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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国外做过几个月的心理疏导,这件事很久没有想起来过,但是每当想起来,心情会很压抑,整个人的情绪会消极、低沉,严重时会有恶心感。
这段遭遇是她想要抹去的记忆。
许燕青觉察到她情绪转变,看她推开车门回家,装着蛋糕的纸袋留在车里,她都忘记拿了。
可见事情的严重性。
她刚才在想什么?
他拎起纸袋,几步便到了她身边:“蛋糕还要吃吗?”
“我没胃口。”傅安宁道了谢,上楼回房。
洗完澡,钻进被窝里,抱着一只小软枕,似乎这样能稍有一点安全感。
辗转反侧,傅安宁睡不着,闭上眼睛都是震耳欲聋的摇滚音乐,伴随着那些人放浪的笑声。
脑海中闪现的画面,全都是好几双手在扒她衣服,甚至有人恶心的摸她的手,掐她的腿。
她猛地睁开眼睛,浑身紧紧绷着,像被一条阴冷的毒蛇紧紧缠着,从双腿往上游走,最后缠绕住她的脖子,她的呼吸滞住。
胃里抽搐,一股恶心感涌上来,她连忙跳下床跑到洗手间干呕。
皮肤上如同被覆上一层恶心的黏液,她睡衣都没有脱,直接打开了水龙头,花洒的水直接从头顶浇下来,抓着搓澡巾,用力地搓着皮肤。
奶白的皮肤搓出一道一道深紫的痧。
她把搓澡巾一扔,仰头任由冰冷的水冲刷着脸,似乎想让自己清醒过来。
手机铃声响起来,水声盖过。
傅安宁没听见。
铃声锲而不舍一遍接一遍响起。
傅安宁关掉水龙头,听到手机铃声,她用速干帽裹住头发,扯来一块浴巾裹住身体,离开浴室的时候,她回头看了一眼镜子,里面的人脸色苍白,眼睛通红,仿佛一件易碎的瓷器。
她接通电话:“哥哥。”
霍承佑听到她的声音柔软又带着一丝沙哑:“你在哪里?”
“我在家。”傅安宁点击扩音,退回主屏幕,看见霍承佑一共打了八个电话:“刚刚睡着了,手机是静音,我没听见。哥哥,你有什么事吗?”
“你再不接,我差点给许燕青打电话。”霍承佑手掌搓了一把脸,吐出一口浊气:“手机调成铃声,听话。”
傅安宁趴在床上,耸拉着眼皮子:“哥哥,你是有什么预感吗?以为我出事了?”
霍承佑眉心紧拧,唇角绷直,没有否认。
“我不乱跑,怎么会有事?”傅安宁笑了笑:“我每天两点一线,你安心啦。”
霍承佑眉眼舒展:“时间不早了,你早点睡,有事给哥哥打电话。”
傅安宁张了张嘴,想让哥哥多陪陪她说话,可又怕哥哥担心。
她闷声说道:“哥哥,晚安。”
霍承佑觉察到她的不对劲:“夕宝……”
傅安宁凶巴巴的说道:“你下次再把我吵醒,我就把你拉黑!”
霍承佑一怔,觉得是自己多想了,捏一捏鼻梁。
傅安宁见圆过去,松了一口气。
空荡荡的卧室,安静的让她心里不安。
她把卧室的灯全都打开,拉上厚重的窗帘。
从行李箱拿出妈妈给她的香薰点上,手机打开舒缓的音乐,躺在床上。
许燕青在书房开了一个临时的紧急会议,结束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
他仰靠在椅背上,眼睛干涩。
手指按揉着发胀的太阳穴。
缓解疲累,他拿起手机回房,闹钟调到上午九点。
洗完澡,关灯。
许燕青躺在床上,不过片刻,便睡过去。
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他困倦得眼睛睁不开,手摸到手机,看都没看,直接接通。
“喂。”
低沉沙哑的嗓音透着浓浓的睡意。
对面没有动静。
许燕青拧眉:“说话。”
依旧是良久的沉默,久到他几乎又快陷入沉睡。
许燕青从睡意中挣脱,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来电显示。
抬手压一压眉心,总算清醒了一点。
“安宁,这么晚没睡,失眠了?”
许燕青了解傅安宁,如果事情不严重,她不会主动联系他,何况还是在深更半夜。
掀开被子,他穿鞋准备去二楼。
“大哥哥,你能陪我说一会话吗?”傅安宁的声音很轻柔,又带着一点小心翼翼:“你可以不说话,别挂电话,可以吗?”
许燕青脚步一顿,她的确不对劲。
她一直叫他许舅舅。
大哥哥这个称号是在R国,在会场捡到她的时候,她对他的称呼。
还有一次是在她全无意识的情况下。
“好。”许燕青哑声道:“我不挂电话。”
她没有再说话。
他耳边是她清浅的呼吸声。
许燕青想起她下车时的情绪,心心念念的甜品都不吃了。
沉吟片刻,他下楼去厨房泡了一杯热牛奶,来到她的门口,低声说道:“开门。”
手机里传出细微的电流声,伴随着窸窸窣窣的动静,紧接着是很轻巧的脚步声。
「咔哒」一声,房门拉开。
她一头黑发披散在肩头,小脸只有巴掌大,廊灯照在她的脸上,皮肤过分苍白,整个人恹恹的,精神萎靡。
她穿着一件细吊带白色睡裙,露出直角肩,肩颈、手臂白皙细腻的皮肤,泛着一道深、一道浅的痧,一大片一片散布的痧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