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蒋德友被抓后不久，秦朝阳又找到了戚妄。
    此时这个年轻的小警察满脸愧疚地站在戚妄面前，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起，戚同学，都是我的错，你明明已经报案了，却没有引起我们的重视，之前是我们的工作失误，还请你原谅。”
    当初车祸和精神病砍人案子的发生的时候，戚妄已经选择过报警，说这是谋杀，而不是意外事件，是有人想要对他不利。
    可是那个时候却没有人相信戚妄，都觉得他是受刺激后产生的应激反应。
    直到蒋德友落网之后，他们才知道自己之前错得有多离谱。
    那些并不是意外，真的是别人精心设计的谋杀。
    “警察同志，你不用太内疚，我知道这并不是你们的错。”
    警察并不是神，他们也不是万能的，谁能想到有人会利用车祸和精神病来谋杀一个未成年的高中生呢？
    要知道无论是车祸还是精神病都拥有着极强的不可控性，谁也不能保证他们能精确地杀死那个想要谋杀的人。
    要知道卡车造成的严重车祸，情况严重的话死亡人数可能会在几十人，而精神病杀人不可控性更强。
    如果不是蒋知福报警提供了证据，任凭谁也想象不到，一个企业大亨居然会花钱买凶，大费周折地去谋杀一个高中生。
    他选择了这种不可控的谋杀方法，想要强行地将一切制造成为意外，为了符合意外事故，他甚至都不去管会不会牵连到其他的人。
    如此狠辣的手段，简直世所罕见。
    蒋德友好歹是个公众人物，他被抓入狱后，没多久后，蒋氏董事长□□的消息便冲上了微博热搜，而临江市个大新闻媒体也同步报道了这一起案子。
    等到周末假期结束，戚妄再次回到学校的时候，班里的同学看他的眼神都有些不太对了。
    早已经预料到这一切发展的戚妄倒是十分淡定，并没有因为周围人的目光而影响自己。
    跟戚妄关系最好的王金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回头问了戚妄一句。
    “老戚，蒋德友一个总裁，怎么就非跟你过不去了？”
    第409章 苦逼备胎男
    这也是大部分人都不明白的,毕竟不管从哪方面来看，戚妄和蒋德友都没有任何交集，两家在生意上也没有来往,做的完全不是一路的生意，也不存在竞争,不论怎么看，蒋德友都犯不着对戚妄动手。
    他一个公司总裁,和一个高中生能有什么深仇大恨？犯得着动手杀人吗？
    动手就动手吧,结果他用的还是□□这一招，故意用车祸和精神病制造意外这种手段，为了杀戚妄甚至不惜捎带其他的人,怎么看都觉得不太对。
    这完全就不把别人的命当命，为了杀一个戚妄，无论捎带上多少人似乎都无所谓,只要能干掉戚妄就成。
    这似乎也忒执着了些,一次不成还有二次，如果不是被抓入狱,说不定还会有三次四次,这弄得就跟戚妄杀了他全家似的,一心一意地要置戚妄于死地。
    他们比较幸运，和这起事件的受害者认识,这些同学们秉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想法，想从戚妄这里下手，弄清是怎么一回事儿。
    毕竟在新闻报道之中，蒋德友始终没有说明杀人动机，也不知道是警方没有披露细节还是别的原因，总之谁也不知道蒋德友这个大老板到底是什么个想法。
    好奇心爆棚的学生们想要弄清楚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也许从戚妄这里能得到一个完美的答案。
    戚妄也没有隐瞒的意思，大大方方地开口说道：“没什么，只是惹了小的来了老的罢了。”
    围观的同学们：“？？？？”
    戚妄遂将原主与蒋令泽和白小暖之间的那些事情说了出来。
    “事情就是这样子的，明明是个没成功的备胎，结果最后却被当成了假想敌，蒋令泽没收拾掉我，老子就出马帮着收拾我。”
    虽然事情的真相确实稍显离奇诡异的了一些，但是真相就是如此，他并未添油加醋，只是把真相给说出来罢了。
    王金：“……”
    正大光明偷听的同学们：“……”
    总觉得荒谬离奇却又是在情理之中。
    不过有钱人处理儿子的情敌这么生猛的吗？仅仅只因为这个，就要买凶杀人？
    也忒可怕了吧？
    眼瞅着大家要把有钱人都给妖魔化了，戚妄一本
    正经地开口说道：“没有那么严重，大部分都是正常人，他只是个例而已，属于坏了一锅汤的老鼠屎。”
    蒋德友本来就根儿不正，当初为了得到蒋氏，不惜动手杀了自己的合伙人，这样子的人在儿子受到那种折磨后，迁怒于戚妄，把戚妄当成敌人一样下手对待其实还挺正常的。
    如果他下手的对象是原主的话，怕是已经成功了，真相会被掩埋，他继续做那个高高在上的蒋氏总裁，也不会锒铛入狱，接受他该受的惩罚。
    不过可惜的是，他对付的人是戚妄，在他决定出手对付戚妄的那一天开始，结局早就已经注定了。
    原本挺跌宕起伏的故事被戚妄说得平淡无奇，不过知晓了真相的同学们还是挺满足的。
    同时他们也在感慨，有些人有了点钱就以为自己可以凌驾于法律之上，所有的一切都可以不放在眼中，不过这样子的人注定会翻车，法律会教他们做人。
    “为富不仁果然不可，这不就翻车了？”
    “是啊，没想到我们普通人的生活还有这么跌宕起伏的一面，大家都是人，怎么人跟人的差距这么大？”
    “这种跌宕起伏给你你要不要？”
    “算了吧，要不起，我惜命。”
    确实如此，如果不是戚妄足够幸运的话，一次车祸一次精神病患者足以要了他的命。
    这么看来，他们还是适合过安安稳稳的日子，跌宕起伏的生活不适合他们。
    “那个，你们是不是忘记了，这场故事里面还有另外的一个主人公？”
    这话一说出来，议论纷纷的同学们瞬间安静了下来，他们下意识地转头，朝着那张已经空了很久的位置看了过去。
    高三的生活其实是一成不变的，没什么波澜起伏，每个班的情况其实都差不多。
    但是他们班不一样。
    国庆假期结束后，白小暖便没有来上学了，原本大家以为她是生病了，但是后来听跟她关系最好的钟美红说，白小暖偷了家里的钱离家出走了。
    这事儿一开始没人相信，毕竟之前白小暖虽然做事儿略显绿茶了些，但大致上为人还是不错的，她一直都营造出个乖乖女的形象，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做出偷了自己家钱离开的事情？
    然而
    很快老师也说了白小暖的家人给她办了退学手续的事情，还有人说，国庆的时候看到白小暖买了验孕棒之类的……
    把这些事情全都凑在一起，真相便拼接了出来——白小暖怀孕了，因为这事儿跟家里人闹僵，然后偷了家中钱财离家出走。
    而今天戚妄的话补上了另一块拼图，想来白小暖怀着的就是蒋令泽的骨肉。
    这事情实在是让人三观尽碎，大家就算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这种事情真的是白小暖干出来的。
    寿春中学算是临江市比较好的高中了，当初白小暖进学校的时候，也是凭着高分进来了，她的成绩不错，人长得也好看，除了在跟戚妄相处的这件事情上稍稍让人诟病外，她算得上是个不错的同学。
    一个坚强勇敢的小姑娘，若是长得漂亮一些，很容易博得人的好感。
    但是当这个人人都觉得不错的人爆出来她的一切都是假的，反噬也是十分严重的。
    白小暖的形象彻底毁了。
    有道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白小暖的事情很快便传遍了整个学校，之后不久，学校召开了一次学生大会，十分含蓄地说了些让学生注意安全，男女生之间要保持一些适当距离之类的话。
    高三怀孕放弃学业离家出走，这种对自己人生极不负责任的学生成了典型的反面教材，学校和老师都在呼吁学生不要学习这种不好的行为，一切都要以学业为重，要爱护自己。
    “你们还年轻，未来还有无限的可能，不要让自己的人生还未展开便毁了……”
    大部分的情况下学生是不大喜欢听学校和老师说这些大道理的，不过这一次的情况挺特殊的。
    原本的学霸因为恋爱，学业毁于一旦，落得个怀孕离家的下场，被牢牢地钉在了耻辱柱上。
    而曾经恋慕学霸的学渣在遭受到一系列挫折之后，斩断情丝，一跃成为学神中的学神，榜样中的榜样，光明前途美好未来唾手可及。
    两级反转，对比惨烈，给人带来的冲击可不小，原本还想着恋爱的人歇了心思，投入到了知识的海洋之中。
    高三的学习十分紧张，这些事情不过是些小插曲罢了，没有引起多大的波澜，最初的震动过去后，
    慢慢地也就归于了平静。
    说白了，白小暖也不是什么能左右世界格局的人，她在与不在，都对其他人造不成什么影响。
    生活还要继续，高考近在眼前，与其想那些有的没的，关注些跟自己无关的事情，倒不如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争取高考拿个好成绩。
    高三学生的生活很紧张，不过对戚妄来说，这种程度的学习强度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他没什么紧迫感，重走一边高三路，对他来说倒是一件挺新鲜的体验。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了，似乎不过一个转眼之间，便到了过年的时候。
    即便是争分夺秒学习的高三党，也不会剥夺他们放假的权利，腊月二十八，距离除夕还有两天的时候，学校终于放假了。
    回到阳光花园的时候，戚妄发现家里还会清清冷冷的，没有其他人来过的痕迹。
    戚友林和王佩容两个几天前就已经给戚妄打过招呼，说今年他们不能陪着戚妄过年，这几天要飞国外一次，可能短时间内回不来，他只能一个人过年了。
    为了表达歉意，夫妻两个又给戚妄转了二十万。
    对他们这种动辄转钱的行为，戚妄十分无语，完全不知道该用什么样子的语言来形容这对夫妻——原主没有被他们养歪还真是奇迹，这夫妻两个还真不怕他拿着钱去学坏啊。
    不过他们夫妻二人回不回来，对戚妄来说倒是没有什么影响。
    一个人的春节他过得多了，并不会觉得春节就一定要有人陪伴，一个人其实也挺好的。
    动手将家里收拾了一番之后，戚妄拿着钱包出去采购年货。
    就算只有一个人，多少也要弄一些年味儿出来。
    拎着大包小包回去的时候，戚妄在小区门外遇见了周启泰，几个月没见，周启泰的变化挺大的。
    过去的周启泰分外喜欢奇装异服，身上穿着的衣服就没有正常过，每次看到他，他身上挂着的那些饰品比他身上的零件都还多，戚妄几乎没有见过周启泰这种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打扮，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脸还是那张脸，戚妄怕是会以为自己认错了人。
    “你怎么来了？”
    戚妄打量了周启泰一番，开口问了一句。
    周启泰朝着戚妄伸出手，
    戚妄极其自然地将自己手里拎着的东西分了一些过去，二人就这么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一起进了小区。
    “怎么突然想起来找我了？”
    自打开学之后，戚妄便忙了起来，周启泰似乎也收了心，不再瞎胡混，两人见面的时间很少，算起来，距离上次见面已经过去了两个月。
    周启泰抬手摸了摸冻红了的鼻子，闷闷地开口说道：“没事儿我就不能来找你了？”
    戚妄扫了他一眼，说道：“有话直接说，拐弯抹角可不是你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