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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你别怕,夫人一会儿就回来了。”
玉竹口中的夫人,便是顾朝,只是韩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玉竹也发现自己说错了话,“如今公子已经嫁人,不能再称公子了,要称正君才是。”
正君呢!他嫁人了,嫁得是他日思夜想的人,如今他是顾小姐的夫郎了。
“玉竹,你说,我是不是在做梦?”
还是他其实没有死,这就是他病到最后的幻想。
“正君,你掐我,这肯定不是做梦的。”
玉竹说着就伸出自己的胳膊递到韩钰面前,让他掐自己。
韩钰看着玉竹的手,没有伸手的意思,“我都碰不到你!”
语气之中又是无奈又是伤感,他现在除了顾小姐,谁也触碰不到。
玉竹也反应过来,“是我糊涂了。”说着,玉竹自己掐了一下自己,“唉哟!疼!正君,你看真的疼,不是做梦。”
“嗯,这就好,这就好,顾小姐她……”
玉竹打断自家正君的话,“正君可不能再称夫人小姐了,要称妻主才是。”
盖头之下的韩钰听到妻主这两个字,不由抿着唇,反而有些害羞起来。
从今以后,她就是自己的妻主了。
听着外头热闹的声音,都不是梦,是真的。
主仆两人说了没一会儿的话,就听到外头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他们知道,这是顾朝回来了。
顾朝看着面前贴了红色喜字的门框,想象着那人在里头是个什么模样。
紧张,期待,激动,欣喜。
推开门进去,转过屏风,就看到端坐与喜床上的那人,从他紧握的双手就能看出来他的心绪。
“夫人。”玉竹屈膝向顾朝行礼。
得到顾朝的示意之后便退出了新房,并且将房门带上。
如今房中就只剩下顾朝和韩钰两人,韩钰更加紧张,荷包都被他捏得变形了。
顾朝拿起桌案上的称杆挑起韩钰的盖头,面前的人垂眸抿唇,苍白的面颊上微微有些红。
“夫郎。”韩钰听到头顶传来的声音,面色就更加红了,睫毛微微颤抖,可见他心中的紧张情绪。
顾朝也不催促他,就等着他回应。
半晌之后,才听到韩钰轻轻唤了一声,“妻主。”
然后听到头顶轻微的笑声,低沉悦耳。
新婚之夜,自然是要喝合卺酒,韩钰一直没有抬头去看顾朝,但是他的视线却没有离开过顾朝的身上。
见她转身,还以为她这是要走,吓得赶紧抬头去看,又伸手要去留。
结果却发现,顾朝只是去一边的案桌上斟酒。
看到她端着两杯酒过来,韩钰这才明白,这是合卺酒。
顾朝递一杯在他面前,看着他伸手接了,这才绕过他的胳膊与他对饮。
韩钰自然是不能真的饮酒,只能吃了酒气。
然后,韩钰就发现自己腾空而起,入了某人的怀中。
在惊吓之余,他下意识的伸手去搂顾朝的脖颈,脸颊也贴在了顾朝心口。
“夫郎,该入寝了。”
接下来的事情,韩钰自然想得到,虽有些害怕紧张,但这也是他期待的。
过了今晚,他就真正是顾朝的人了。
几个月不曾吃肉的顾朝,自然是凶狠的。
“妻主~唔~”
“嗯,我在。”
天光大亮之时,顾朝为韩钰清理干净,再看怀中的人,韩钰的面色已经比昨夜好了许多。
又点了一支养魂香放在床边,顾朝这才起身离开。
韩钰如今这样,自然是不能见阳光,更是不能白天出门。
还得为他准备一个寄身的地方,韩家为他做的灵牌便是最合适的。
昨夜跟随着一起回来的棺木停放在一早安排好的地方,是顾朝特意准备布置过的。
灵牌也是放在那里,顾朝事先交代了守着的下人,香火供奉不断。
不只是如此,昨夜张掖他们也都去上了香。
在他们看来,顾朝是前辈,这前辈的夫郎,自然也是长辈,合该上一柱香。
顾朝取了灵牌在手中,先是掐出一连串复杂的手势,又逼出心头血凭空画符打在灵牌之上。
一道红光散显,尽数落在灵牌之上被吸收殆尽,最后灵牌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
顾朝这才带着灵牌回主院,到了门口见到玉竹已经在那里守着,知道他这是等着韩钰醒来好伺候。
玉竹起得早,收拾妥当之后便来了这里守着,没想到夫人竟然起得更早。
“夫人。”
玉竹是作为主子的陪嫁过来的,韩钰嫁到了顾家,他如今也算是顾家的下人。
“起吧,你自去忙,这里不用你。”
顾朝说的也是,韩钰如今这样,除了要玉竹说说话跑跑腿也就什么了。
今天她也不会出门,所以用不上玉竹。
玉竹这个贴身小厮,刚到顾家的第一天,就被当家夫人取而代之。
他心里有些复杂,还是感叹自己无用?还是要为自家正君高兴?
都有吧!还是为自家正君高兴多一些。
正君得偿所愿了,夫人对正君也体贴,看夫人脸色柔和下来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是对正君满意的。
看着顾朝推门进去之后,他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