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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杏仁糕也很聪明。”赵嫣然忍不住插话道:“它特别乖,一点都不淘气,也不到处乱跑,还喜欢缠着我。雪团你总缠着你吗?”
赵诚谨声音一滞,皱了皱眉头,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声道:“雪团是猫又不是狗,只有狗才喜欢缠着人呢。茶壶就总喜欢缠着我。”可雪团从来不会,大多数时候她都不大搭理人,整个荔园上下,她只对他和沈嵘客气些,“雪团晚上一定跟我睡!”他提高了声音道,脸上带着些许得意。
赵嫣然嫌恶地“咦——”了一声,一脸古怪地看他,“顺哥儿你真恶心,怎么跟只猫睡一起。雪团儿没有窝吗?你就不怕沾上它身上的虱子?”
“雪团才不会!”赵诚谨都有些恼了,气鼓鼓地疾声道:“雪团特别爱干净,它每天都洗澡,才没有虱子。”
“它要是没长虱子,能把身上的毛都给剃光了?”赵嫣然反唇相讥,“不是虱子,那又是什么?哎呀——”她佯作惊吓地捂住嘴,一脸惶恐,“不会是染上了什么了不得的病吧?真吓人,顺哥儿你可得小心,若是把你也染了上了,岂不是得把你的头发也剃光!”
赵诚谨气得眼睛都红了,他也不跟赵嫣然吵,忽然蹲□子气咻咻地把许攸抱起来,再也不看她,噔噔噔地跑远了。茶壶和二缺鹦鹉见状,也赶紧追了过去。
“姐姐真讨厌。”回去的路上,赵诚谨不高兴地嘟着嘴朝许攸抱怨,“那个杏仁糕笨死了,比茶壶还傻,黏 糊地总喜欢趴在人身上,姐姐还好意思拿它跟你比……”一边说,他还一边回头朝茶壶看了一眼,被他鄙视的茶壶咧着嘴乐呵呵地使劲儿摇尾巴。
二缺鹦鹉嘴里发出意味不明的声音,一步不离地紧随其后。它现在已经认清楚了形势,只要许攸在场,一般情况下都不回不自量力地过来争宠——它得提防着这只凶猛的女猫汉子揍鸟。
回了荔园,赵诚谨越想越生气,他把门关了,把翠羽和丫鬟们都关在门外,自己领着一猫一狗并一只鹦鹉在房间里气咻咻地走来走去,最后一跺脚,咬着牙恨恨地道:“非要让姐姐看看雪团你的本事不可。”
许攸眨了眨眼睛有些无辜,其实赵嫣然怎么看她一点都不重要啦,小朋友你真的不需要这么生气的。
“一会儿我去娘亲说我要学弹琴,雪团你就跟着我一起学,等皇祖母寿辰我们一起献艺,把云表哥的风头全抢了!你说好不好?”赵诚谨握着拳头越想越觉得兴奋,两只眼睛亮晶晶的,许攸几乎不敢直视。
好什么好?简直糟透了!居然让一只猫弹琴献艺,也只有赵诚谨这样的小鬼才想得出来。她的风头已经够盛了,再这么下去,别人一定把她当妖怪!还不如让二缺鹦鹉去呢,它一定爱死了这种大出风头的活儿。
果然,二缺鹦鹉眨巴着眼睛小心翼翼地飞到赵诚谨面前,扑扇着翅膀想提醒赵诚谨它的存在。可赵诚谨的心思完全不在它身上,他朝许攸伸出手,一脸期待地等着她把爪子伸过来,许攸傲娇地别过脸去不看他,想了想,索性转过身去,用屁股对着他来表示自己的不满。
“你不愿意啊?”赵诚谨失望地一屁股坐在地上,重重地叹了口气。二缺鹦鹉实在忍不住了,小心翼翼地蹦到他面前,扑扇着翅膀道:“小绿愿意,小绿愿意。”
许攸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都快忘了这只贱鸟的名字叫小绿了。
赵诚谨一脸纠结地看着二缺鹦鹉,鹦鹉有点小紧张,屏气凝神地看着他,一反常态地显得又安静又乖巧。只可惜赵诚谨根本就不吃它这一套,伸手在它的小脑瓜上抹了两把,为难地摇头道:“小绿,那个……你……我说了你可别生气啊……”
基本上,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就表示已经没戏了,只可惜二缺鹦鹉到底不是人,智商虽然也有,可到底不了解人类思维的迂回和曲折,还是没太明白赵诚谨的意思,继续睁着一双小眼睛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我觉得吧,”赵诚谨有点不好意思,“你的嗓子还是有点不是太好。”唱起歌来太吓人了!皇祖母会被她吓得从椅子上跳起来的!
二缺鹦鹉发了好一会儿愣才终于消化了他这句话,几乎是一瞬间就蔫了,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地走到墙角,用翅膀把脑袋埋起来,留个大屁股露在外头,可见这家伙真的被打击到了,要不然,依着它那孔雀般的性格,怎么会做出这种没有形象的事。
二缺鹦鹉的沮丧状态并没有持续很久,吃过晚饭它又开始精神奕奕地祸害人了,扯着嗓子在院子里吟诗,还自编自唱,一副High到不行的姿态,但许攸总觉得它有点自暴自弃。
晚上洗过澡,擦干了身体,许攸终于又爬上了赵诚谨的床。她欢乐地在床上打了几个滚,又钻进被子里,从里头钻到外头,从头钻到尾,疯得有点刹不住车。茶壶摇着尾巴一脸羡慕地看着她,悄悄地,小心翼翼地扒拉着腿也想往床上跳,被许攸一个眼神儿瞪过来,立刻就给吓退了。
这可是她的地盘,谁也不准来侵占!
若是那狗崽来了,迎接它的有猫爪!
第二天上书房放假,赵诚谨带着一群动物去萱宁堂给瑞王妃请安,进了屋,这才发现安庶妃也在。安庶妃依旧是一副温良恭顺的模样,嘴巴很甜,总会说些漂亮话儿恭维人,但许攸却敏感地察觉到她有些不大对劲,她和茶壶走近的时候,安庶妃的脸上有不安的神色一闪而过。