,我为平津侯府是问!”这一回,黎若水是彻彻底底将小草惹毛了。
小草拂袖而去,魏亭裕随其后,黎若水捂着脸,看着他们的背影,眼中带着刻骨的怨毒,她最后的东西,都被他们彻底给毁了,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绝对不会……
黎若水心中发着毒誓,同时却极力的去否认那份无力。
相较而言,平津侯府的两个庶女却心惊肉跳,她们不知道黎若水干了什么,惹得安国公主发那么大的火,一时间急得不行,赶紧去找平津侯夫人。
黎若水被挟了拖着走,她还很硬气,“放开,我会自己走。”只不过,安国公主都说要扔出去,那怎么可能让她好好地走出去。
而这事儿很快就传遍整个安国公主府,几乎所有人都疑惑不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前一刻黎若水还出尽风头,下一刻就被扔出去,安国公主还放了狠话。
总不能就是因为黎若水出风头吧?
想也不可能,要论风光,谁又能跟安国公主比,黎若水诗词一道再厉害,在很多人眼中,也不过是跳梁小丑,安国公主怎么会做有失身份的事情,必然是黎若水做了什么。
面对四面八方看过来的视线,平津侯夫人眼前一阵阵发黑,去年在闻人家的时候,就深受过一次教训,今日,本来她是不准备让黎若水出来的,可是耐不住儿子哀求,黎若水也一再保证乖乖的,结果就是这么乖的?
哪怕平津侯夫人知道是小草先找上黎若水的,她也不认为是小草的错,她了解小草的为人,同时大概还是先入为主,毕竟,从一开始,对黎若水就没有半分好感。
自然不会因此就离开公主府,直接跟黎夫人对上,“你还真是养了个好女儿。”
平津侯夫人跟黎夫人,虽是亲家,实际上就跟仇人一样,从黎若水嫁入平津侯府之后,两家有什么事情,都相互不踏足,还不如那陌生人。
黎若水不能给黎夫人带去利益,反而还惹上平津侯夫人这个麻烦,这一年多的时间,让她对黎若水的“感情”消磨殆尽了,只不过“女不教母之过”,承认了黎若水的过错,就等同于承认了是她没教好,“是安国公主先找上若水的。”
“你这意思是,安国公主故意找茬,不分青红皂白将她丢出去?”
黎夫人面上一僵,心里这么想的,嘴上也不能承认。“安国公主本就不太喜欢若水……”
“不喜欢就会丢出去吗?放眼整个皇城,大概就没几个喜欢黎若水的女子,她是个什么德性,你这当娘的难道还不清楚?没有谁会像她一样,成天喜欢往男人堆里钻,喜欢被男人捧着奉承着,如此放荡不知廉耻,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教出来的。”平津侯夫人意味深长,就差将“言传身教”宣之于口,不理会黎夫人黑沉的脸色,“未免我平津侯府蒙羞,我会更加严厉的管教她,”平阳侯夫人后悔之前下手太轻,才让她的悔改流于表面,“从今往后,她休想再踏出平津侯府半步,当然,死了,被抬出来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