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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小镇千金 第1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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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氏劝潘氏,“娘,官人往后就一直在沐家读书吗?沐老太爷毕竟上了年纪,还不知能支撑多久呢。”
    潘氏想到这个又有些烦躁,“自然不能一直让文清在沐家读书。”可若是去县城,开销可不小。儿子刚成亲,总不能把媳妇丢在家里。
    潘氏看了一眼儿媳妇,若是让他们两个都去,还得租房子住,小夫妻吃喝交际,县学一年的开支,这一年没个一二十两怕是不够。
    家里的布匹店一年也就三四十两银子的收成,宝珠和文岳还没成亲。
    潘氏第一次开始为银钱发愁,以前没分家时,她只管存钱,家里花销一概不用她操心。现在没了二房,大房渐渐捉襟见肘。想到这个,她越发憎恨二房夫妻,若是当初同意过继,家里岂不是能一直宽裕。
    当天晚上,沈文清回来后,王氏先小意温存了一番,然后问道,“官人,沐家的学堂能一直开吗?若是往后不开了要怎么办呢?”
    沈文清正在洗脚,闻言停下了搓脚的动作,看向王氏,“这事儿不是你操心的,你把你该做的事情做好就行。”
    王氏笑道,“官人是我的依靠,我心里爱官人,自然忍不住想多操心一些。”
    沈文清听见她说心里爱自己,心里被触动了一下,静静地看着王氏,“你以前,心里是爱大妹夫的吗?”
    王氏的表情卡在脸上,半晌后她尴尬地对沈文清道,“官人多虑了,大妹夫长得好看,我原来年纪小不懂事,就跟着镇上的姑娘们凑热闹多看了两眼。婚姻大事父母做主,哪里敢私相授受,更扯不上什么爱不爱的话。”
    沈文清明显地感觉到了她的眼神闪躲,“你以前的事情我不想想追究,往后你注意分寸就好。”
    王氏的笑容越发尴尬,“官人真的多虑了,我满心里都是官人,若不然,我怎么会推了县城里的亲事嫁给官人。我从小就喜欢读书人,那郭二郎再好看,也只是个匠人,哪里能比得上官人。”
    沈文清心里感到一阵熨帖,他忽然想起前几日的事情,随口问道,“前儿大妹妹和大妹夫回来,你们说的什么菊花酒,里面可是有什么事情?”
    王氏心里一惊,在心里酝酿了片刻后强自镇定道,“原是明月姐姐的酒闹的,大妹妹那日喝多了酒,我也有些上头,我们本说一起回来,结果走岔了路,跑到柴房里去了,还碰到三哥。要不是三哥给我们指路,我们两个怕是要倒在柴房里睡一天。”
    沈文清自然不是好糊弄的,他又插了一句,“怎么大妹夫说中间还有少言什么事儿?”
    王氏笑道,“少言不知道听了谁的胡话,说表妹被人灌酒。官人你是晓得他的心思的,立刻冲到王家去要维护表妹,结果可不就闹了误会。”
    沈文清总感觉哪里不对,但王氏说得天衣无缝,他也没发现哪里有问题。
    当天晚上,王氏百般顺从。刚成亲的小夫妻,最容易培养感情,沈文清也喜她柔顺体贴,夫妻两个倒是和睦的很。
    转天早上,沈文清刚走出家门,不巧,正好碰见了胡少言。
    胡少言喊了声表哥,声音又小又弱,别人就算捂住眼睛也能猜到就是那个怕亲娘怕得要死的胡家二公子。
    沈文清嗯了一声,“少言来有什么事情?”
    胡少言看了一眼他的头顶,迅速低下头,将手中的一个纸包拎给他看,“我娘让我给外祖父外祖母送点心。”
    沈文清又嗯一声,“姑妈有心了,我还要去学堂,你自己进去吧。”
    胡少言轻笑笑着道好,又看了一眼他的头顶。
    沈文清奇怪,“少言如何总是看我头顶?”
    胡少言仿佛被吓到一样,支支吾吾了片刻后才小声道,“表哥这帽子不错,好看。”
    沈文清过了县试后,潘氏立刻给儿子做了两顶学子帽,戴在头上看起来人模人样的。
    沈文清刚开始觉得别扭,戴了两天后,发现街坊邻居们对他多了一丝敬重,现在越发喜欢这帽子。
    沈文清笑道,“少言若是喜欢,让姑妈给你做一顶戴着玩。”
    胡少言又像被惊到一样,立刻摇头道,“不,不用了,我不读书,戴这个帽子不合适。”
    沈文清见他说话总是底气不足,皱了皱眉道,“少言,你也不小了,往后说话做事要像个男子汉一样,莫要前怕狼后怕虎的。我听你表嫂说,你当日去王家救珍珠时气势汹汹,怎么这又懒散起来了。”
    胡少言就是这样,偶尔像个正常少年,绝大部分时候他还是那个软弱妈宝男。救自己的心上人时,他几乎拿出了最大的勇气。面对郭怀旭时,他也会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有男子气概一些。一旦没有对比,他就变成老样子。
    胡少言小声嘀咕,“也不知表嫂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居然什么都信她的。”
    沈文清沉声道,“你有什么话就直说。”
    胡少言立刻把嘴一捂,“我没有,我先走了。”
    他拎着点心疯狂往前奔。
    沈文清皱着眉头站在那里思索,到底这中间有什么事情,他们一个个都遮遮掩掩。
    沈文清转身,慢慢往前走。路过沈家杂货铺门口,他的脚步犹豫了片刻,然后抬脚上了台阶。
    沈珍珠与郭怀旭刚吃了月牙送来的早饭,这会子正在整理架子上的货。
    见到沈文清,沈珍珠吃了一惊,“大哥来了?”
    沈文清嗯了一声,然后看了看铺子里,“二叔不在?”
    沈珍珠点头,“爹出去跑了两天,我让他今日在家里歇息。”
    沈文清又嗯了一声,“为人子女,孝顺父母是头等大事。”
    沈珍珠悄悄撇嘴,一大早到我这里来摆谱,吃错了药吧,“大哥来有什么事情?可是需要什么东西?”
    沈文清只能道,“可有小毫笔?给我拿一根。”
    镇上的文房四宝以前都是沐家在卖,前一阵子沐云檀做主将家里的铺子挪到了县城,方便她照看,还能利用她在县城的人脉给铺子里多介绍些生意。沐家铺子走了后,沈复年立刻将平远镇这块的生意接了下来。镇上人买文房四宝,现在都到沈家来,沈珍珠正准备开个专门的柜台卖这些东西。
    沈珍珠对郭怀旭道,“官人,你帮我把上面那个笔筒拿下来。对,就是那个带盖子的大圆桶。”
    郭怀旭个子高,伸手就捞下那个大竹筒。沈珍珠从里面找打一支笔递给沈文清,“大哥,诚惠十四文钱。”
    要么说读书费钱呢,文房四宝没一样便宜的。沈家卖的笔已经算是最次等的了,这种小毫笔还得十几文钱。
    沈文清有些尴尬,他没带钱。
    沈珍珠笑道,“大哥先拿去用,明儿再会账。”
    以沈文清现在死要面子的程度,沈珍珠相信他干不出赖账的事情。若是换成潘氏或者沈文岳来买,沈珍珠坚决不会赊一文钱。
    沈文清接过笔,嘴巴动了动,还是没忍住,“大妹妹,我有些话想问你。”
    沈珍珠看了一眼郭怀旭,夫妻两个对了一下眼神。
    郭怀旭对沈文清道,“大哥想问什么,问我也是一样的,珍珠的事儿我都晓得。”
    沈珍珠道,“大哥,这会子客人多我走不开。官人,你带大哥到后院去慢慢说。”
    郭怀旭嗯一声,做了个请的动作,带着沈文清去了后院。
    郎舅两个一起坐在小客厅里,郭怀旭给沈文清倒了一盏茶,“大哥想问什么?”
    沈文清将茶盏握在手里来回转,“珍珠妹妹当日去王家喝醉了酒,后头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郭怀旭的目光陡然锐利,沈文清一惊,果然有事情吗?
    郭怀旭并未直接回答他的问题,“我想先问大哥,大嫂是怎么跟你说的?”
    沈文清实话实话,郭怀旭听完后,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大哥相信王招娣的话吗?”
    沈文清的眼神也深沉下来,因为郭怀旭喊得不是大嫂,而是王招娣,且话里带出一丝轻蔑。
    沈文清恼怒道,“郭怀旭,如今你是二叔家的赘婿,招娣是我屋里人。我不管以前有什么事情,你既然成了我沈家人,招娣是长房长孙媳,你要敬重她。”
    郭怀旭这回不再收敛,笑得更放肆了,“沈文清,我是个赘婿不假,但我是二房的赘婿,跟你长房又没关系。想跟我摆架子,等你过了秋闱再说吧,不过大哥离秋闱还远着呢。你让我敬重王招娣?哈哈哈哈哈,你能不能换个要求,我觉得我还是敬重大哥更好,毕竟大哥是读书人,还过了县试。”
    沈文清抬手将手里的茶盏狠狠放在茶几上,“郭怀旭,你不要太过分。”
    郭怀旭的眼神慢慢变冷,“沈文清,你头上的帽子真是好看,可惜这颜色不对,我不喜欢绿色。”
    沈文清愕然,他的帽子明明是青色的。
    片刻后,沈文清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一把抓起郭怀旭的领子,“你个混账东西,你把招娣怎么了?”
    郭怀旭一把将他的手甩开,“你放心,我对王招娣丁点兴趣没有。这个问题你别来问我,你应该去问王三郎,他把王招娣怎么了。”
    沈文清的表情呆滞,“你在胡说什么!”
    郭怀旭冷哼一声,“沈文清,你不是想知道当日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我来告诉你,王招娣联合王三郎给珍珠下蒙汗药,想让王三郎荼毒珍珠,毁了我和珍珠的亲事。没成想她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珍珠躲到了床底下,王招娣自己醉倒在床上,王三郎那个蠢材认错了人……”
    后面的话郭怀旭没有再说下去。
    沈文清怒不可赦,大声嘶吼,“你休要胡言乱语,招娣嫁给我时还是清白之身!”
    郭怀旭慢悠悠地端起茶盏,“我又没说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不过兄妹两个脱了衣裳躺在一个被窝里倒是真的。你要是不信,可以去问胡二表哥,他可是当场抓住的。”
    沈文清的手在发抖,“郭怀旭,你要是敢撒一个字的谎,我让你生不如死。”
    郭怀旭忽然起身,将茶盏一放,伸手抓住沈文清的领子,兜头给了他一拳,“这一拳,是打王招娣当日心怀不轨想要毒害他人,你既然是她丈夫,就由你来替她承受!”
    说完,他对着沈文清的肚子来了一拳,“这一拳,是打你不听劝告,为了跟我们二房作对,非要娶个品行不端的女子。”
    “这一拳,是打你作为兄长,不知维护堂妹,却助纣为虐。”
    ……
    郭怀旭打了很多拳才松手,沈文清不是没想过还手,但他一个文弱书生,个子不如郭怀旭高,力气也没他大,只能被动挨打。
    郭怀旭怕伤了他的脸,后面打的都是肚子。
    打完后,沈文清捂着肚子蹲了下来,郭怀旭拍拍手,“王三郎我已经揍了一顿,王招娣是个女人我不好打她。如今你要替你屋里人来质问我,我也要替珍珠讨回公道。滚回去告诉王招娣,若是她以后再敢来招惹珍珠,我就问问她,王三郎当日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沈文清脸上发白,一是疼的,二是气的。他忍着肚子疼蹲在那里想问题,他把事情从头到尾捋了一遍,心渐渐往下沉。
    郭怀旭坐下来,继续慢悠悠地喝茶。“若是没死,就自己走吧。往后别再来问这些蠢事儿,你们过你们的日子,我们过我们的日子,两不相干。”
    他俯身把那根笔捡起来,扔到沈文清脚边,“记得明日把钱送过来。”
    说完,郭怀旭起身,丢下沈文清自己一个人回了前院铺子。
    沈珍珠立刻凑过来问,“他问的什么?”
    郭怀旭轻声回道,“菊花酒。”
    沈珍珠吃了一惊,“那你怎么回他的?”
    郭怀旭毫不隐瞒,“实话实说。”
    沈珍珠立刻偷笑道,“完了,今天大房得翻了天。会不会连累道我们?王招娣那张嘴惯爱胡说八道,说不定会把罪名往我们头上扣。”
    郭怀旭掏出算盘,“不怕,不是还有胡二表哥。放心吧,这种事情,沈文清未必敢声张出去。”
    沈珍珠点头,“也对,沈文清死要面子,肯定不会往外说一个字。”
    话音刚落,沈文清掀帘子进了铺子,白着脸直直地往前走,连看都没看二人一眼。
    等他出了铺子,沈珍珠问郭怀旭,“你打他了?”
    郭怀旭笑着回道,“打了,替你出气。”
    沈珍珠立刻对她伸出大拇指,“打得好。”
    郭怀旭轻笑,摸了摸她的头发,“往后谁欺负就告诉我,我替你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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