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开这晚失眠了，在床上又辗转了二十分钟，最终还是爬了起来。
    一看手机，才刚过十一点，难怪！他平时基本过十二点才睡，这次因为在上海，晚上没人安排夜生活，于是就早早回了酒店。
    之前几次，喝点酒，这个点睡就睡了。但今晚不一样，有道人影总在自己脑子里晃来晃去，撞了邪了！
    摸手机，他给自己合伙人打去电话，那头吵吵闹闹的，男男女女的声音都有。
    “在哪儿呢？”梁开问。
    那头说：“才收工，在外头吃宵夜。你怎么给我电话了？上海的灯红酒绿满足不了你？”
    “唉，别提了，参加我侄子的生日宴，你说哪有什么灯红酒绿。”
    “你大哥呢？没带你到处玩玩？”
    “我大哥都是有家庭的人了，晚上找他出去混，你说我大嫂会不会直接拿刀割了我?”
    “操~那还呆着干嘛？早点回来呗，这活多着呢，而且你不在，那群妞整天出状况，这不行那不满意的，别干活了！你赶紧回来吧，也就你水哥能治得住她们。”
    这一年，主播这行业越来越热，梁开和人一起开的公司生意红火，除了主播业务，还成立了一家孵化网红的基地，手底下签约的两叁百人，大都是大胸白肤的美女。
    合伙人是技术出身，以前是深宅，和美女们打交道舌头都会颤，不像梁开，本来就是痞里痞气的，又生得一副好皮囊，有钱有颜，还会玩，美女们都喜欢黏他。他也管得住这群姑奶奶。所以，公司不能一天没他。
    “难得来一次，再过几天回去。”梁开说。他走去窗口，看外头的夜景，上海夜景不错，这个点整座城市还亮敞着。
    “诶，上海有没有熟悉的兄弟？”
    “怎么？什么事？”
    “燥得慌。”
    “卧槽，想了？”
    “少特么废话，有没有？有的话联系一下，让安排一个，对了，动过刀子的别给我找来，我特么看多了这些，生理性厌倦。”
    这几年梁开日子过得比较素，叁年半的牢狱，前头自己右手兄弟能帮着疏解，后头为了立功早日出狱，活干得多，这方面反而没什么需求。出狱后也不是没过，就是比较挑，不像年轻的时候，一晚上能把人玩晕，现在反而求质量，有的时候那些网红们贴上去，他反而还嫌弃人家。
    所以，后头跟着他的都不知道，他以前曾经是榕城数一数二的玩咖。
    那头很鸡贼地笑了一声，“行，我给你安排。”
    说完，挂了电话。
    大概也就隔了十分钟，梁开一支烟才抽完，手机消息过来了，给了个地址，一看外滩那的W酒店，还有个房间号。
    梁开才想回电，对方电话已经打进来，他按接听，那头直说，“水哥，外围，1万一晚，不过对方有指定的酒店，酒店已经发你了，房间号也有。”
    “卧槽，不会是仙人跳吧？哪有鸡指定地点的？特么当我第一次出来玩呢？”
    “你懂个屁，人家只去高档酒店，还要氛围好的，要不给你换半岛？”
    “行行行，就别折腾了，我就去打一炮而已，记得给我找脸好看身材好的，别特么到时吓一跳。”
    那头又笑他戒心太足，他没理，谢过一声，挂了。
    从他住的酒店去W二十分钟的车程。到的时候直接上的楼。
    门卡是前台已经留的，用的他的名字。他刷卡进屋，砰砰砰，礼炮对着他，彩条彩纸洒了一地。
    叁四个美女一下围上来，把他拉进屋。
    他再一看，就这么点时间，屋里已经布置一番。
    他戒心重，脸一路拉着，那几个美女偷偷瞄他，见他长得帅，对他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还没互相介绍，几个人已经把他拉到沙发那里往下按。还有一只手有意无意的直接往他裤裆那里盖上来。
    操他妈，毛手毛脚，裤腰带都要被解了。
    梁开手一抽，嘴里痞痞说：“呦，四个？一起上啊？”
    “不喜欢吗？”有一个长相够妖娆，身材S形的已经贴上来，两颗圆球压在梁开膀子上。
    梁开喜欢大胸美女，但有前提，他不玩双飞，也不喜欢NP。不是他身体不行，是他觉得有点恶心，要展现他能力不需要靠人数，主要得看次数和质量。
    “四个一起上，我怕我兼顾不来。要不这样，你们四个现在斗鸡，谁赢谁留下。”
    都是干行活的，想要捞快钱，原本其他客户见到同时有四个美女哈喇子都流下来了，一手扯一个，上下其手，谁都不会落下，还速战速决，四个人都能赚。
    但，眼下这位似乎不好糊弄。哪有叫美女玩斗鸡的？那不是故意让人出丑吗？
    四个都没应声，照样肉贴肉，粘着梁开。
    梁开一手抽回，推开贴上来的那两个，脚一蹬，坐起，压着嗓子说：“我今晚就要一个，你们商量商量，谁留。”
    最后挑了个看上去身条最好的留下来。
    大波浪，娃娃脸，穿着拖地公主裙，很有风味。
    梁开压着沙发上来了一回，又在落地窗那里打了一炮，竟然有点意兴阑珊。
    事后他没留人，给了两万，把人送出了房门。
    他身体的燥热纾解了，可心里却空落落的，没被填满。
    在吧台喝了瓶酒，就走去窗前抽烟。没想一根到头，望着窗外滚滚浦江水，竟然有些发呆。
    这时候已将近两点，午夜一过，黄浦江两岸的灯全暗了，  但上海的夜不暗，真真应了那句“空空朦胧夜，晃晃不夜天”的话，即使没了景观灯的照耀，这座城的夜也晃着之前的灯红酒绿和纸醉金迷。
    可这一些似乎离梁开又有些久远，他眼前突然呈现一个人，大波浪，洋娃娃一样的脸，在他面前哭着，闹着。
    然后，胆大地抱住他，却用怯怯的声音说：“梁开哥哥，抱抱我好吗？阿喜也会像她们一样的，阿喜想要和梁开哥哥睡。”
    那一晚，池岳东刚死叁天，全榕城都在找一个叫池茜茜的女人，谁他妈捉到她，谁就更有希望成为新的榕城老大。
    可池茜茜在他梁开这，被他囚禁起来了。
    他没对她做什么，一个智商有点问题的小傻瓜，他梁开真没想过动她。可事态变化有些不受控制，她竟然反过来勾引他。也不知道哪学来的，可能不小心看到他和其他女人做爱了吧，她也把自己脱得光光的，硬爬上他的床。
    他梁开从来不是柳下惠，送上门的自然会咬一口，更何况，这一口下去还挺美味。所以后头有些失控，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邪，竟然被池茜茜这丫头的身体迷住了，要了好几次。
    他们在一起的两周时间，池茜茜成为了他梁开的禁脔。
    她心甘情愿，他却自知中蛊。
    直到最后梁开被抓，两人一直维持着那层性爱关系。有那么一瞬，他梁开迷茫了，觉得自己对池茜茜的感情有点过头。这也是为什么他后头一直避着她，开庭不告诉她，在监狱里也不见她的理由。
    他害怕了，所以退缩了。
    思绪又被拉回，想到今天见到的池茜茜。操！竟然无视他梁开的存在。
    他心里憋着股气，于是，燥热，想要发泄。
    可他妈令他心烦的是，刚才和那外围做，最后几下嘴里竟然喃喃叫了声“阿喜”出来。
    操他妈的，太恐怖了。他是谁呀？梁开！榕城的玩咖第一！怎么能被一个傻女控了心智。
    梁开心烦，又抽了几根烟，完全没有睡意。
    房间里的挂钟短针已经走到了罗马数字4.
    他摸出手机，对着窗外拍了张照片，发朋友圈：
    见过上海的凌晨四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