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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怎么可能呢?他掀被子的时候,女人就已经悠悠转醒,之所以还在装睡,是想看看他到底想干嘛。
江枳微微眯缝着眼睛,嘴角一抹浅笑不自觉的浮现,
小样,还跟她装生气。
她心起一计,故意赤着脚下床,走到了客厅里。
男人正在慢条斯理地享用早饭。当然,「生气」的傅景年没有准备她的。
见江枳鞋都没穿,他不悦地蹙起了眉。
第195章 程楚游?
“你怎么不穿鞋子?”
对上男人带有些许责怪的眼神,江枳吐了吐舌头:“我怕你走了,急急忙忙跑出来,忘记穿了。”
傅景年心中顿暖,又是焦急又是责怪:“那你也不能不穿鞋啊,快回房间穿上。”
江枳乖巧点头,小跑回房间把鞋子穿上,几乎是没有停顿地,穿上鞋子又跑了出去,看见还坐在桌子上的傅景年,陡然像是松了口气一般。
傅景年见她这副样子,又是一阵心疼,他下意识地面对她,还是放缓了语气:“早饭在厨房,你自己去端,我还有工作,就先走了。”
江枳在他旁边坐下,拿头蹭蹭他的胸口:“年崽,你还在生我气吗?”
他不冷不热地说了句:“没有。”
江枳有些纠结,咬了咬下嘴唇,软声软调冲他撒娇:“老公……不要生我气了。我只喜欢你一个人,真的!我发誓!”
听到这句老公,他好不容易给自己做的思想工作又毁于一旦了。
傅景年深深唾弃自己,怎么能如此的没有原则。
他有些疲倦的伸出修长的手指,揉了揉眉心,回抱了她:“阿枳,以后不要再做这种让我生气的事情。快吃饭吧,我等会送你去上班。”
江枳见他这样,也知道他是不生气了,笑嘻嘻的捏了捏他的指尖,应了声好,又凑过去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江枳,摊上你我真的是认命了。”
他挤出一抹微笑,自暴自弃的去喂家里的毛孩子了,想他傅某,也曾经是堂堂一代霸总,想不到现在居然在这洗手作羹汤,喂了女朋友还要喂猫,属实是家庭煮夫了。
送江枳去了剧组之后,他也去了提前预约好的心理医生那里。
也不知道他在里面和医生说了什么,傅景年的神色一片灰败,眼底看不见一点光亮。
可是江枳丝毫不知男友此时的状态,她还差最后一场戏就要杀青了,
叶欢走上来,拍了拍她的肩膀,问道:“紧张吗?”
江枳笑着摇摇头:“又不是跟你对戏,我紧张什么,反倒是你,跟骆神演情侣才紧张吧。”
叶欢笑而不答,看着化妆师给江枳补妆。
这是她的最后一场戏,江枳身上不再是那些华美的旗袍,也不是精美的礼服,只是一件沾了脏污的白色囚服。
她扑了很厚的粉,才掩去脸上的红润,连嘴唇都化上了龟裂的效果,
看上去憔悴又可怜,好像下一秒就要随风而去了一样,然而这就是导演想要的效果,他走过来;
仔细打量着江枳,对她说了句:“加油。”
江枳点点头,站在了绞刑架面前。
随着一声「action」,江枳也彻底进入了状态。
“叶蓁蓁,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把那些党员的名单交出来,你依旧可以回我的帅府,做我的大帅夫人。可要是你不知好歹,那就别怪我不念旧情了。”
那个站在审讯室门口的男人似乎是嫌弃牢里腌臜,站在门口,擦得干干净净的尖头军靴没有踏进来分毫,只是遥遥望着她,看不清神色。
叶蓁蓁苍白而又虚弱的笑了笑,她对这个男人不是没有一点感情,只是在这乱世,自保已成难事,信仰都差点保不住,要爱情干什么吃?
“我不会说的,要杀要剐随你们便吧。”
“你怎么还不明白??”那个男人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现在蒋党才是主流,你还不懂吗?你若是不招,连我也保不了你。”
“那你就不要保。”平日里美艳的女人已经阖上了眸子,不去看他。
她已经做好了为革命牺牲的准备。
“大帅,那边又来催了大帅!他们都在催,为什么您还不动手?”
一个个手下都在催促,男人也心烦意乱,实在没有办法,便走出牢房门,点了支烟,想歇一歇。
叶蓁蓁看着那个烦闷的男人,他似乎还在想怎么保下自己。
她微微一笑,看向旁边的士兵,勾勾手指,轻佻地说道:“你过来,我把名单告诉你,只说与你听。”
还没成家的士兵哪里遭得起这种诱惑,当场丢了七魂八魄,被迷的神魂颠倒,晕乎乎地凑上前去。
女人的冷香萦绕在他的鼻间,手却偷偷把他别在腰间的配枪拿了下来,极其果断的对着自己的胸口开了一枪,
大帅听见这声枪响,连烟都来不及掐,慌乱的跑了进来,
叶蓁蓁已经躺在血泊中,奄奄一息,那个被偷了枪的士兵已经吓的呆若木鸡。
他冲过去抱着叶蓁蓁,女人俏丽的脸已经失了血色,见他过来,极其虚弱地冲他一笑:“安之,不必为我为难,你且当,从没遇我。”
她的玉手也渐渐失了温度,从他的掌心滑下,那双似笑非笑的如水眸子,却再也不会睁开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