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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萍一直忙到六点多才看完最后一位病人。
她就住在医院对面的家属院里,冬日天黑的早,她在医院门口的点心房里买了些桃酥和拿破仑,走进小区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她的职称高,手里也有钱,早年医院分房的时候就买了这小区最里面的独栋二层小楼。
做医生的基本都忙,加上小区后面几排房子的户型都大,住的人家儿少,路上静悄悄的。
昏黄的路灯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分明是一样的路,可不知怎的,她今天总是感觉心慌。
就好像有人在盯着她似的。
这些年再匪夷所思的事情她都见过,莫名的心慌另她不敢大意。
她急忙加快脚步,匆匆向家走去。进了屋以后反锁好门,透过猫眼向外望去,屋外空荡荡的,并没有人跟上来。
楚云萍松了一口气,随手将点心和手提包放在桌子上后,拿起桌上的玻璃杯,给自己倒了杯水。
走得太快,她现在还有些喘。
抿了一口白水,总算缓过劲儿来。
就在这时,耳边忽然响起一声冷笑。
手一哆嗦,玻璃杯落在地上,碎片和水溅了一地。
“谁?”楚云萍警惕地看向四周,客厅里灯火通明,若有人在这里,根本无所遁形。
秦安安站在屋外,神识将整栋屋子笼罩在内。就在楚云萍警惕地环视四周时,她已经将这栋房子搜寻了一遍,有灵气的地方除了楚云萍所在的位置,还有二楼主卧的床头柜。
那里面放了个做工粗糙的水晶球,是件法器,有些怪异的是法器上同时存在着煞气和法器,煞气在水晶球最内部,也不知是通过什么方法,过渡到水晶球外层后,就转化成了灵气。
这上面的气息和楚云萍身上的一模一样,楚云萍那一层浅薄的修为,应该就是通过这只水晶球得来的。
心里有了谱,秦安安没再拖延。
神识传音,将声音伪装成御兽宗宗主那样威严,学着那些修真界大佬的语气,冷哼一声说道,“欺负了本座的徒儿,竟还不知本座是谁?”
楚云萍这次听出声音不是在屋里响起,而是直接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心下咯噔一声,再也沉不住气。
惶恐地开口,“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不知您的徒弟是哪位?”
秦安安一甩手,那枚刻满纹路的木牌忽然出现在楚云萍眼前。
楚云萍瞪大了眼,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木牌,眼底满是惊骇。
秦安安用神识施加了一点威压,在楚云萍即将忍不住时忽然收回,冷声说,“若你将一切如实招来,本座可饶你一命。”
楚云萍毫不怀疑隐在暗处的人有杀死自己的能力,因为早在几十年前,她就见过这种能力。
只是没想到,秦家能有这种狗屎运,结交到这么厉害的大人物。
楚云萍想到秦家最近发生的变化,试探问:“不知您的徒弟是不是秦安安?”
秦安安不置可否。
楚云萍猜测自己说对了,小心翼翼地解释,“您误会了,我没有害过您的徒弟。我当初就是嫉妒秦家能走运,发展的那么好,想要他们破破财,才将这个小东西埋在秦家。”
楚云萍猜测暗处这人对秦家也未必了解多少,一番话说的半真半假。
只可惜与她对话的并非真正是秦安安的师父,而是秦安安本人。
秦安安再度施加威压,语气冷漠道,“你若不说实话,便也不必再说了。”
楚云萍感觉喉咙里传来一阵腥甜的味道,对死亡的恐惧终于占据上风,颤抖着交代道,“我……我外孙女自幼丧父丧母,命格不好,我本以为是她命该如此,却意外在她父亲家发现了这个木牌。我年轻时曾有些奇遇,能够看出这木牌充满阴煞之气,是个害人的东西。秦家富贵,人丁兴旺,我实在嫉恨不过,才将它埋在了秦家地底。”
秦安安的神魂比楚云萍高出好几个境界,在她的神识威压下,楚云萍很难说假话。
她能肯定,楚云萍说的是真话,可又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
还欲再审,楚云萍却已承受不住威压,晕了过去。
秦安安不打算就这么放过楚云萍。
仅有浅薄修为的楚云萍虽没法对她构成威胁,却仍旧有能力对普通人动手。她不会将威胁家人的因素留下。
这么想着,秦安安上了二楼,从主卧床头柜中翻出那颗水晶球。
楚云萍身上的灵气既然来自于水晶球,那反之,水晶球也能够吸取她身上的灵气。
秦安安来到昏迷的楚云萍身旁,操控着水晶球吸食身旁的灵气。
果然,楚云萍身上的灵气,轻易就被水晶球吸走了一部分。
这些灵气原本就只是附着在楚云萍身上,没有被她彻底炼化为己用。短短十几分钟,她的身上就已经没剩下什么灵气。
秦安安伸手探向她的经络,渡入一丝灵力毁掉她的丹田,摧毁她最后一丝修炼的可能后,就带着水晶球离开了这里。
担心节外生枝,秦安安在跟踪楚云萍时把手机静音了。
这会儿拿出来一看,上面有好几个未接电话,都是二哥秦凯打来的。
现在已经七点了,还有半个小时就到公演开始时间。
秦安安在路边招手打了辆车,报出演出场馆的名字后,赶紧给二哥打了过去,解释说已经在赶去的路上,先前外面太吵,才没听到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