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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启薄唇缓缓道:“你想要吗?”
沈乾听到这话一愣,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睁开眼睛看鬼的表情看着他。
都到这步才问她的意见?你特么有病吧!
九千岁瞧着她的表情嘴角轻勾,“啊”了一声:“咱家明白了,没想到公主年纪轻轻的倒是觊觎咱家美色已久。”
沈乾抽了抽嘴角,瞧着他恶劣的笑容微微翻了个白眼,又解恨一般的伸手抱住他的脖颈张口咬上他水润的薄唇。
唇齿交融间,似乎听到了九千岁喉咙里发出的闷笑声。
他抱着沈乾翻了个滚,将她抵在床角,握住她的手摩挲着,声音沙哑。
“当初咱家让公主问一个问题,可惜公主没把握好。如今咱家便再给公主一次机会。”
沈乾此刻脑袋早就被挑逗的晕晕沉沉,还未明了他话中的意思,就感到手被拉着朝下。
耳边随即传来九千岁一声隐忍又诱人的轻哼,沈乾却忽然猛地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望向他。
脑袋如死机了一般,脑海中只疯狂闪现着几个字。
这,这什么?
这什么鬼东西啊卧槽!
九千岁倒是很满意她如今的表情,嘴角轻扬,在她红透的耳边呵气如兰,亲昵又暧昧的喘息道。
“如今公主可是‘把握’住咱家最大的秘密了。”
第57章 . 洞房花烛(三) 你怎么是个男的……
红绡帐滚, 喜烛长明。
天边破晓之时,沈乾缓缓睁开惺忪的睡眼,发现自己正靠在九千岁的怀里,身上只歪歪扭扭套了件红肚兜。
微微仰头瞧向还未清醒的枕边人, 脑海中浮现出昨夜的荒唐无度, 沈乾忍不住低骂出声。
“靠!”
这个老狐狸精的,磨人的手段不少, 叫(床叫得倒是比她还起劲。
动了动酸痛的身子, 沈乾还是觉着昨夜跟在梦里一般。
她有些恍惚, 怎么好端端一个太监就变成了男人。
目光从沉浸的睡眼下滑过精致的锁骨,望着他光滑的胸膛,没有丝毫伤痕。
看来当初敬宝说的九千岁身上遍体鳞伤不让他人近身伺候, 怕也是为了隐藏男身的借口。
见身旁的人睡得正安稳, 沈乾琢磨片刻,还是决定悄咪咪的钻进被窝里想看个究竟。
小心翼翼的拱了半天,等拱到被子中央,当真瞧见了她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正琢磨着要不要上手试试真假, 这时, 就听到被子外传来一道慵懒又带着一丝沙哑的声音。
“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弄得跟谁不让你看似的。若是有疑, 你便含住它, 不是更确信些吗?”
听着他逐渐变态又颇感兴趣的话音,沈乾一顿,想起昨晚上的待遇, 抽了抽嘴角默默从被子里爬出,露出个毛绒绒的小脑袋。
“你怎么是个男的。”
九千岁瞧着她难得呆头呆脑的模样,有丝好笑, 轻勾起嘴角,摩挲着她柔软的腰肢却有些心猿意马。
唔,手感真好。
“不然呢,咱家还能是女人不成?”
这话倒是让沈乾一噎,什么叫不然呢?
你特么是个太监啊!
不过……
沈乾又微微垂下眼帘,抿嘴轻声道:“为什么?”
为什么要让她知晓?
倘若他想隐瞒,随便一个理由便能遮掩过去,可他却毫无避讳的告诉了她。
九千岁昨日那句话说的没错,现下,她的确是掌握了他最大的秘密。
这个秘密可以毁掉他十几年积攒的一切权势,财富,地位,将他打入十八层地狱人人得而诛之。
小皇帝之所以信任九千岁,几乎将整个朝堂交付于他手中,是因为小皇帝心里明了,只有无法孕育子嗣的宦官才能一心一意辅佐于他,皇位才会坚若磐石。
一旦九千岁的秘密暴露,那第一个要他死的就是之前一直被蒙在鼓中的小皇帝。
皇权至上,小皇帝绝不会容得下一个随时可能背主的伪太监。
而那些王公大臣,明面上顺服于他,却只是迫于他的淫威。一旦九千岁失势,他们便有了清君侧的名头,只会如恶鬼一般迫不及待的将他拉下高位,扒皮抽筋,生痰骨肉。
“到嘴的肉不吃可不是咱家的做派。”
沈乾听着他轻渺淡然的话语,微微眯起双眼:“都督就这么自信我不会告密吗?”
“聪明人做聪明事。”
九千岁揉捏着她的腰肢懒懒道,“公主是聪明人,该怎么做无需咱家提点。”
是啊,他们早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九千岁的秘密就是她的秘密,也是定北王府的秘密。
在外人眼中,定北王府与九千岁早就是一脉相连,倘若九千岁失势,首当其冲遭清算的便是定北王府。
就算能凭着老王爷和二公子的赫赫战功保下一府上下性命,但也只是苟延残喘,不得翻身。
更何况还有淮南王府和诸葛鸿死盯着她,没了九千岁的庇护,到时候沈乾也是在劫难逃。
他如今告诉自己的秘密,看似是对于她的信任和爱恋,却恰恰是将她彻底束缚在身边的枷锁。
不可破,也不能破。
“这天下,也只有咱家护得住你。”
夫妻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想通其中的关节,沈乾忍不住心里唾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