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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些日子心无旁骛的同迟柔学习泅水之水,成日只泡在阳陵侯府上,如今知晓小皇帝要南巡倒的确很是好奇。
原著里一直是以女主的视角来写,并没有提到过南巡一事。
这次听闻小皇帝不仅要亲自南下,还造了大量宝船龙舟,要后宫妃嫔及官宦家眷一道南巡。
大有乾隆游江南的架势。
迟柔吃了块西瓜:“也不是什么新奇事,去年工部就召集了不少能工巧匠造船,原本是以战船的名义建造,如今看来却是为了游玩。南巡一事重大,大臣纷纷反对,相国甚至请求九千岁劝诫皇上。不过九千岁对南巡一事并不反对,说是陛下本该南下巡查,威慑百官,以示爱民之心。”
沈乾了然,九千岁本就是佞臣,最喜欢跟大臣们对着干,南巡这种热闹他自然是能掺和就掺和。
“不过这些统归是前朝的事情,我倒是希望能去南巡。”
迟柔兴奋道,“乘水路去江南,多好玩啊。我许久没去江南了,那里风景如画,小桥流水,炊烟人家。姑娘公子们都是吴侬软语,儒风雅致,你若是见了也一定会喜欢的!”
沈乾笑眯眯:“这么说着我倒也是很期待。”
虽然这么说着,但沈乾对这次南巡总有一种不安的预感。
离她及笄只有三个月,南巡一来一回最快也要小半年,这么算来她的命劫便是在南巡之时。
然而不等她对这事发愁,便又有了一件当下发愁之事。
她感冒了……
许是下水时没注意入了寒气,沈乾从阳陵侯府上回来便得了重感冒,只得窝在府里治病,等到南巡出发的前一天风寒才好些。
入夜,她喝了药后绣了会儿帕子正要入睡,放下针线时就见一阵凉风吹来,屋子里便多了一道身影。
沈乾被风激得打了个喷嚏,赶紧裹好被子,有些无奈:“都督您下次来提前同我说声,我给你留个门。”
九千岁撩开床帘脱了靴子斜窝在床边,动作熟练的犹如在自己房中。
他拿起一旁的帕子翻了翻,嫌弃道:“郡主的针线活可真是万中无一。”
沈乾嘿嘿一笑,举起帕子,露出上面的大眼睛的海绵宝宝:“刺绣这个东西,绣得再好也无非就是鸳鸯蝴蝶山水画那几样,千篇一律,不如别出心裁来得好。”
九千岁将帕子放在脸上,双手枕在脑后,懒洋洋道:“明儿帮咱家绣个。”
沈乾歪了歪脑袋:“都督想绣什么花样?”
“春宫图。”
“……”
沈乾想起之前春宴上他向诸葛鸿提的也是春宫画,原本还以为是为了羞辱他,现下看来这人的品味就是如此奇特。
“都督想要,长平自然能绣,只不过学艺不精若是美人没绣出来绣了个凸眼歪嘴的妖精,都督可别怪我。”
帕子下传来淡淡的声音:“多日不见,郡主胆子倒是大了不少。”
“那都督差人办事也得看下实际情况嘛。”
沈乾嘟着嘴,敛去眼底的狡黠。
她也只是想试探试探九千岁如今对她能容忍多少,没想到话音未落,就感到脸上落下一块白意,天旋地转之间人就已经被压在了床上。
她的脸上遮着帕子,瞧不清九千岁的神情,却能感觉到他贴近的身影。
“咱家倒是忘了,郡主还未及笄,不曾知晓男女之事,自然绣不出春宫美人来。”
说到最后,九千岁的话音微挑,似乎带着一阵勾人的酥麻轻笑:“不妨一试。”
两人贴得极近,沈乾才闻到他身上沾染着一丝酒气。
“都督你喝酒……”
还未说完,声音便被唇上的柔软所吞噬。
沈乾呼吸一滞。
她隔着帕子瞧不见九千岁的模样,却能够感到他纤长的睫毛,高挺的鼻尖,还有……
唇齿间的温热。
时间仿佛在一瞬间停滞,沈乾脑袋里一片空白,直到下唇微痛,她吃痛嘤咛一声才回过神来。
面上一凉,九千岁已经扯了帕子,桃花眼水漾如媚,低下身子瞧向她,声音轻沉含着引诱。
“感觉如何?”
他眼眸微垂,仔细审视着身下人的神色。
没有厌恶,却也没有情动羞涩,反而是有一丝……纠结?
沈乾摸了摸被他咬破的嘴唇,沉默片刻:“我重度风寒,会传染。”
九千岁听到这话原本愉悦的面色微顿,他想过沈乾含羞嗔怪,或是虚伪奉承,却怎么也没想到一开口说话能噎死人。
沈乾也觉得这话在如今暧昧的气氛之下太过煞风景。她明显感受到九千岁胸膛的起伏,看来自尊心是受到了伤害。
她连忙接着说道:“人家也是时刻担心着都督的身体,若是因为我让都督感染风寒,长平心中有愧。当然,虽然我鼻塞耳鸣,但是都督吻技高超,真是让人受宠若惊……”
九千岁听着她话里明显的辩解奉承,嘴角渐渐裂开,露出一个寒彻心骨的笑容。
沈乾瞧着他眼中渐起的寒意,觉得自己要小命不保了。
当下心一横,抓起他的衣领猛得仰头亲了上去。
九千岁倒是来者不拒,顺势搂过她的肩膀,咬上她的嘴唇。
这一吻绵长缠柔,萦绕着月色和淡淡酒香。
良久,沈乾觉着自己喘不过来气了,才缓缓松开手,又将九千岁被揪起的衣领小心翼翼的抹平,咽了咽口水,闷着鼻子轻声道:“都督感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