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一事定下来。
    傅安宁和秦牧、徐天去老地方吃完午饭，回到学校的时候。
    秦牧被班主任给叫走。
    傅安宁先回教室，认真的将发下来的试卷给做了。
    大概半个小时，秦牧回到教室。
    秦牧坐在位置上，敞着两条大长腿，后背倚着墙壁，手指灵活地转着笔，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看。
    傅安宁抓了抓脸颊，偏头看向他：“你看我干嘛？脸上有脏东西吗？”
    她从桌肚里掏出一面小镜子，镜子里倒映出少女的模样。白皙粉嫩的脸颊，樱红的唇，挺直秀气的鼻子，乌黑明亮的眼睛，又呆又软。
    傅安宁摸了摸脸颊上的软肉，没有沾上脏东西，将镜子收了回去。
    秦牧眼底带着笑，意味深长道：“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傅安宁觉得莫名其妙，倒也没有多想，继续刷题。
    她要在回家之前，将作业全都写完。
    桌子上放着一瓶酸奶。
    傅安宁愣了一下，又扭头看向秦牧，少年面部轮廓线条利落，他的眼皮很薄，双眼皮褶子很深，漆黑的眼睛少了初见时的凶狠，像是湖水里的黑石，被水浪冲刷磨平了棱角，多了几分干净的少年气。
    “捡的。”秦牧没侧头看她，低头在给谁发信息。
    傅安宁也不客气，将吸管戳进去，一边喝酸奶，一边刷题。
    秦牧将手机收起来，看着她鼓起的腮帮子，搓了一下指尖，“你不用急着做题，晚上回家可以做。”
    “不要。”傅安宁含糊道：“我晚上睡得早，不能熬太晚。”
    秦牧倒是知道这一点，傅安宁身体不好，晚上不超过十一点就会睡觉。
    他将笔记取出来，放在她的桌子上。
    傅安宁盯着笔记看了好一会儿，挑了挑眉，问他是什么意思。
    秦牧淡声道：“你休学一年，笔记本都是重要知识点，你可以看一看。”
    傅安宁嘀咕道：“杨明威还不如请你给我做家教。”
    这么关心她的学习。
    秦牧低笑了一声，清了清嗓子：“你哥是市状元，同一个娘胎出来，你已经输在了起跑线，高考成绩怎么也不能比他差太远。”
    “你也太小看我了。”傅安宁拿起他的笔记本翻了翻，眼睫微微一颤，崭新的本子，里面的字迹清俊透着锋芒，干净而整洁，让人一目了然，不会觉得乱。
    这是他特地给她记的笔记？
    如果是他自己看的话，本子不会这么新。
    她虽然人在国外，但是没有荒废学习。
    用不着笔记本。
    秦牧的这份心意……
    “谢谢啊，我看完还你。”傅安宁朝他笑了一下，脸颊梨涡深陷，特别的甜。
    秦牧飞快地看了一眼，用鼻音「嗯」了一声，垂眼看着试卷半天没有下笔。
    傅安宁没有发现秦牧的异常，却觉得他今天处处透着古怪，对她学习的事情格外上心。
    难道是班主任怕她跟不上学习，特地让秦牧帮她复习？
    思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个可能。
    下晚自习，傅安宁上了车。
    “叩叩。”
    车窗被敲响。
    傅安宁降下车窗。
    秦牧单手撑在车顶，微微弯下腰，对上她的眼睛，“可以搭个顺风车吗？”
    傅安宁惊讶道：“你住在望春？”
    “嗯。”
    “那你上来吧。”
    傅安宁坐在另一边的座位。
    秦牧拉开车门上来，将书包放在脚边。
    傅安宁手机下午的时候没电了，直接接通车里的数据线充电。
    开机，几条短信提示她有未接通电话。
    微信几个红点点，她戳进去，一眼看见杨明威的信息。
    【傅小姐，您的家教已经找好了，一中年级第一，还是你的同班同学秦牧。】
    傅安宁握了个大草。
    这些字她全都认识，组合在一起，有点不太明白。
    秦牧……
    她的家教老师？
    许燕青可真行！
    她算是破案了，难怪秦牧破天荒关注她学习。
    人家不是奔着同学情谊，是奔着做她老师。
    “秦老师。”傅安宁将手机扔一边，目光探究地看向他，“您的作业写完了吗？”
    秦牧抓了抓额前的碎发：“写完了。”
    “哦。”傅安宁点了点头。
    秦牧以为她不高兴，抗拒他做家教，可见她没说什么，从书包里拿出一盒肉松小贝给她。
    傅安宁看见小贝，眼睛瞬间亮了，抱着盒子拿出一块慢吞吞的吃起来。
    心里那点闷气也消散了。
    傅安宁吃完一盒小贝，车子停在许家庭院，她直接将秦牧带到房间，把书包里的练习册拿出来，放在书桌上：“小边牧，我记得你会模仿我的字迹？你帮我把练习册写完吧！”
    秦牧看着她亮闪闪的眼睛，默了默，她问他有没有写完作业，是为了让他给她写练习册？
    “你……”
    “这些题我都做过，刷第二遍没有激情，过两天周考，如果没有拿第一，我给你写作业。”
    秦牧挑眉：“你说的。”
    “那当然。”傅安宁直接拿着手机躺在榻榻米上，给秦牧挑选一份礼物，顺便给哥哥和两个弟弟买了，然后在四兄妹的群里散财，发了一连串的红包，将手机放在桌子上，困得打了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