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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热的触感源源不断从他胸腔里传出,蛇乃变温动物,她周身很快暖和起来。
宁扶沅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声,赤眸闪了闪,心底已经盘算好,等晚上抓住把柄,要怎么惩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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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也委实没想到,小徒弟竟然如此大胆,居然光明正大带着她离开野渡城和沼泽地,直接穿过两地边界,到了结界另一端的灵界。
与仅比邻一沼泽的野渡城全然不同,灵界这端,是笔直入天的险峻群山,凭借天然地理优势,有效挡了魔族的侵扰。
不过也因此,山下的偏僻村镇,自然鲜少有人踏足——大家都直接飞天御剑而过结界的。
看到有陌生人来,镇上的村民都好奇地看过来,不过看到嵇无泠笔挺的身躯和背后的剑,倒是没人轻易招惹他。
宁扶沅已经许久没来过灵界了,更别提这样的小村落。
她懒洋洋倚在嵇无泠怀中,自他衣袖下探出一双赤目,漠然地打量周围的幻境。
不似魔界不生一毛,好容易长了棵花啊树的,却几乎全是邪魔修炼成精。
这里到处都是充沛的灵气和茂盛的植物,几乎是仙修的圣地。
连此处靠耕作为生的普通村民,都要比外界长寿许多。
嵇无泠似乎对此地格外熟悉,他都不需要问路,就径直穿过荷锄的村民和田埂小径,直接到了镇子口,一座偏僻的小酒肆外。
几乎是一靠近酒肆,宁扶沅就嗅到了修道者的气息,而且还是个已经结了金丹的。
她几乎已经肯定小徒弟跟正道勾结的事实,心头怒气愈发浓郁,就等着一会儿冲出他前襟,将人一举拿下了。
嵇无泠在门口顿住脚步,先施了个遮容诀,才按住胸前鼓囊囊乱动的一团,轻轻开口:“嘘。”
此处视野极好,也容易现身,宁扶沅倒是不急了,只是漠然地闪烁着赤眸。
嵇无泠慢步踱入酒肆,里边已经坐了个发冠高竖,穿青白长袍的年轻女子。
她背后负剑,右手放着壶酒,见人过来,面无表情地上下打量了眼嵇无泠。
“你就是那个内应?你的令牌呢?”
嵇无泠果然掏出一枚令牌给她看了眼。
那女子彻底放下心,抱臂皱眉。
“我师弟现在何处?”
“不急。”
嵇无泠在她对面坐下,先要了一碟小食。
“芙蓉糕有吗?”
“这个……”酒肆老板娘搓了搓手,尴尬地笑了笑。
“但我们这儿有本地特产酒醪糕,吃了能涨仙力。”
嵇无泠不确定怀里的小蛇喜欢哪种,想了想,便开口:“每样都来一遍吧。”
对面的女子皱着眉,忍不住刺他一句:“那魔界是怎么饿着你了,丢我们仙修的脸!”
嵇无泠眼神凉凉地扫她一眼,不知为何,那女子突然头皮一麻。
嵇无泠特意要了个小碟,用宽大的袖袍遮挡住,挨个将桌上的小食喂给怀里的蛇。
宁扶沅冷笑,这便是他所说的“好吃的”?
她本不屑一用的,但……
一刻钟后,宁扶沅面无表情地用尖牙咀嚼碎肉,想,这是蛇的天性,并非她的。
“现在能说了吧?”
“唔,赎金带来了?”
“你真要替魔界收赎金?你到底是哪边的人!”
嵇无泠微微一笑:“我只是我师尊的弟子而已。”
“至于赎金,不收赎金,怎么买通魔修放人。”
宁扶沅险些被一块糕点噎住,在心底冷笑。
好得很!
这句话,也不知他对第几个人说过了。
那女子果然没听懂他话里有话,也想不到一个内应,居然能做到魔尊的弟子。
只以为他言下之意,还是宗门的人,便冷哼一声:“10万灵石,我带来了,上哪儿取人?”
嵇无泠伸手收了灵石,才目光淡淡地看她一眼:“并非你师弟一人,还有好些正道的,我把名册给你,你跟其他人一起救。”
“荒诞,所以最近正道失踪的弟子,都是被魔界偷走了?”那女子冷笑一声,眼神轻蔑,“果然是魔界肖小,生来见不得人的玩意儿,近年来被我正道打压得抬不起头,光大宗门一年就能杀几十万魔修,他们也就只敢耍这些不入流的手段了。”
“竟敢动我正道弟子,你做好内应,此次我等,必将踏平那劳什子野渡城。”
“不过魔界此次这么大胆,肯定跟魔尊有个,一出关就……”
下一秒,她手中的酒杯被人凭空弹碎。
“跟魔尊无关,他们是被拐去野渡城修城墙了。”
嵇无泠漫不经心地举起酒杯,却看到里边被喝的一干二净,眉心一抽。
他心底有了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下一秒,本来在中衣夹层里,悄无声息的蛇,突然扭动起来。
她懒懒地咬开衣襟,钻入里衣内,然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直挺挺地挂着不动了。
冰凉滑腻的触感直接贴着他胸膛,又痒又麻。
嵇无泠绷直了身体,好半天才轻轻吐出一口灼气。
“发什么愣,我问你去哪儿取人?”
嵇无泠快速调整呼吸,逼迫自己忘记胸口处奇异的痛感。
他闭了闭眼:“行了,明晚,你们来野渡城南门外取人,我里应外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