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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件事情一定要切记,万万不可论及九千岁,若是遇着真人也莫慌,谨小慎微,旁人怎么做你跟着照做就行。”
见定北王妃提及九千岁神色凝重,沈乾捂着帕子“噗呲”轻笑一声,眨了眨眼睛故作疑惑。
“娘亲为何这般畏惧那九千岁,我前些日子见父亲提及九千岁也是一脸凝重,他难不成有三头六臂不成?”
定北王妃听到她这话连忙吓得捂住她的嘴:“宝儿你以后可万万不能这般编排。”
她面色惊慌,“娘亲说的话你一定要记着,决不能当耳旁风。这九千岁权倾朝野,陛下对他宠爱有加,若是惹了他一个不高兴,那可是祸及全府。你莫要当作玩笑!”
沈乾见她焦急,笑着歪了歪头:“我知道了,娘亲放心,我不再提他就是,若是旁人提了他我也只当听不到。”
定北王妃见她这么应下才稍稍放下心,又叮嘱了她好些事情。
等入了皇城,定北王妃带着她去太后那照例请安后,又去贤太妃处请安。
“长平都这么大了。”
贤太妃见到沈乾便拉着她手上下瞧了半天笑道:“倒是越发伶俐过人。”
沈乾面上恰到好处的微红,福了福身子:“多谢太妃。”
定北王妃见贤太妃仔细端详满意的目光,叹了口气道:“这孩子刚回来,在山庄这些年身子依旧薄弱,前些日子在路上连发了两次高烧,生生耽误了回来的日子。臣妾心里也是发愁得很,就想着趁这次春宴带她出来散散心,心情舒畅了,病或许能好得快些。”
贤太妃听着这话目光微闪,见沈乾面色的确有些苍白,眼中的笑也淡了些许,只安慰道:“孩子还小,好生调养着便好。”
她们家鸿儿的妻子虽得身份高贵,却不能是个病秧子。如此,贤太妃对沈乾也不再那么上心,按照惯例赏了珠宝后便差人带她去春宴。
定北王妃和诸多贵妇只留在贤太妃这喝茶赏花,给孩子们相见玩乐的机会。
大赵以武定国,一百年前天下混战之时,为得北夷支持相互联姻,因此多少混着北夷血统。虽然如今早已入主中原,但行为作风依旧有些许蛮夷风范残存,对女子没有极尽压迫。
崇尚能者居之,甚至有女子为官的先例。
而在婚嫁之事上也自然较为开放,每年设春宴秋宴,让适龄男女相见再做媒妁之亲。
沈乾随着宫人穿过层层宫门长道,便到了御花园。
这里四面开阔,又有鱼池美景,小桥长亭,倒的确是个做宴的好地方。
宫人将她请入御花园后便离去,如意随在她身边瞧着院中腊梅满眼惊艳:“郡主您瞧,这皇宫里居然开了好些绿梅,真好看,咱们山庄可从来没见过。”
如意虽是王府家生子,但小时候便随着长平郡主去了山庄,从未入宫,又本性娇憨率真。长平郡主应也当她是知心人,并未对她有所拘束和教导。
如今入了帝都,倒不是件好事。九千岁说的没错,忠心却不知变通的丫鬟,有时候比背主的丫鬟更可怕。因为她无意间便会坑了主子却不自知。
沈乾边慢步走着,边轻柔道:“如意,你现在是定北王府的下人,是我身边的大丫鬟,你的一言一行代表的是我的脸面。这宫里的绿梅再美,当真值得这般惊叹吗?”
如意听到这话微怔,连忙跪下垂头道:“郡主恕罪,是奴婢越矩了。”
沈乾瞧着她慌张的模样,叹了口气将她扶起来:“这里人来人往,又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你这般姿态,倒让旁人觉得我嚣张跋扈欺压下人。”
如意见她这么说,面上焦急又不知道该如何:“郡主,奴婢不是有意的,奴婢……”
好像怎么做都不对啊,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好了。”
沈乾伸手替她理了理衣裳柔声道,“我并不是怪罪你,只是这帝都不比山庄自在,一言一行都被人瞧着,稍有不慎就会落了话柄,让旁人凭白笑话咱们定北王府不知礼数,小家子气。”
她接着笑道:“不过你也不必太过焦虑,娘亲不是已经请了教习嬷嬷到府上教我学规矩,你到时候跟着一块学就好。只是今日这宴会众多贵女世家子弟皆会到场,需得谨小慎微。若是出了偏错,即使我不罚你,娘亲也定不会饶了你。你只管跟在我身后,莫要多言,看我行事便好。”
如意听到这话连忙点头:“是,奴婢知晓了。”
沈乾微微一笑,很是满意。
这段话软硬兼施,即告诫了如意若是犯错不可挽回的后果,又表明了自己维护她的心思。想让一个人死心塌地的跟随自己,就要让她即畏惧又感激,不敢犯错也不敢背叛。
虽然麻烦些,但不比一刀子解决要来得雅致。
沈乾最讨厌的就是凡事正面刚,虽然一时痛快,可弊端甚多。
在她看来,软刀子杀人,滴血不沾身才是最干净的处事之道。
能拉拢绝不摒弃,能借刀杀人绝不亲自动手。
就是对上九千岁那般的变态,只要能保命,对她有好处,一时的俯小做低又算得了什么?
第7章 . 宫宴再遇(一) 泼脏水一把好手……
沈乾和如意两人沿着小道一路散步赏花,倒也不急去赴宴。
今日她又不是主角,只要露个面就好,没必要上赶着去凑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