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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看来,叶小戌真的是长大了。学会伪装的他,比起以前更具有危险性了。
姜定蓉全程就听着公主们聊天,时间也过得很快。花亭那边的宫侍前来,说是请皇后携众妃嫔帝姬移步。
姜定蓉也起身,她褪去了外层的那件绣花衫,静静等候着。
殿中要离开,也是有秩序的,公主们结伴先行,但是不和她一起,她的身份说是公主们的同辈没错,但是看皇后的安排,是让她留在最后。
姜定蓉就目送公主妃嫔们有序离开,殿中只剩下了皇后和她。
皇后让宫女扶着她的手臂起身,在经过姜定蓉时,皇后脚顿了顿。
“蓉蓉,婶婶有一句体己话,要告诉你。”
姜定蓉一愣,而后垂眸。
“婶婶请讲。”
皇后轻言细语道:“无论如何,陛下和我都是盼着你好的。别嫌婶婶多事,不过是关心你,想要替你好好选一个丈夫。我知道你未必乐意,但是就算是给婶婶一个面子,该见的人,都见一见,如何?”
姜定蓉飞快思考着皇后这句话。
若是寻常叔叔婶婶关心侄女,这些倒也说得通。但是很不巧,她从未在陛下和皇后身上感受过来自叔叔婶婶的关怀。
更不要提,皇后用家人身份来说的这番话,看似软和,退让,最后的目的只有一个。
让她见‘该见的人’。那么这个人,她大胆猜测一下,最后还是皇后的那位侄儿。
所以此人还并非一个她能轻易抛开得人?究竟这个人身上有什么,让皇后几次三番想要往她身上推?
“婶婶的好意,阿蓉知晓了。”
姜定蓉就这么模棱两可的回复了一句。
皇后等不到她一个准确的话,叹了口气。
“罢了,你且再等一会儿,一刻钟左右再过来吧。”
姜定蓉脚下一顿,目送皇后离开。
此刻的皇后殿中,只有她一个人。
她也不在殿中待着,直接去了中庭,和石兰站在庭外。
“主子心情很不好。”
石兰小心看了她一眼。
姜定蓉哼哼了两声。
心情怎么可能好。她真的很不喜欢这种弯弯绕绕的说法。让人得不停猜,还得想尽办法不刺痛他人的委婉回答。
她可不会委婉,只会敷衍。
敷衍一次两次也就罢了,要是一直敷衍,这位是皇后,她也不可能一直敷衍的。
啧。
姜定蓉抬手捂着脑门。
头疼。
真想回去。
等了片刻,姜定蓉掐着时间往外走。顺手找了个宫侍送她。
毕竟王庭之中她不算熟,只知道接风宴在花亭,却不知道花亭的方向。
宫侍领着姜定蓉顺着两边花圃曲折的碎石路走,走了没一会儿,是一处荷花池,旁边是假山流水。
荷花池啊。
才三月过半,荷花池中只有荷叶,偶然有小鱼在莲叶下钻来钻去,并未有花。
姜定蓉脚下停了停,盯着荷花池看了半天。
宫侍见姜定蓉不走,陪着笑问:“王女在看什么?”
姜定蓉随口说道:“在看我小时候差点被淹死的地方。”
她小时候险些被淹死的时候,好像也是这么个季节?唔,好像有花,她紧紧抓着荷叶,隔着水面,二皇子姜弘光和他的宫侍们笑哈哈看着她在水中挣扎。
她怎么可能死在这种卑劣的手段之下呢,又怎么会让姜弘光这个小子得逞呢?出身北方不懂水性的她,硬生生靠着荷叶爬上岸,浑身湿漉漉犹如水鬼,将姜弘光一拳走揍倒在地,勒着他的脖子,拳拳致命。
她到现在还记得姜弘光被她打得像杀猪一样哀嚎叫唤,拼命挣扎,涕泪满脸。
姜定蓉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凉飕飕地。
宫侍吓得一身冷汗,不敢说一个字。
“你小时,在这里险些被淹死?”
姜定蓉还在盯着荷花池呢,身后有个男人的声音传来。
姜定蓉啧了一声。
她回眸。
一身软甲的宁楚珩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站在假山旁边,她没有听见脚步声,也没有听见旁的声音,倒是让他给听见了。
宫侍左右看看,没敢留,躬身退开。
而机灵的石兰早已经退到几丈之外,绝对听不到任何声音的那种。
“是呗。”姜定蓉懒洋洋回答了一声,“宁将军怎么有偷听的喜好?”
宁楚珩忽地伸手直接握着她的手腕,而后直径拖到假山洞穴之下。
姜定蓉倒是没料到宁楚珩会这么做,一时不察让他得逞,等她站定时,已经被拉到了阴暗之处。
姜定蓉拍开他的手。
“拉拉扯扯成何体统,宁将军,注意影响。”
宁楚珩的一双眼在阴暗之处,倒是像极了夜中的狼,泛着幽光,充满兽性地,让人会有危机感的捕捉欲。
男人随她拍开了手,而后嘴角一挑,却是扯出一抹讥讽的笑。
“拉拉扯扯不成体统,你睡我的时候就成体统了?楚少主。”
姜定蓉轻咳了下。
“注意用词,宁将军。要真说起来,你也没少睡我,这事儿咱们两清。”
“想跟我两清?”
宁楚珩的身体紧绷,仰着下巴喉结滚动了下,似乎在咀嚼着两个字,而后肩膀耸动轻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