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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正打算开溜的慕柔被人拎住,哭丧了脸回头:
“您还有什么吩咐?”
李珩修眸色深沉,面上冷笑,锋利的薄唇轻启:
“我似乎记得,夫人不顾自身特意揽下为为夫更衣的差事,夫人这份心意,令为夫十分感动,怎么这会儿是想逃脱责任?”
被拎住的慕柔(满眼惊恐):???!!
第34章
“你你你你你怎么知道!”
慕柔满眼惊恐。
“哦?那也不知是谁, 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偷偷投怀送抱,想不知道都难, 啧啧,我竟还不知, 娘子真是好演技啊。”
李珩修一挑眉, 泠然的目光在旁边的大氅上扫视了一圈, 甩了甩手腕,暗示意味十足。
那不是说李珩修在她偷听的时候就已经醒了?
那她那般欲盖弥彰的作为, 都被他知道了?
她还跟他十指相扣,含情脉脉来着……
等等, 重点不是那她更衣的时候都被人看去了?!
慕柔忽然后知后觉, 脸上爆红。
偏偏李珩修还火上浇油添上一句:
“连上个药都不会,蠢死了。”
“你——”
慕柔被迫与人同处一室, 还经历了一众糟心事, 心情并不美好,偏偏这时候还被人一顿冷嘲热讽, 顿时被撩起心火,一时气不过, 拎起衣裳就往外走。
这大爷谁爱伺候谁伺候, 她还偏不伺候了!
“夫、夫人?”
门口站岗的李奇看着怒气冲冲出来的夫人, 有些二丈摸不着头脑,拦也不是放也不是。
“若不想你做得那些蠢事被人知道,最好乖乖给我回来。”
李珩修一贯慵懒的嗓音适时传出来, 解救了李奇两难的困境。
一脚踏出门槛的慕柔想起来自己偷听的事,顿时泄气,十分没骨气地溜了回去。
没忘了关门。
李珩修把玩着手里的瓷瓶, 看着她带上了门灰头土脸溜到他跟前,很是满意。
“侯爷还有什么吩咐。”
慕柔低着头,有些丧气,闷闷的声音传出来。
李珩修放下手里的瓷瓶,伸手抬起人的下巴,冷然一笑:
“既然知道了本侯的秘密,就给本侯好好听话,要是本侯心情好,就考虑考虑,饶你一命。”
“哦。”慕柔很丧气,完全没有受人威胁。
反正已经嫁到侯府了,她本来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又有什么差别。
李珩修见人完全没有预料中的惊慌,有几分诧异,倒也没深究,放开人懒洋洋说着:
“那就先从你答应过的事情做起吧。”
“哦。”
慕柔还沉浸在丧丧的心情中,无意识接了话,然后开始思考。
嗯,先做她答应的事。
不是什么大事。
她答应过什么来着?
嗯……好像是给他更衣吧……
等等!更衣?!
慕柔忽然想清楚他口中所谓的答应过的事,顿时满眼惊恐。
“怎么,不愿意?”
李珩修对她的反应很满意,狭长的眸子一眯,存了戏弄的心思。
慕柔裹紧了自己的衣裳,慌张的目光扫向了衣衫半敞的李珩修,想起了刚才的一片春光,默默咽了口唾沫。
李珩修达成了目的心满意足,也不再捉弄她,起了身:
“不过我向来不习惯人服侍,你的心意,就等到下次吧。”
慕柔刚看清人眼中的狭促,知道自己又被人耍了,还没来得及发作,就见人背过身,自顾自开始脱衣服。
慕柔赶紧捂住眼睛,悄摸着挪向屏风。
李珩修余光瞄见她的小动作,勾起一笑,朗然开口:
“本侯不喜欢与人同床共枕,你就把那屏风搬来,放在床前吧。”
慕柔如释重负,赶紧溜到了屏风后,将屏风搬到床前,把两人的床铺给隔开。
李珩修换好了深衣,坐到床边,看着屏风后的人一阵手忙脚乱裹紧了被子,然后吹灭了蜡烛。
夜深人静,有人酣睡如初,有人难以入眠。
慕柔睡得并不老实。
黑暗里,床上人睫毛轻颤,在黑夜里睁开了双眼。
被人翻身的声音再次吵醒的李珩修很是无奈坐起了身。
他叹了口气,从床头摸出了那块玉环。
上次栾罗来了一次,便将这玉环留在了他这儿。
也不知他从哪里找来的匠人,竟丝毫看不出断过的痕迹。
这两块碧色的玉珏合起来,倒像是枚浑然天成的青玉扣。
这倒让他想起很多往事。
那曾是梁远侯府最辉煌的时光。
先帝时,曾有十三贼自民间而起,声势浩大,为先帝忌惮。
昔日,国公府与梁远侯府争锋,伐贼一战,梁远侯首功,亲斩贼首,招安永定侯。
此后梁远侯府备受先帝器重,直到李家灭门……
当年一战,他尚为世子,随父亲征,便曾见过这枚青玉扣。
十三义贼……
呵……
他忽然轻笑出声。
是义是贼,还不是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们的一句话而已。
于他们而言,真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手里的权利。
而梁远侯府,不过是他们手里的一把好用的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