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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否认,这张脸,真的是百看不厌。
只是这一次,他并不像初见我那样没礼貌,“你真美,小白。”
他没有喊我许初七的名字,而是叫的小白,白起。
我闭上眼睛,不愿意去看他,戴上红盖头,手里抱着蛇蛋。
在美女蛇的搀扶下,我坐着由人骨抬的花轿,由上万条蛇引路的迎亲队伍。
花轿中
我抱着蛇蛋,耳朵贴近蛋壳凸起的地方,刚刚明明有动静,怎么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蛇蛋一般六十天左右破壳,孵化时间的长短和温湿度密切有关,在适温范围内,温度越高,孵化越快。
在冥界没有阳光,环境那么恶劣,肯定孵化不出来。
我现在不指望青浅能够帮我,签着婚书契约后,都感觉他帮我是有条件的,他太腹黑了。
他能遵守条约,救回影子,才是最重要的。
我想起来了,为什么影子会缠上我。
那天中元节,我和青浅走散,他说他要去人间一趟,我就到处瞎逛,因为太困看到一个破旧的戏台旁,有张破旧的课桌椅,我趴在上面睡着了。
迷迷糊糊一个鬼小孩,问我今天过节,我为什么不给妈妈打电话。
当时,我心情低落应和了一句,“我,没有妈妈了,谢谢。”
那双冰凉的小手摸着我的脑袋,声音很小,好像是在说,“要是我能做你的宝宝就好了,这样就可以多一个亲人,
陪着你。”
我与影子,都是在这冥界,最孤独的一角。
花轿停了
当我落地的时候,拉起花轿卷帘的时候,青浅居然带我来到,那破旧不堪的戏台旁,周边原本屯放很多杂物以及废弃用品,此时正有几名鬼差在清理,布景也被重新换上新的。
今天才算我们真正的结婚,而他却带我来这,我看向花轿前,蛇群中站着的青浅,有些不解。
“许初七,你看好了,我也不喜欢欠任何鬼人情,你们在这相遇,就在这重逢,下来!”
我掀开薄纱盖头,抱着蛋立马下来,走到他身边。
“会唱戏曲吗?”
“不会!”
戏曲只有奶奶那一辈的会唱,而我只会唱现代流行歌曲,我看着他的眼神小心翼翼,生怕他改口,不同意。
他抬手,我都以为他会打我,立马向后退一步,抱着头。
嗛,他发出鄙夷的叹息。
“就看他执念够不够深,只要执念够深,些许能捕捉到残碎的魂魄,下次见到赤红女鬼的时候,要躲着点!傻子。”
我小鸡啄米一般点点头,十分乖巧。
而他满意的拂袖一摔,脚后跟一抬,飞上戏台,咳咳咳干咳几句,卷起袖子。
第三十章 蛇蛋破了
我看着他,黑色长发被松松的绾起,绿碧镶金的眼眸多情又冷漠,高挺的鼻梁,红润的朱唇缓缓张开,整个人散发出一种令人窒息意境美,让我不舍得把视线从他脸上挪开。
他下巴微微抬起,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款式喜袍,正对着台下的我,开口唱到,“
水如若有情?水漫那金山
不管是地覆?还是天翻
魔咒任你念?我心不会乱
有爱在人间瞬间也是温暖
心若不安?痛能看见
泪淹没视线?化火焰烧红天
剪不断?理还乱前缘
再苦再难?我心不变?做人不做仙”
嘀嗒嘀嗒
好奇怪,明明他唱的不是戏曲,而是《爱在人间》满文军的歌,为什么我听了以后,眼泪会忍不住往下掉。
好痛!
他的眼睛秋雾缠水,朦胧一片,声音都有些沙哑,身体都有些颤抖,看的我说不出的心堵,我攒紧拳头,心疼戏台上的青浅。
再苦再难?我心不变?做人不做仙。
仿佛就是他的心声。
情出自愿,无法自拔,他对白起的爱,太深已入骨髓。
我面前的上千条迎亲的黑蛇,全部都化身成人蛇,看着他们冥王的样子,都忍不住流眼泪,嘤嘤的哭出声。
我输了……。
不知道是因为他的歌声太过哀伤,还是因为什么,曼陀罗花尽然在这时候,齐齐盛放然后花瓣随风飘零,空中飞舞的花瓣都是血红如滴,忘川河里的蓝鲸,尽然冲出河畔,展开羽翼飞舞。
而我拿起手机,拍下这一瞬间,录下他的歌。
真希望他一言一行,都是为我,可惜终究不是,我垂下眼眸。
身后不知道多了一双冰凉的小手,肥嘟嘟的摸着我的蛋,然后蛇蛋好像特别愿意接受小手主人的出现,尽然很快将鬼小孩吸入,原本青色的蛋,此时变得透明。
蛋内有好多红血丝一样的线条,缠绕着最里面海马形状物体,好像是心脏开始跳动,胚胎血管和卵黄囊血管连接,从而开始了血液循环;然后渐渐体节形成,有了胚胎的初步特征。
“青浅,蛇蛋……。”
我本想激动的把蛇蛋变化,第一时间告诉他,可是想起他说的,孩子是意外,他不会对交易品有任何的情感。
他信守了诺言,而我是时候选择离开了。
我没有打扰他在那里认真的唱,而是左右环顾四周,渐渐离迎亲队伍越来越远。
呼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