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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怪物似人非人,嘴里嘶吼着,带着血腥味,转眼间就到了面前,密密麻麻的牙齿,天生是用来撕咬的利器。
眨眼间就咬上他的腿,撕扯而去就是一块生肉。
柳澈深一身闷哼,额角青筋暴起,险些没能忍住。
接二连三的撕咬而来。
“嗯!”柳澈深额间青筋暴起,伸手抓地,指尖都渗了血。
“道心存一,摒气静神,莫蕴杂思,五行六念,归吾所有……”他默念心法,意识已经逐渐模糊,疼得无法已经忍受。
一股风劲从洞口传来,周遭的怪物发出越发凶猛的怪叫声,回荡在整个洞穴,让人头皮发麻。
柳澈深已经疼到麻木,知觉慢慢消失,他不知道那些东西还在不在吃他。
“砰!”突然一声巨响。
洞穴的顶端被炸开一个大洞,外头的光线照射进来,直冲而下,照着整个洞穴一亮,周围的怪物畏光,发出极为凄厉的惊恐叫声。
细微的尘埃漂浮空中,在光线之下浮浮沉沉。
上面有人一跃而下,手持一柄剑,手腕轻抬,迎空一挥而来,剑上的光反射而去,所有的怪物身上被光烫裂,烧烫之间发出刺耳的叫声,疯狂逃离。
那人翩然而下,素白的衣裳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干净剔透,轻如薄翼,纷飞而下的裙摆镀了光晕,像神明落世,不染凡尘。
柳澈深额间的汗珠接连滑落而下,刺的他眼睛生疼,可他忘了眨眼,直看着那人下来。
洞穴里越发潮湿,石尖的水滴滴落下,那人落下,缓步而来。
白色的裙摆走过潮湿的地面,只沾染了水,不染半分污秽,素色的鞋面晕染渐深。
来人眉目清冷,像高高在上的神明,赐给黑暗一道光,
“心法无用,想要活命,得变成强者。”
柳澈深一眼不错看向她,他明明意识已近模糊,耳畔却那么清晰地听到上面水滴砸落在地的声音,砸落而下,洗净了刚才的污秽和血腥味。
一滴水“啪嗒”一声落在他面上,顺着他面前滑落而下,他下意识闭了下眼,再睁眼,眼前的人还在。
他眼睫轻轻颤了一下,看着她许久才吐出两个字,“师父。”
拈花缓步上前,看着倒在血泊里的他,“你们师兄妹三人感情一向极好,如今他们两人却丢弃你而去,当真没有良心。”
柳澈深闻言一顿,平静开口,“那只是幻术,当不得真。”
“呵,你倒是聪明。”拈花看向他,很有恶意地挖他的阴暗面,“就算是幻术,以后遇到同样的事情,被丢下的也还是你。”
柳澈深依旧平静,“即便不是幻术,也应当是他们先走,我岂能让师弟师妹身处险境。”
拈花见他这般,俯身上前,握住他的下巴,用力抬起来,“你倒是玲珑心肠,这般会为人着想,可惜为师不需要菩萨。”
她说话间,气得手越发用力掐他。
柳澈深听到这话微怔,意识到了什么,眼睛微微睁大,伸手去拿她手腕,却因为太过虚弱,抵不过她的力气。
拈花看他这般还笑了出来,俨然一副彻头彻尾的反派。
柳澈深勉力起身,眼前一片星光,终失了力气,晕了过去。
阳光透亮,不是洞穴里的黑暗,也不是灰木林里的枯萎,耳旁偶有飞鸟掠过,山间流水从青石苔上划过,水声泠泠,草木清香。
拈花站在溪边的大石头上,观望了好一阵位置,旁边传来了细微声响。
她转头看去,倒在草地上的少年隐约有转醒的迹象。
拈花从大石头上跳下,几步走到他面前,“醒了?”
柳澈深费力地睁开眼睛,被直面而下的阳光刺了眼,微微眯了下眼,转而看见了她,似乎有些许轻惑。
“这么看为师做什么,还真以为为师要杀你不成?”拈花上前把准备好的草药饼,一下拍在了他的胳膊上。
柳澈深一个没有防备,疼得坐了起来,不过倒是能忍,硬是没有叫一声。
作为一个娇生惯养的天之骄子,倒也是能吃苦头了。
拈花看着他浑身上下的伤,虽说都是幻象,不会留下实质性的伤口,但这毅力真不一般,那疼可都是实打实的,竟然能硬生生撑到现在。
人才呀,在狗血文里这么能忍,不虐他虐谁?
柳澈深扶着药饼坐好,疼得缓过了劲,才抬头看向她,似乎有些看不明白她。
亦正亦邪,让他无法判断。
拈花站起身看向不远处的树木,脚尖踢了下他旁边的柳叶剑,“醒了就去给为师把屋子搭起来。”
柳澈深顺着她的视线,看向堆在不远处的树木,竟然什么都没有问,真的拿起剑,起身往树木那处走去。
拈花看他什么都不问,心里有一丝意外。
不过她倒要看他忍到什么时候。
柳澈深身上的伤,要到第二日才能恢复如初,获得新生,现下可都是实打实的疼。
他竟然可以一声不吭的干活,难怪后头能一声不吭地大义灭师。
不过柳澈深到底是金贵长大,往日吃穿住行何须他动手,哪怕平日修炼极为刻苦,这搭建屋子终究还是难题。
拈花睡了好几觉,他才勉强搭出一个像样的屋子,只是搭的有些摇摇欲坠,若是下雨,轻而易举就能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